哼!幸好她前一陣子有看了一些什麼「十三妹」、「古惑仔」之類的港片,所以才能裝出一副流氓的口吻的口吻。
褚凱杰還是氣定神閑,笑意翩翩地瞅著她。「唉喲,好厲害啊!我都不知道你是人見人怕的‘後山大姊頭’呢!」他霸道地拉住皖羚,又把她按回座位上。
「好,大姊頭,要要陰、要狠,也得先吃飽飯吧?你媽咪燒的排骨很好吃,多吃一點啊!」他反客為主地招呼起她。
皖羚還是一肚子火,但看到臭男人從容優雅地進食,她問自己:我干麻要生氣?干麻跟自己的胃過不去啊?而且老媽鹵的牛肉跟排骨的確定人間美味!哼,要比吃是吧?我絕對不會輸給你的!
對!千萬不可以虐待自己的胃!所以,皖羚再度拿起碗筷。就算要殺人泄恨,也得先吃飽飯才有力氣。
皖羚邊嚼著牛肉,邊斜瞄他一眼,冷冷地發問︰「喂,你是不是逃犯?」她乘機把最大只的雞腿搶回來。哼,小人!這種好料才不會被你奪去。
「什麼?!」這回換褚凱杰愣住。「你說什麼?」
「別假裝听不懂!」皖羚沒好氣地舀了一大碗鮮魚湯。「一定很多人問過你這個問題吧?你看起來就像是在都市里打滾的人,為啥沒事躲到這種荒山野外來?听我媽說,你已經來住兩個月了,你是下是在哪兒犯下了什麼殺妻案或是卷款潛逃的金融犯?所以逃到這里來避避風頭?」
她從小在台東長大,偶爾也會看到幾個生面孔,總是神神秘秘地躲在深山里,大人都說那是外地人犯了罪逃來這里躲藏,所以她一心認定這個神秘兮兮的家伙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過去。搞不好還喪盡天良地把他老婆做成了人肉叉燒包呢!
「噗--」褚凱杰放下飯碗,直接由喉頭爆出大笑,笑得前俯後仰。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很有趣。其實,我來這里兩個月了,很多人都拐彎抹角地想問我到底來這兒干什麼?下過,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你這樣直接說出來。」
「這很好笑嗎?」皖?冶冶地挑著眉,趁他大笑之際又挾走一大塊荷葉排骨。
「你放心,就算你是逃犯我也懶得去舉發你。下過,你最好不要替我家惹來任何麻煩。如果你閑閑沒事還喜歡嗑個藥的話,請你去別的地方再嗑,別弄髒我家!」她最看不起那些煙毒犯或是吸毒者了。
褚凱杰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她,琥珀色的瞳底閃著烈焰,微笑問道:「你覺得,我像是煙毒犯或是落跑的殺人犯嗎?」
被他那灼熱的眼神一電,皖羚的心跳居然漏跳了一拍。真沒用!她暗罵自己。好啦,雖然這家伙很帥,但在台北待久了,她又不是沒見過其他的帥哥,干麻只要他凝神看著她,她就覺得呼吸困難啊?
她仔細地審視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打扮很輕松,但睿智的眼瞳及散發出的尊貴氣勢是天生的,騙不了人。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打從何處來?又是從事什麼職業的?不過,他那與眾不同的風範告訴她--他不是個簡單的男人!他的身上有股凌駕一切的傲人氣魄,看來像是慣于發號施令的領導者。
避他的!皖羚趕緊提醒自己︰不管他是什麼來頭,都不關她的事!
