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你不能相信她。」里昂謹慎的個性讓他寧可錯殺一百,也不願放過一個。
「是啊,我怎麼知道你到時不會反咬我一口?」路易用食指勾起女孩白淨的臉龐。
她是一個讓正常男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呵護的女孩,素淨精致的臉龐,瑩瑩的大眼,豐挺的鼻梁,小巧嫣紅的唇瓣,一身雪凝似的肌膚,宛如古典仕女般的出塵氣質讓人移不開視線,直覺的想信任她。
可不巧的是路易不是個正常男人,他只欣賞男人、愛男人,卻不喜歡女人,因為女人在他眼里就是沒理智、沒大腦、歇斯底里的集合體。
所以他不動心,也不可能信任她。
「你教我怎麼相信一個連名字都不肯吐露的女人,嗯?!」他掐住她雪白的頸,嗜血的見她在他掌下掙扎。
「路易,放開她,她不值得你弄髒手。」里昂企圖接手,不願路易污了手。
「幸福,我的名字叫幸福。」為了取得路易的信任,女孩說出了自己的名。「我快喘不過氣了,你快放開我。」女孩臉紅脖子粗的伸手推拒路易宛如鐵鉗般的大手。
「幸福?你真當我是白痴嗎?」路易加重手勁。
「不,我沒……沒騙你,這名字……是……是……我丈夫幫我取的,我……我……真的……真的……沒騙……騙……你。」女孩宛如溺水般,奮力的掙扎著。
「你丈夫?你結過婚了?」仙人跳嗎?她好大的膽子,居然玩到他身上來了,簡直是出門忘了擦亮眼!路易眯起了陰狠的眼。「他躲在哪個洞里?怎麼還不出來救你?」
「他死了。他就死在我的懷里。」女孩突地放棄掙扎,不知是累了,還是傷心欲絕。「我曾是個沒名字的野孩子,他在海邊撿到了我,給了我一個名字,他說我注定該是個幸福的女人,所以叫我幸福。」她閉上眼,珍珠般的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滑落。「可他就這麼丟下我走了,我再也感受不到幸福,所以我才不想說自己的名,因為那不再是我的名。」
她嘴里不斷低喃著,才說完,就不支的昏了過去。
「把她交給我吧,我會處理的。」里昂由路易手中接過女孩,單手捉著她的衣襟。
「你打算怎麼處理?」路易知道里昂為了他什麼違背良心的事都做得出來,可相同的他也不願意里昂為他背負罪惡。「我不要你為我玷污了手。」
「你不用操心,我自有主張。」為了路易,她絕對不能留。
「說來听听。」路易望進里昂的眼,不讓他有絲毫閃躲的機會。
‘等我處理好了再告訴你。」
「不,我要現在就知道。」
「路易!」里昂惱怒的低咆。
「帶她回去,我突然對她剛才的建議有了興趣。」與其讓里昂為他背負殺人的罪惡,路易寧可冒險將她留在身邊。
「路易!」
「我說了算。」
「可是……」
「你不再听我的吩咐了嗎?」路易的語氣瞬間降至冰點。
「遵命。」里昂語氣僵硬的低下頭。
五年後巴黎,某國際商業宴會上。
「啪!」
檉柳輕輕地捂著泛疼的紅腫右頰,呆愣地望著盛氣凌人的擋在她身前的美艷女子。
「不要臉!」蕭瑩瑩不屑的斜睨膽敢蠱惑她未婚夫的淡雅女子。
哼!如果可以,她絕對多算那故作可憐樣的女人兩巴掌!誰讓那女人不知恥的貼上她蕭瑩瑩的男人,還招搖的惹上她好友的男人!
