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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你的痴 第9頁

作者︰唐浣紗

于是他便喝了一夜的酒,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的上班時間後,才又迫不及待地按下電話號碼。

「你好,我想要訂前往法蘭克福的機票……時間?越快越好……什麼?一個星期後才有空位?」

不會吧!他的眉頭又皺起。沒辦法,萬聖節要到了,很多外國人趕著回去過節,所以臨時要訂歐美航線的票的確很難。「小姐,麻煩你盡量替我訂早一點的機票,我的電話是XXXX,XXXXXX,只要一有候補空位,請隨時通知我。」

他決定了,他要到菁貽的身邊陪她!他要好好地照顧她,他不要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在異鄉獨自奮戰。

她的事就是他的事,他們是一生一世的伴侶。

幣上電話後,他的心情總算轉為愉快。雖然又一夜沒睡,但卻露出幾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菁貽,我馬上去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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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後

盡避蔣志熙天天親自到機場癟台,察看有沒有候補機位,但這陣子真的是旅游旺季,出國人潮多得嚇死人!所以,任他再急,也莫可奈何地等了好幾天才等到一個機位。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後,蔣志熙所搭的班機終于抵達德國法蘭克福機場。

領了簡便的行李,他通過海關。望著玻璃門外紛飛的大雪,他的臉上除了期待之外,還有更多的疑惑。

這幾天,甚至直到上飛機之前,他都一直試圖和jjwxc貽取得聯系。但很奇怪,她的手機始終打不通。他又改打飯店的電話,他們給他的回答更怪異——黎小姐很多天前就退房了。

退房?難道菁貽已經處理好事情回國了嗎?但,為何她的手機始終不通?而且她住的地方也沒人應門,代表她還沒回到台灣才是。

包何況,他相信菁貽只要一回台北,一定會跟他聯絡,不可能沒消沒息的。

他在困惑之下,又打了翁小姐的手機,好不容易聯絡上她了,但她的語氣卻很奇怪,她說問題已經順利解決了,不過她跟菁貽還會在法蘭克福多停留一段時間,因為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她的語調听起來很慌亂,而且支支吾吾的。直覺告訴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但,到底出了什麼事?他打了這麼多通電話給翁小姐,菁貽不可能不知道他在找她,為何不給他一個回復?為什麼?

算了,反正他人現在已經抵達這里了,他會馬上找到她的!

他要立刻趕到她身邊,他更要好好地打打這小女人的!然後告誡她——以後不管兩人再怎麼嘔氣,她都不準這麼久不跟他聯絡,絕對不準!

算算時間,他跟菁貽這次的分離已超過半個月都沒通過電話。

一顆心懸在半空中,令他好難受、好無助。

走出機場攔了輛計程車,他要司機前往菁貽下榻的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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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希爾頓飯店後,他直奔櫃台,以流利的德語道︰「麻煩你,請幫我聯絡房客EiIeen,黎小姐。我是她的朋友。」他所服務的客戶多是跨國性大企業,因此,他的英語。德語和法語都非常流利。

「好的,請稍等。」

接待小姐查詢電腦資料後道︰「黎小姐早就退房了。」

「退房?不可能吧?」蔣志熙還是不肯相信,他認為菁貽一定還住在這家飯店內,只是跟他嘔氣,所以不想見他。

他露出誠懇的笑容。「我是她的男朋友,你知道的,我們吵了一個小架。」他灑月兌地兩手一攤。「所以也許她不想見我,不過我特地從台灣趕過來,是不是可以麻煩你再幫我聯絡她一下呢?」

「這樣啊……」接待小姐差點被他那俊帥迷人的笑容給電暈了,再加上他特意強調自己來自遙遠的台灣,因此她熱心地道︰「好的,我再找一下資料。」

查詢過所有的房客住宿狀況,她還是很抱歉地笑道︰「先生,黎小姐真的不住在這里,她早在十天前就退房了。」

十天前?蔣志熙一愣,那不就是他開始跟菁貽完全失去聯絡的那一天?

那麼,這十天菁貽人究竟在哪里?

謝過接待小姐後,他茫然地走在飄著大雪的街上,無視于雪花打濕他的發、淋濕他肩頭。一股不祥的感覺強烈地佔據他的心頭……

他很不安、很不安!菁貽是個很有分寸的女孩,就算跟他嘔氣,也不可能整整十天都不跟他聯絡,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到底出了什麼事?

翁姊!腦中倏地閃過這個人。他相信翁小姐一定知道蓉貽的下落!

拿出手機,他再度打給她。

翁小姐好像處于一個非常吵雜的地方,他听到她背後不斷有人走動、說話,還有……機器運作的聲音?

「翁小姐,我是志熙,我現在人在法蘭克福,請你告訴我,菁貽現在到底在哪里?」

「什麼?」翁需玲嚇一大跳。「你……你到德國來了?!」唉,其實她不該驚訝的,以志熙對對菁貽的感情,他一定會趕來一探究竟。

「是的!」他堅定地強調。「我現在就站在希爾頓飯店門口,請你不要再告訴我不太清楚菁貽的行蹤,我非見到她不可!翁小姐,請你幫我。」

翁需玲暗自嘆了口氣。唉,他人都到這里了,她再躲著不見他也不是辦法。更何況,這件事遲早要解決。

她很清楚,以蔣志熙對菁貽的感情,就算找遍天涯海角,他也會把她找出來!

「好吧。」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翁姊答復。「麻煩你一個小時後,在飯店二樓附設的咖啡廳等我,可以嗎?」

無奈地望了病房門一眼,翁需玲知道,她必須狠心去說一個大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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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等病房內,床上躺著的是全身插滿管子的菁貽。數天前她發生車禍後,就被送到這家醫院來;而肇事的司機則被警方帶走。

她傷得很重很重,多處動脈大出血,甚至傷及內髒,性命垂危。

所幸經過兩次大手術後,她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但,上蒼卻向她要了一樣東西來交換她的性命——她的雙眼!

車禍發生時,她整個人沖向對方車子的擋風玻璃,玻璃碎裂,細微的碎片刺入她的眼底,也割傷她的眼角膜。

雖然醫生努力地想挽回,但,她還是失明了。

原本醫生和由瑞士趕回來的翁姊以及呂堂瑋還抱著一絲希望,但,手術過後幾天折線,檢查她的眼楮狀況,她什麼也看不到,對任何光線刺激都沒有半點反應。

她完全無法接受自己失明的事實,她發狂尖叫,痛哭地捶打自己,甚至屢次企圖自殺。

在半夜,她故意借口頭痛,要看護去拿藥。支開她後,她模索著跌下床,抓起點滴瓶狠狠地摔到地上,雙手在地上亂揮,撿起銳利的碎片,毫不留情地割開手腕……

若不是看護及時回來發現了,並馬上請醫生急救,她很可能就自殺身亡了。

之後,她一再地自殘,因為她根本不能接受現在的自己!她竟失去雙眼,她竟成了瞎子!

天!她寧可老天爺在車禍發生時,當場奪走她的性命啊!

經過幾天後,她由一開始的憤怒、悲痛、憤世嫉俗慢慢趨于冷靜。她不再自殘,但也不代表她可以接受自己是個殘廢的事實。

她變得異常沉默而冷峻,不論翁姊或呂堂瑋如何哀求她,她都不肯開口說話。

冰冷而不見事物的眼底,有著深沉的絕望。她把自己封閉起來,把自己關在一個完全與人隔絕的世界里,拒絕再面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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