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穿什麼去買?」薛璇死瞪著用雙掌支著臉龐,趴躺在床上的夏魯心。
「小可愛配熱褲呀!」她無辜的望著他,一雙誘人的小腿還晃呀晃。
「你要真敢穿那樣踏出門口一步,我就把你的打到開花。」光想到她那副撩人的身材可能養了別的男人的眼,他就抱醋狂飲。
「難道你寧可我選擇穿薄紗出門呀?」那可比什麼都沒穿還引人遐思哪!
「你什麼都不準穿!」
「啊?你居然要我光著身子出門?!」夏魯心故意扭曲薛璇的話,腮幫子順便漲得鼓鼓的,以免自己忍不住爆笑出來。
「除非我死!」薛璇暴吼出聲。
砰!
夏魯心將臉埋進被窩里竊笑著,以防摔門離去的薛璇會再折回來看見她笑得難以自抑的模樣。
一棟濱海的豪華別墅里正舉行著一場歡慶宴,慶祝法籍的男主人與商場上的死對頭長達三年的官司終于在今天早上獲判勝訴。席間最受矚目的人物便是只用了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輕松打贏這場闢司的名牌律師薛璇。被圍困在人群中的他非但不見神采飛揚,隱藏在斯文眼鏡下的銳利眼神還十分不滿的四處飄移,極欲揪出閃躲進入群中的那抹縴細身影。
「那黑漆漆的一片,有什麼好看的呀?」夏魯心好奇的將目光隨著窗邊女子的視線探向黑漆漆的窗外,在看不見任何東西的情況下,不禁開口問道。打從半小時前,她在薛璇的威脅誘哄下陪他抵達別墅,就被他霸道的箝制在懷中動彈不得,直到剛剛愈來愈多的人一起涌向他恭賀、巴結,她才乘隙逮了個機會掙出他的鐵臂,混進人潮中享受一時半刻的自由。
可無意間的一晃首,卻讓她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倚在偏遠處的窗邊獨覽夜色,所以閑得發慌的她自然就主動黏了上來。
「啊?」突然受到驚擾的女子連忙收起臉上的落寞,猛地回過身。「是你!」一發覺來者是自己熟識的鄰居,她明顯的松了口氣,繼而露出淡淡的微笑。
「對,是我!」夏魯心回以微笑。
「你怎麼會在這里?」
「因為他羅!」夏魯心指了指仍被人群包圍的薛璇。「那你呢?」
「我是今晚的女主人。」
「原來如此。對了,檉柳,你還沒回答我先前的問題呢!」夏魯心識趣的扯開話題,殊不知更擊中了檉柳心中的痛。
檉柳,花語——罪。
她也是情婦社區中的一分子,是個不多話的女人,媚人的鳳眼里長年停駐著一抹淒楚,唯一的樂趣就是看海。
「什麼問題?」她剛剛陷入自已的思潮中,壓根沒听見任何問題,只知道有人在她耳邊說了話。
「我問外頭那黑漆漆的一片,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呀?」
「沒有。我只是在看海。」一層水霧瞬間蒙上檉柳的眼。她遙望海多年,卻總盼不到她的想望,究竟要等到何年何月,她才能得償夙願?
「著海?」夏魯心莫名其妙的望著窗外的夜色。就算有海,這會兒也早與夜色融成一片,哪還看得見呀?!「這麼暗,你還看得見呼?」
「用心,就看得見。」這些年來,她就是一直用心在看海,所以她的心早已疲累不堪。
「你猜那個形勢洶洶的女人是沖著你來的嗎?」夏魯心的目光朝檉柳的右後方瞟了膘。
「應該是吧。」檉柳微側身子,瞄了那一身火紅的高傲女子一眼,不甚在意的回答。
「拍!」伴隨著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的是一串尖銳的辱罵︰「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無意閃躲的檉柳當下被打個正著,一張細致粉女敕的俏臉瞬間浮現一個五瓜印痕。
「喂,你怎麼隨便打人呀?」眼見那潑辣的女子又是一巴掌朝檉柳狠狼揮去,夏魯心連忙拉開等著挨打的她,護在她身前。
「閃開,我教訓狐狸精不關你的事,你要是想多管閑事,我就連你一塊兒打!」蕭瑩瑩氣焰高張的叫囂著。
「你就算要打人也該先把理由說清楚再動手呀。」夏魯心眼角瞄見薛璇已經發現她的影蹤並朝她大步走來,所以有恃無恐的說著。
「菊,是我自己理虧。她是‘他’的未婚妻。」檉柳幽幽的道,然後重新站到夏魯心的身前,不願連累她。
「啊?」听懂檉柳語意的夏魯心這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說到底,是檉柳自己理虧,當了人家的第三者,所以被打也只能說她自己活該,可是多年的情誼又豈容她坐視檉柳挨打?