「這位小姐,我能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你了嗎?」檉柳不帶一絲火氣的問道。
她其實不介意自己被打,只是單純的想知道對方為何氣自己。
「少在我面前裝出那副可憐樣,我不吃你那套!」蕭瑩瑩冷哼一聲,「更何況,你豈只得罪我?!」
「那可否請你告訴我,我還得罪了誰?」路易.迪歐帶她出席可不是讓她替他添麻煩的,檉柳苦澀的微笑。
近三年來,路易.迪歐為了開發亞洲市場,幾乎已經將台灣當成他的第二個家了,甚至為了鞏固迪歐家族在亞洲的地位,不惜勉強自己與台灣的政商名流蕭家聯姻。
盡避如此,他也沒忽略在歐、美的事業,所以這會兒才會帶她出席這場在巴黎舉辦的盛大晚宴,借機攏絡一些政兩大老,打通某些環節。
所以盡避她幫不上什麼忙,卻也不能為他增添任何麻煩。
「你這只狐狸四處勾引別人的男人,真是有夠下賤不要臉的!我警告你,你最好離我的未婚夫遠一點,否則下回我就不會這麼客氣了。還有,你最好也離我朋友的丈夫遠一點,要不然我一樣不會放過你的。你听清楚了沒?」蕭瑩瑩揪住檉柳的長發,語氣凶惡的警告著。
「听清楚了。」檉柳習慣性的逆來順受。
「可是能不能請你先告訴我,你的未婚夫是誰?你朋友的丈夫又是誰?」檉柳壓根不知道讓她背負莫須有罪名的男主角是誰。
「你少裝算了,可是如果你硬要我言明的話,那我就浪費點口水回答你,我的未婚夫就是路易.迪歐,而我朋友的丈夫是方柏堯,你應該都很熟悉才對。」蕭瑩瑩不屑地睨著檉柳。
「對不起,如果是方柏堯我可以答應你,可是……」檉柳以最誠摯的眼神望著蕭瑩瑩。「可是路易.迪歐我做不了主。除非……除非他親自開口趕我,否則我是不能離開他的。」這是她對他的承諾。
為了她最愛的兩個人,她不惜將自己賣給路易.迪歐,以換取他們的平安和順遂的未來。
在另一個角落,伊利邁.法西斯面無表情的盯著神情淒楚的檉柳。
法西斯家族是法國三大家族之首,十年前由年僅二十五歲的伊利邁.法西斯接手家族主權,短短五年內,他讓家族登上全球首富之位,在商場上更是呼風喚雨,只手遮天,再強勢的政商名流都不敢不賣法西斯家族面子,甚至連各國總統都必須賣法西斯家族三分薄面,以免法西斯家族顛覆該國經濟,造成經濟大恐慌。
她不快樂,更不幸福!伊利邁.法西斯眯起了眼,更仔細的打量體態縴細的檉柳。
她該是一個幸福的女人!
可偏偏她看起來就是個相當不幸福的女人。
雖然她的表面恬靜平和,可光看她的眼,他就知道她不快樂,相當的不快樂!
她那幽幽的黯淡眼眸仿佛盛著一攤死水,激不起一絲的波瀾。
為什麼?
為什麼她的眼里全是悲哀?
為什麼她全身籠罩在哀戚之中,宛如行尸走肉?
她激起了他的興趣,引他忍不住臂察著她,想由她的神情中探索蛛絲馬跡,可她全身除了淒楚就是孤寂,絲毫找不出一點幸福的痕跡。
那為何他還是覺得她該是個幸福的女人?
伊利邁.法西斯無法理解的暗忖。
他蓄意和檉柳四目相接,她卻視若無睹的低下頭,仿佛肩頭承受了千金重擔的壓力,無力撐起。
他是誰?檉柳一對上伊利邁.法西斯的眸,心中突然涌上一絲熟識的感覺,下意識的想搜尋他眸中的溫暖,可她怎麼也找不到,他那冰冷的眼眸中除了冷酷就剩一抹企圖狩獵的殘忍。
一陣悲哀頓時襲上檉柳飽受摧殘的心,讓她再也無力承受。
如果不是為了「她」,她真的好想、好想拋下一切隨「他」而去,投入「他」溫暖的懷抱,當個讓「他」寵憐的幸福女人。
「哼!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不把我放進眼里!」蕭瑩瑩被檉柳不應允外加垂首敷衍的態度激怒了。
「啪!啪!」蕭瑩瑩左右開弓地又賞了檉柳火辣辣的兩巴掌,並更用力的將她的發往後一扯,發狠得像是想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