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您看笑話了。」唐曜群滿是尷尬的陪笑著,心中暗自叫糟。
司馬集團在商場上是僅次于秦氏企業的跨國性集團,絲毫得罪不得,他卻為了「家務事」將順道來談公事的司馬瀾給忽略了,莫怪乎他的秘書會出言嘲諷。基于好奇將視線投向姜舞晴的感恩,忽然不敢置信的猛眨著眼,小口張得老大,「水……,水仙菖」
「水?我並不是你家的佣人,沒義務幫你倒水。」感恩一出口,水仙菖立刻攔下她的話。
「你……」雖然收到水仙菖暗示的眼神,感恩依舊睜著大眼直勾勾的望著她。
老式的發髻、沉重的眼鏡、嚴肅的套裝和刻意壓低的聲音,讓眼前的水仙菖起碼比真實的年齡大上十歲有余。
「姜秘書,別嚇著了人家小泵娘。」莫名的沖動讓司馬瀾開了尊口。
「是,董事長。」沒有任何抑揚頓挫的刻板音調由水仙菖的口中逸出。
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擄獲了感恩的注意力,她稍微側了一下臉,看向靠躺在單人沙發椅上的俊逸男子,這一看,讓她睜大的眼更是瞬間變得如銅鈴一般大,大張的嘴硬是撐得更開。
「你……」感恩目不轉楮的猛瞧司馬瀾。
「董事長,您還真是魅力無法擋,居然能讓人家小泵娘只看了一眼就失了魂。」水仙菖冷言冷語的嘲諷著。
水仙菖的話就像根針似的猛刺進唐健君的心口,讓他平靜無波的心略沉了些。雖然他對感恩的情已冷,但屬于他的東西,他仍不許任何人奪取!
「我……我……我沒有……我只是……」感恩激動的搖著頭。
「小泵娘,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以免惹人不悅!」水仙菖再次攔下感恩的話語,眼眸蓄意誤導其他人的飄向臉色更為發白的唐健君。
「啊……」看著水仙菖示警的眼和暗藏玄機的話語,感恩就知曉水仙菖是故意攔截她的話。但是,他……他……他……怎麼那麼像寶寶?或者應該說寶寶怎麼那麼像他,簡直就像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呀!滿是問號的心既然暫時無法獲知真相,感恩一雙探索的眼只好繼續停留在司馬瀾那張不怒而威的俊帥臉龐上。
「感恩,過來。」看著感恩將本該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轉移到其他男人身上,唐健君發覺一陣酸意襲向心口,遂霸道的呼喚感恩。
「喔。」感恩听見唐健君強硬的命令,雖然馬上應聲,但眼眸卻依舊鎖在司馬瀾身上。
唐健君咳了一聲,厲聲喝道︰「還不快過來!」
「是。」忽然被身旁的唐老爺警告的捏了一把,感恩這才收回視線,往唐健君走去。
「去廚房幫我泡杯參茶。」為了徹底隔絕感恩不安分的視線,唐健君驅走感恩。
「是的。君•••…」感恩驀然閉上嘴,匆匆往廚房走去。以往她總習慣在應答時加上對唐健君的稱呼,而如今「君哥哥」這親呢的叫喚她叫不出口,而「少爺」這過于生疏的稱呼她也開不了口,所以她選擇了住口。
不一會兒,感恩捧著一杯參茶重新進入客廳。
「請用。」感恩將參茶置于唐健君身前。
「我懶得動手。」唐健君言下之意就是要感恩喂他喝。他何嘗看不出她不自覺的和他劃開界線,以減輕可能受到的傷害。
「請喝茶。」感恩彎著身子,將杯子遞到他的嘴邊,他每喝一口,她就拿起手巾替他擦拭嘴角。
「夠了。」唐健君揮揮手,感恩立刻立起身子,順便將茶杯擱置在他隨手可拿的桌上,眼楮不自覺的再次飄向司馬瀾的方向。
「別看了,人早走了。」對感恩的佔有欲就像一把熊熊的烈焰,開始融化他凍結情感的那層冰,當心頭那層封鎖情感的冰開始產生裂痕,單純的佔有欲開始變質為摻雜情感的陣陣嫉妒。
