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在商場宴會上灌醉簡誠英,並用錢支開他身邊的助理爬上他的床,把生米煮成熟飯要他負責。然後,她抬出自己顯赫的家世做為更進一步的誘餌——她看得出簡誠英是個很有野心的人!
結果,簡誠英果然上鉤了。倘若他已注定這一輩子都要靠女人出頭,那麼,「久澤織造」的確比保守的汪家來得更有誘惑!
利欲薰心的他對她言听計從,他故意滯留在日本不肯回去,甚至答應馬上跟她結婚,並改姓入贅。
至于汪竹馨,他只簡單地托家人解除兩家之間的婚約。
甚至當汪竹馨挺著肚子苦苦追到日本來時,他也听自己的話不敢出去見她,把一切全交給她「處理」。
她當然竭盡所能地刻薄汪竹馨,狠狠地羞辱她,讓她心碎欲絕地離開日本。
這些年來,她一直控制著簡誠英的一切,不準他跟汪竹馨有任何聯絡。甚至一直到簡誠英病逝前,曾要求她讓他回到故鄉看看,她也一口拒絕!
想不到,簡誠英竟留下這樣的遺囑!他不但將百分之十的遺產留給那個小雜種汪品璇,甚至還注明在地下室中有一幅畫,請人送到家鄉給汪竹馨。
當她火冒三丈地沖到地下室找出那幅畫,親眼看到畫上的人物時,她簡直要當場氣翻了!
原來這麼多年來,簡誠英還是沒有忘掉那賤女人!由細膩的筆調中,可以輕易地看出他濃濃的思念和情感。
她越想越氣,特地交代身邊的人不許將簡誠英病逝的事通知給他家鄉的任何一個人知道,她絕不把那幅畫還有百分之十的遺產交出去!
簡誠英早就料到貴子會這麼做,所以,他才在生前將一封密函交給律師,拜托律師一定要親自將密函送到汪竹馨的手上。
「真是太不要臉了!」久澤貴子氣得整張臉全扭曲了。「這個叫汪品璇的臭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也不想想看她那個媽可是破壞人家婚姻的狐狸精,她還有臉來找我要畫?」
因為心虛,所以久澤貴子早就編織好一個謊言,告訴身邊所有的人她認識簡誠英在先,橫刀奪愛的人是汪竹馨而不是她!
「媽,只不過是一幅畫,你就把它交給那個姓汪的笨丫頭,好早點打發她走嘛!干嗎這麼生氣?」
久澤亞希子懶懶地打個大呵欠,很想賴回床上繼續睡。唉!才早上十點呢,她昨晚可是狂歡到接近天亮才回來。
「你不懂!」久澤貴子氣得雙眉倒豎,「那個姓汪的狐狸精不知對你爸施了什麼法術,不但差點破壞了我跟你爸的婚姻,還讓你爸到死都忘不了她,可惡透頂!她想要那幅畫?我絕不稱她的心,死也不把畫交出來!」
「汪竹馨不是也死了嗎?媽,你何必跟一個死掉的女人計較這些?」
久澤貴子猙獰地冷笑。「她死了我也要讓她孤孤單單的走,休想得到這幅畫!」
汪竹馨在看完簡誠英信後的隔天就去世,這個消息讓久澤貴子更加憤怒!感覺上這兩人好像雙雙背叛她,攜手同赴黃泉。
哼!她絕不讓那女人完成遺願!
「好吧,那你就好好地守著那幅畫。」久澤亞希子又打了個大呵欠。「媽?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你已經在我的房間連續罵了三個小時了。」
三個鐘頭前,汪品璇突然登門求見,這舉動嚇住了久澤貴子,她根本不知該如何應付。
她白了女兒一眼。「你還賴在床上做什麼?快穿好衣服跟我下去趕走那個小雜種!」她很心虛,不敢一個人會見汪品璇,要女兒陪同好壯大聲勢。
「唉,換衣服就換衣服,真麻煩。」
久澤亞希子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月兌掉性感睡衣後直接換裝,細長的眼楮閃著興奮的光芒。「對了,媽,鶴寺大哥又回來北海道了,他真是越來越帥,越來越有男人味了!我好喜歡他喔!媽,你不是說他跟咱們家也有生意往來嗎?你找個借口請他來家里玩玩嘛,也好幫我制造機會,嘻!」
亞希子也有跟生母一樣的個性——非常主動!看上的男人不管他有沒有家室、有沒有情人,絕對爭取到底!
