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巴不得你是太監!她在心底暗罵,卻也更加惶恐不安……
MyGod!她太天真了!在答應婚事時為什麼都沒有想到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夫妻當然有同居的義務,必須住在同一個房間、睡同一張床,她還必須跟他……
天啊——
此刻的她真是後悔極了,也恨死自己了!虞思隻,你是笨蛋、你是天字第一號大笨蛋!
幾天前匆匆忙忙地答應婚事時,她以為自己大不了待在這個討厭鬼的身邊忍受他幾年的壞脾氣後,也許就可以「幸運」地被他休掉!
她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他們是夫妻,當然會有親密關系。
「怎麼了?」嚴少樊興味盎然地研究著她蒼白的臉蛋,「瞧你這表情,好像有什麼天大的煩惱?」
炳!把這位嬌嬌女的世界弄得天翻地覆,這種感覺真是挺棒的!
「你……」思隻的臉燙得可以煎蛋了,支支吾吾地道,「我知道我是你的老婆……有義務……呃、配合你。可是,我們之間感覺還像陌生人,可不可以……等……等我們之間熟悉一點、培養些感情後,再、再同房……」
講完這段話,她也差不多快斷氣了!天啊!她多想跳車而出,直奔機場搭飛機逃回西雅圖啊!
要跟一個陌生男人上床,讓他盡情探索自己最私密的部位……她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培養感情?」嚴少樊差點笑岔了氣,「虞大小姐,你以為現在是滿清末年還是民國初年?我跟我的老婆上床居然要先培養感情,你要不要我先寫三年的情書給你?」
思隻緊咬著下唇不說話。他就這麼猴急地想跟她上床是不是?好!到時候她就乘機剪掉「它」!
「你到底在怕什麼?」她過度緊張的反應引起嚴少樊的好奇,「夫妻倆睡在一起不就是要做那一回事嗎?還是你之前有過不愉快的性經驗?」
思隻不客氣地白他一眼︰「我有沒有經驗都不關你的事,你不覺得問這種問題很失禮嗎?」
她不想告訴他——她還是處子!她才不要讓他得意,或是嘲笑她。
「是嗎?OK!我不多問,反正你只要盡你應盡的義務就可以了。」
他早知道她是在民風開放的美國長大的,也很清楚她交過男朋友,自然不會指望已經二十四歲的她還是處女。
盡義務、盡義務……這三個字像魔咒般的在思隻腦中盤旋不去,原本明媚亮麗的陽光像是突然消失在烏雲背後一般,她只感覺自己身處黑暗之中。
唉!她完了……
嚴少樊的別墅在山上。在這寸土尺金的地方,他竟然擁有近千坪的別墅,可見財力的確不容小覷。
只不過,他越是有錢,思隻就越討厭他!
唉,如果不是為了錢,她也不會遇到這個神經病!她多渴望一覺醒來他就變成窮光蛋戶
別墅里有一些僕佣和一位五十幾歲的管家,當嚴少樊宣布他已和虞思隻在西雅圖注冊結婚時,他們全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避家黃媽盯著虞思隻,直接道︰「少爺,我們原先以為你一定會娶雅築小姐,沒想到……」
思隻可以感受到黃媽和其他佣人對自己的敵意,不過反正她也沒打算要在嚴家待一輩子,所以也不以為意。但她比較意外的是——身為管家的黃媽竟敢直接對嚴少樊說這種話?!