「我沒興趣管你是不是煙毒犯或殺人犯。」皖羚低下頭猛啃排骨,好掩飾自己心湖的波動。「總之,我只有一句話:這是個很純樸美麗的山區,請你不要污染這里,給這里的居民帶來麻煩!」哼!般不好他是女人包養的小白臉,因為東窗事發,被某個綠雲罩頂的老大四處追殺,所以才躲到東部來的。嗯,愈想愈覺得很有可能。
「呵呵……」褚凱杰也盛了碗魚湯。「很感謝你給我的‘建議’。你放心,不管我是什麼殺人犯還是煙毒禍害,都不會給這里帶來任何麻煩的。不過,相對的,我可不可以也給你一點建議?」
建議?皖羚挑挑眉,大方地回答。「可以啊,請說吧!」哼,她才不要給這個長相囂張的臭男人給看扁了。人家她陶皖羚就算不是系出名門,也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呵……」褚凱杰漆黑的眼眸更加深幽。他瞅著她,邪氣十足地道:「陶皖羚,你是個很出色的女孩,五官清秀、氣質一流,態度又落落大方……」
皖羚微笑地听著。哼!算這痞子有眼光,懂得欣賞她的美。哈哈!
不料,那魔鬼般的男人又拋來一句--
「可是……我覺得,女孩子不應該只注重外在的美麗,應該要‘內’外兼修。譬如說……」他勾起更邪肆的笑容。「你的身材那麼棒,三圍那麼正點,實在不該穿那種土灰色的內衣褲來糟蹋自己,那個顏色好像是老阿婆在穿的。」
嗡嗡嗡……
皖羚呆愣了好幾秒,一時之間很難反應過來。土灰色?等等,他說的是……殺千刀的!他說的是她今天早上穿的內衣褲?!
天啊!
「褚--凱--杰--」她氣得臉紅脖子粗,殺氣騰騰地跳起來大吼。「你--該死的你,偷看了我的內衣褲還敢大放闕詞!你、去、死!」抓起桌上的咖啡杯、水果杯和碗筷,她一股腦兒地就往那惡棍身上砸去。
「咻!」褚凱杰溜得可比誰都快,迅如閃電的身影早在佳人暴跳的時刻就敏捷地竄入房中,還俐落地上了鎖。
氣氣氣……氣死人了!皖羚氣到要抓狂了!她沖去廚房,一手抓著菜刀,另一手抓著水果刀。啊∼∼氣死她了!
「咚咚咚咚咚……」既然不能殺人泄恨,她就拿倒楣的砧板出氣。我切、我切、我切切切……把砧板當成楮凱杰那個死人臉。
嗚……這下子,陶皖羚真是衰到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天啊!地啊!她真是背到家了,穿著內衣褲被看到也就算了,可那還是……還是她最保守、顏色最最老土、甚至都洗到起毛球的那一套!
哇!她哭死算了啦∼∼
第三章
接下來的幾天,陶皖羚都盡可能地避開姓褚的那個大惡棍,因為一看到他,她就會火冒三丈,她就會想起他取笑她穿著活似老阿婆的內衣褲!恨啊∼∼
幸好,這幾天褚凱杰似乎常常外出。吃完早餐後,他多半會騎著那輛重型哈雷機車呼嘯而去,然後常常到三更半夜才回來。
這天下午,皖羚在老媽的命令下,幫忙洗衣、拖地、曬棉被……唉,她真是命苦啊!從台北一路苦苦苦……苦回老家。她回到台東來,根本是來做苦工的嘛!
好不容易工作暫告一個段落,皖羚抽空暍了口茶,問阿娘。「媽,那個姓褚的到底是做什麼的?又是什麼來頭?」
正忙著洗晚餐要用的食材的郭香吟頭也不抬地回答。「你管他是做什麼的?反正,人家他付錢爽快。而且啊,我總覺得他渾身上下充滿紳士風範呢!我猜,他一定是掌管什麼財團的第二代接班人,因為想暫時遠離塵囂,所以才會來這里度假。」
呵呵,郭香吟腦海中浮起美麗的幻想。喔,那俊小子真是越看越帥,帥到連山腳下的小姐們都不顧矜持地向她追問有關他的種種。帥到每個媽媽一看到他,就想把女兒嫁給他。
如果可以按照她的計劃,把這傻丫頭跟那俊小子送作堆……喔呵呵呵……那多美妙啊!
不過,根據她的觀察,這幾天,皖羚好像老是躲著褚凱杰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看來,她不下猛藥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