「他是誰?叫什麼名字呢?」感恩自言自語的呢喃一字不漏的進了神情復雜的唐健君耳里。
唐健君一把將感恩拉進懷中,唇貼近她的耳邊,吹著氣輕輕低喃︰「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誰,叫什麼名字就夠了。」語畢,用力的咬了她的耳垂一口,發泄心中逐漸加劇的莫名情緒。
「喔!」感恩痛叫了一聲,含嗔帶怨的睞他一眼,隨即想起自己既定的身分,垂眼不再看他。
「我是誰?」唐健君霸氣的抬高感恩的臉。她越躲,他就越要她面對他。「說!」
靶恩望進他的眼,整整沉默了三分鐘,才緩緩開口︰「少爺。」既然無法垂下頭,她移開視線,不再看他那張滿森冷氣息的臉。
「少爺?」唐健君發現心中那層龜裂的冰瞬間崩落了一大塊,情緒波動加劇,心越揪越緊,讓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是我听錯了,還是你叫錯了?」他在她另外一邊耳畔輕問,森冷的白牙磨著她羞紅的耳垂,警告她莫說出令他不悅的話語,否則休怪他利牙無情。
靶恩四處飄移的眼驀然迎上了蘇怡哀怨的眸子,她心一驚,隨即收斂心神,堅定的迎上唐健君燃著噬人烈焰的眼,勇敢他說︰「你沒听錯,我也沒叫錯,少爺!」她這個「情婦」不能讓「大姐」認為她有危險性,否則……
「你!」唐健君氣得「咬牙切齒」,直到嘴里充斥血腥味,才松了口。「去幫我把床鋪好。」伸舌舌忝去她耳上的血漬,他重新帶上淡漠的面具,原本蒼白、無血色的臉上卻添增了些許氣色。
「是。」感恩一轉身立刻伸手撫著腫痛的耳垂,委屈的淚水這才舊泊流出。
靶恩一離開大廳,唐健君也懶得和蘇怡廢話,一開口就是送客。
蘇怡原本想說些什麼,卻在他不耐的眼神下,硬生生的咽下話,黯然的離開。
處理完公事回房休息的唐健君發現感恩並沒有如從前一般在他的房中等他,眉峰霎時不悅的拉攏,腳跟一旋,陰郁的步向他隔壁的房間。
含著淚珠,順著手,滿心委屈的幫她最愛也傷她最深的君哥哥鋪著床。
曾經總是擺著雙枕的大床上如今只剩排拒他人入侵的單一枕頭。坐上床沿,抱起床上唯一的枕頭,聞著屬于他的體香,卻如此的陌生。
室內依舊是一塵不染,卻增添了強烈的陽剛氣息,讓她顯得格格不入。
兩年的分別似乎讓他徹底的擺月兌原有的一切,替新生活營造了新生命、新習慣。新風格。
一個月後,等新嫁娘來了之後,大概又是另一番新氣象了吧!
屆時,她大概更格格不入了。
環視這曾經盈滿她歡笑的屋子,她縱有再多的不舍,都清楚地明白它不再是屬于自己的快樂天堂。
不該再留戀的!
她的天堂從今而後就在情婦社區里了!
拍拍枕頭,將它放回定位,並重新審視室內的一切,確定該做的都完成了之後,感恩頭也不回的走回自己專屬的房間。
回到自己房里的感恩為了擺月兌自憐自艾的情緒,
開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想著令她又憐又愛的寶貝雙胞胎,腦中卻不斷浮現俊逸非凡的司馬瀾的身影。
他到底是誰?
還有水姐姐為什麼要刻意隱藏自己真實的樣貌?感恩直覺的猜臆水仙菖對寶寶的又愛又恨大抵和司馬瀾有關!
想著想著,感恩干脆拿起紙筆,隨手畫起令人萬分心疼的寶寶……
唐健君立在感恩的房門口,他原想一腳踹開房門,但終究沒有化為具體行動,因為他忽然想知道感恩究竟在做些什麼。
無聲無息的打開感恩從不上鎖的門,他一眼就看見她隨性的席地而坐,背倚著床沿,全神貫注的涂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