思隻不知道黃媽的身份很特殊,在這宅子里,表面上她的名義是管家,但私底下,她是嚴少樊的干媽。
嚴少樊的母親方靜柔未婚懷孕時,承受了來自親友和保守社會的極大壓力,方家甚至把女兒趕出家門,不給她任何精神和經濟上的援助。
最慘的是——得知方靜柔懷孕後,那個懦弱的男人還立刻夾著尾巴逃回妻子身邊,打死也不肯承認孩子是他的,傷心欲絕的方靜柔幾乎快撐不下去了。
當時伸出援手救她的,不是那負心的男人,也不是娘家的人,而是方靜柔的兩個生死之交——黃以梅和施欣宜。
她們不但把大月復便便的方靜柔接回照顧,還長期接濟他們母子倆,就算各自有家庭後也不曾改變過,宛如親姐妹一樣。
嚴少樊很爭氣,求學期間幾乎不曾讓母親操心,他總是領到獎學金並四處打工,好減輕母親的負擔。事業有成後,他更是竭力地孝順母親和兩位干媽。
只不過,方靜柔已在兩年前去世了,施欣宜也在一年前因病撒手塵寰,留下惟一的女兒——程雅築。
因為如此,嚴少樊對待惟一的干媽黃以梅更是孝順,黃以梅的孩子在國外定居,他便把她接到家里就近照顧,並給她一大筆錢請她寬心養老。
但黃以梅堅持不肯讓嚴少樊白白奉養,所以,在拗不過她的堅持之下,他才答應讓她當個管家。
黃媽所說的雅築是誰?思隻好奇地環顧四周,應該就是那位一直坐在沙發上,儼然如女主人般的女孩吧!
看得出來她很年輕,長相也很不錯,此刻正以壓抑的敵視目光緊盯著思隻。
嚴少樊沒有回答黃媽的問題,他直接向眾人下令︰「從今天開始,虞思隻就是我的妻子,也是嚴家的女主人,明白嗎?」
「是的,少爺。」除了黃媽之外,其他佣人倒是很識相地回應,並恭恭敬敬地喊了虞思隻一聲,「太太!」
眼見情勢已經如此,黃媽只得嘆了口氣道︰「阿建,把先生和太太的行李提上去。」
「是。」一名佣人立刻殷勤地提起地上的行李箱上樓。
嚴少樊轉身往樓上走,思隻只好也跟著上樓,當她看到偌大的主臥室時,稍稍松了一口氣。
這是間非常大的套房,還有相連的小型起居室,起居室里有一張可以舒服躺臥的貴妃椅。
她天真地想著——也許一開始她可以要求睡在起居室,不用跟嚴少樊同床。
「對這個房間還滿意嗎?」佣人出去後,嚴少樊月兌掉西裝外套,並示意她上前服侍。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思隻還是乖乖地接過他月兌下的外套和領帶,放到衣櫥里掛好。唉,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他要求她當佣人而不是妻子!
「我……」她鼓起勇氣道,「我可不可以要求住在另一個房間?小小的就好,你知道的……我們之間並不算熟悉,突然……突然要跟一個男人同房,我很難適應……」在他嚴峻的視線下,她說得結結巴巴的。
「你要自己住一個房間?」嚴少樊眼神諷刺,「這個主意真是太好了!虞大小姐,你干脆要求繼續住在西雅圖,可以永遠躲在你媽的懷里!」
「我沒有別的意思!」虞思隻試圖解釋,「身為你妻子該盡的責任我都會去做,我只是想要先和你分開住幾天。呃……我需要你給我一些適應新環境的時間。」
她覺得他真的好難溝通!
「那怎麼做?」他問得更加直接,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逡巡,「要時該到你的床還是我的床上?」
她氣得大吼︰「你滿腦子只有那件事嗎?」
「不然我跟你之間還有什麼?」他更殘酷地道,「感情嗎?虞思隻,你未免太天真了!」
是啊!她真是太天真、太異想天開了……思隻絕望得說不出話來,這男人是不折不扣的魔鬼,凡事都以折磨她為目的,她怎麼會傻到去提出這個要求?
她那脆弱的模樣竟讓嚴少樊向來冷酷的心湖掀起奇異的波動。有一瞬間,他幾乎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絕、太過分了?
在這之前,她只是個無憂無慮的嬌嬌女,有著燦爛美好的前程。然而,卻沒想到在短短時間之內命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她被他硬帶回家,身邊既沒有半個朋友,也沒有任何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