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怨!她恨!這個擁有邪惡雙瞳的男人到底要把她傷到什麼地步?
樓行風提出一直積壓在心底的疑問。「巧萱,我一直不明白,為何六年前你們母女三人會突然消失,到底出了什麼事?」
「不管出了什麼事,都與你無關!」巧萱冰冷地回答。她好恨!為何他可以像沒事人一樣地跟她提起當年?他忘了她曾懷過他的孩子嗎?不,不是忘記!只是他不想負責任,他根本看不起她,認為她沒有資格生下他的孩子!
「巧萱?」樓行風雙眉鎖得更緊,他真的不明白為何今天的她變得渾身是刺?
他還想說些什麼,安迪卻敲門進來,怯怯問著。「呃……總經理,很抱歉打擾您,但曹姿妤小姐來電,她說有很重要的事……」
樓行風厭惡地一揮手。「跟她說我在開會!」
「是!」安迪很識相地趕緊退出,不敢再惹主子。
曹姿妤?這三個字又像一枝利箭,狠狠地射穿了巧萱的心──
她微笑,但笑容比冰山更冷。「對了,我差點忘了‘恭喜’你跟曹小姐締結婚約,兩大企業的聯姻可真是天作之合,標準的門當戶對啊!抱喜!」
咬著牙說完話,最後的那兩個字,蘊涵了最深最深的恨意。
行風的臉色轉為陰沈。「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我會跟她訂婚,只是……只是……」唉!他該如何解釋?他的心底只有「余巧萱」這個人,但當時的情況下,他能不答應訂婚嗎?
「你不用對我解釋什麼。」巧萱譏諷地笑著。「你可是堂堂樓總經理啊,愛跟誰訂婚,就跟誰訂婚,何必跟我這等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解釋呢?」
她傲然起身。「我話說完了,你也沒有別的廢話可說了吧?」她轉身就想走。
行風一把抓住她。「等等!」他不明白為何她的態度變得如此冷淡,而且還帶著恨意?他一定要弄個明白!
「放手!你沒有資格踫我!」想起他加諸在她身上的恥辱,巧萱憤恨地大吼。「放──」
兩人拉扯之際,巧萱一個不慎,重重地扭到腳,她穿的是兩吋半的高跟鞋,這一扭傷得可不輕,痛得她當場蹲下來。
「巧萱?」樓行風緊張地跟著蹲下。「你的腳怎麼了?扭到了嗎?很痛吧?」
「放手,我叫你放手!我要出去!」她氣死了!樓行風真是個大瘟神,一踫到他,她就倒楣,這會兒居然連腳也扭傷了!
「你要出去是不是?行!我抱你出去。」
毫無預警地,棲行風突然打橫抱起她,一腳踢開會客室的門就往外走。
巧萱驚呆了,意識到自己居然被他抱了起來,更是氣得大叫。「樓行風,你在做什麼?放我下來!」她不肯讓他再踫她。
「別叫。」行風騰出一手按著電梯的下樓鍵,低頭對她漾開一個幾近無賴的壞壞笑容。「當然,如果你嫌我們的‘觀眾’還不夠多,你可以叫得再大聲一點,我不會介意的。」
他眼底的放蕩不羈令巧萱呆住了。她……很熟悉這種邪惡的眼神,在外人面前,樓行風是個行事嚴謹又舉止優雅的貴族,只有巧萱明白,骨子里,他根本是個不折不扣的掠奪者──他的霸道和邪佞,全隱藏在文明的包裝下。
六年前,她跟他獨處時,就曾多次見到他這專制又霸道的一面,所以,她的心才會被他奪走。
另一方面,眾人的竊竊私語也令巧萱不得不暫時閉起嘴巴。他……身為樓氏總經理,居然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她進電梯,難道他不怕別人私下的議論嗎?