久澤貴子不耐地皺眉。「你又想玩什麼花樣?別忘了你爸一個月前剛去世。說起來,你現在應該好好地守喪,卻還每天晚上跑出去夜夜笙歌,搞到天亮才回來,萬一傳出去像什麼話?而且,我已經決定了,再過一陣子就讓你跟北川克彥訂婚,他才是適合你的對象,你別再三心二意了。」
亞希子嘟著紅唇。「唔……克彥是不錯啦,怎麼說都是收入很高的名醫嘛。不過論起男性魅力,他就是差鶴寺森介一大截!」
她幻想著被鶴寺森介那結實胸膛懷抱住的感覺……呵呵,一定很美妙!
「你不懂,像鶴寺森介那種男人太危險,不是你控制得了的。」久澤貴子勸著。「克彥這孩子很優秀,跟你也認識很多年了,算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礎,反正婚姻的事,你听媽的準沒錯。快點,跟我下樓吧!」
領著女兒,久澤貴子擺出最矜貴的表情,緩緩地步下樓梯。
第三章
久澤貴子為了給品璇一個下馬威,故意讓品璇苦等了三個多小時。面對這麼可笑的舉動,品璇只是一笑置之,毫不以為意。
她很了解——越是自卑之人,表現得就越自大!
她氣定神閑地坐在客廳里,姿態優雅地等待,尊貴的舉止說明了她擁有一流的家教。
相形之下,久澤貴子的躲躲藏藏更形齷齪!
听到下樓聲,品璇抬起冷漠的小臉,三個女人彼此打量著。
看到汪品璇,久澤母女眼底有著掩不住的驚訝和敵意!
久澤貴子仿佛又看到當年的汪竹馨,一樣的年輕、一樣驚人的美貌,以及尊貴而出眾的氣質。
很自然地,她把對汪竹馨的敵意和怨恨全移轉到品璇身上!
而久澤亞希子向來討厭比她漂亮的女人!她以最嚴苛的標準審視汪品璇,很厭惡她竟然
擁有一身雪白細致的肌膚,無瑕的肌理連出身北海道的她都自嘆弗如!
包可惡的是,她還擁有南方佳麗的深邃輪廓,以及最令日本女子氣結的修長身材!
「你來做什麼?」一見到酷似汪竹馨的汪品璇,久澤貴子馬上沉不住氣了,她尖銳地開口。
懊死的!她以為這個死丫頭在海島過苦日子,但眼前的她怎麼尊貴得像個公主?
品璇表情依舊冷傲,「我來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這里沒有你的東西!」久澤貴子風度盡失地又叫又罵,「你想打什麼主意?打算乘機來搶遺產是不是?你們母女倆全是小偷!專門偷取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汪竹馨那賤女人差點偷走我老公不說,現在還派你來搶遺產!」
品璇站起身來,盈燦美眸噴出危險火焰,倨傲的氣勢壓倒了貴子。「你說話最好客氣一點!誰才是賤女人?誰是小偷?你心底比誰都清楚!久澤夫人,今天我仍尊重你是長輩,所以你最好也維持應有的風度。」
「閉嘴!輪不到你這臭丫頭教訓我!」
久澤貴子一張老臉漲紅得像豬肝。那種感覺又來了……不論是面對汪竹馨述是汪品璇,她都莫名地有種矮了一截的感覺!她厭惡這對母女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傲氣質,那讓她覺得自己好卑下。
「我警告你,只要我活著的一天,你這個臭丫頭就別想分到半毛遺產,識相的話,就快滾回台灣去!」
晶璇眼底滿是輕蔑,「我對你的臭錢沒有半點興趣,我來,只是為了取回屬于我母親的那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