「瑩瑩,是誰容許你到這里來鬧的?」路易•迪歐及時抓住蕭瑩瑩再次撒潑的手。
「你讓這賤女人當今晚宴會的女主人不是存心讓我難看嗎?」蕭瑩瑩對自己引起的騷動非但不感到絲毫心虛,反倒趾高氣揚的質問著。
「現在不是我讓你難看,是你自己在找難看!」路易•迪歐並沒有因為蕭瑩瑩是自己的未婚妻就對她特別客氣,反倒還嚴苛三分。「立刻差人送她回去。」他對緊跟在身側的男秘書吩咐。
「蕭小姐,請。」男秘書做出請的動作,眼神卻是清楚的流露著︰你不自己走,我就架你出去的駭人氣勢。
「David……」檉柳試圖阻止他將他們的關系弄擰。
「你沒事吧?」路易•迪歐撫著檉柳紅腫的臉龐,不禁聚攏雙眉。
「沒。」檉柳垂下臉,不想讓他見著她眼里的傷痛。「你不該為了我而把你們的關系弄擰。」
「沒有你們!我是我,她是她。」路易•迪歐厭惡的撇清。
「不管你有多排斥,她依舊是你的未婚妻。」檉柳理智的提醒。
「只要我還沒簽下那紙結婚證書,她就什麼都不是。」若非為了商業利益,他根本連瞧那不知進退的女人一眼都嫌礙眼。「還有,你該明白我最討厭羅唆的女人了,所以閉上你的嘴,盡好女主人的責任。」見她還想說什麼,路易•迪歐不耐煩的提醒她應盡的本分。
「對不起,我逾矩了。」檉柳逆來順受的道著歉。
看不慣路易•迪歐那副唯我獨尊的欠扁模樣,夏魯心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她噘著嘴朝薛璇抗議︰「你騙人家說這里很好玩,絕對不會像一般的宴會那麼生硬無趣,結果呢?哼!」聲音不大,卻正好足以讓宴會主人听清楚。「還真是精采極了!」
「心心!」薛璇斥喝夏魯心的口無遮攔。
「你吼我!」夏魯心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
「我沒有。」薛璇定定的注視她十秒後,才緩緩開口。
「你有。」
「我沒有。」
「你明明就有。」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薛璇招牌的虎眼一瞪。
「你說沒有就沒有嘛!」夏魯心委屈的妥協了,整張小臉登時垂得低低的。
「你又怎麼了?」瞧她那副委屈得像小媳婦般的模樣,薛璇無奈的妥協了。
「沒有。」夏魯心怯怯的回應。
「你有。」薛璇肯定夏魯心現在心里的不滿一定積得滿天高,若不讓她宣泄出來,他這一、兩天休想有好日子過了。
「我沒有。」她絞弄著自己的手指,不想理他。
「你明明有。」他伸出手,輕抬她的下頜。
「沒有就是沒有。」她堅持低垂著頭,不看他。
「我說你有你就有。」薛璇再次霸道的堅持。
「你說有就有嘛。」懶得再和他繼續爭辯的夏魯心習慣性的妥協。她閃爍的眸光不經意的對上檉柳臉上那隱約的五指紅印,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現某種想法︰或許那張她從不在乎的薄薄婚紙是有必要的!她下意識的將雙手覆上自己的月復部。迎上夏魯心眸光的檉柳同情的看著她一再的被迫妥協,心中不禁暗付,原來雙瓣翠菊的處境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呀!而路易•迪歐及圍觀的眾人這才知道原來隱藏在斯文外表下的薛璇其實是多麼的霸氣,難怪對手總是讓他殺得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