可是,另一方面卻有一股很怪異的情潮悄悄滲入巧萱心湖……只不過,她拒絕承認這種感覺是甜蜜的。
樓行風將她直接抱到地下室停車場,把她放入自己的座車內。
他坐在駕駛座,偏頭看著她。「我該送你去哪里?帶你回家嗎?你的腳踝腫起來了,不如先回我的住處,我幫你冰敷。」
「不!」巧萱斷然拒絕。「我絕不去你家,請你送我回去!」活像他家爬滿毒蛇似地,她踫都不願踫。
「好吧,給我你的住址。」
巧萱不情願地開口。「我住在……」雖然一點都不想讓他知道她的落腳處,但她很明白這男人一霸道起來,就算是天王老子都管不動,所以,他絕不可能讓她下車獨自回家。
樓行風不再逼問她什麼,發動引擎後將車緩緩駛出車庫,嘴角難測的笑意更加深沉。不管巧萱想不想再見到他,他很明白──他跟這小女人之間,正要開始!
跑車停在巧萱租來的公寓前,樓行風看著她。「要我抱你進去嗎?」
「不用!」巧萱臉色蒼白如霜,就算她瘸了,也不會再讓這惡棍踫她!
她冷淡地道︰「不好意思耽誤你的寶貴時間了,多謝你送我回來。」
沒有說再見,她打開車門就打算下車。
「巧萱……」
樓行風猛力使勁,又將她整個人拉回來,強迫她面對自己。「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冷淡?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巧萱不敢置信地瞪著他,這惡棍為何可以一臉無辜地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他難道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嗎?看樣子是沒有,他只想裝無辜,把過去的錯誤撇得一干二淨!
她幽幽冷笑著。「樓先生,你喜歡裝傻是你的事,不過我可沒興趣跟你演戲。放手,我要下車。」
「巧萱,把話說清楚!」
「沒什麼好說的,放手!」
兩人又是一陣拉扯,混亂中,樓行風雙手牢牢固定住她的臉,滾燙的唇也隨之壓下來……
「不──」巧萱慣怒地扭動身軀,他休想再吻她,更沒有資格踫她!
她拚命揮動雙拳想推開他,但她哪敵得過他的蠻力?帶著火焰的舌像是最頑固的戰士,執意要分開她緊閉的雙唇。
她越是掙扎,兩人的身軀越是曖昧地擠在一起……僵持之中,巧萱張嘴想呼吸,樓行風立刻逮住機會,舌尖以雷霆萬鈞之勢長驅直入,完全填滿她的檀口,強悍的氣息也充斥她的鼻端……
而他的大手也充滿佔有欲地撫模她玲瓏有致的曲線……
他猛烈的吻、炙熱的體溫、發燙的大手、誘人的麝香古龍水味……在她體內撩起一陣又一陣可怕的狂野情潮。
他混亂的喘息直接送入她口中,熱辣辣地貫穿她全身,令她血液沸騰、心湖狂顫。
巧萱緊握的雙拳慢慢地放開,淚霧涌上眼眶,六年前,那個下雪的夜里,他也是以這麼熾熱撩人的吻來令她痴狂,將她帶到一處綺麗幻境,進而完全地交出自己。
那一夜……
他終于放開彤暈灩灩的巧萱,除了激情,滾燙的眼眸還盛滿了困惑。
他不得不停下來,因為再繼續吻下去,他真的會當場失控,就在車內要了她。
當年在溫哥華,雖然他跟巧萱之間已有微妙的情愫存在,但他從未吻過她。
那時巧萱還是高中生,他不敢吻她,就怕自己一踫到她那柔軟的唇就會停不下來。
但令他深深困惑的是──由方才四唇相貼的震撼中,他竟感到一股意外的熟悉及眷戀感,她甜美的氣息喚醒他腦海里一個朦朧的回憶,似乎……他不是第一次吻她?
她溫潤滑膩的粉頸、敏感而可愛的小耳垂……似乎在某個夜里,他曾經火熱地狂吻它,膜拜她美妙的身軀、甚至佔有她!
但,這怎麼可能?他承認當年的他的確很喜歡巧萱,但他很尊重、也很保護只有十八歲的她,從未做出逾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