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水姐姐,你少烏鴉嘴了,我才不會每次都那麼衰呢!」
「可你似乎就是那麼‘幸運’呀!」
「水姐姐!」盡避水仙菖說的是實話,毛莨仍噘高了嘴,她何嘗不清楚只要她一蹺課,唐曜群立刻就會接到通知,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地想喘一口氣,放縱一下自己。
原來感恩課堂上不用心,家教們總是盡可能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當作不知道,可是隨著她自主心的強,翹課率的高,家教們為了自保,就不得不向唐曜群通報了;否則一旦被退著督促不力,屆時非但領不到雙份薪水,還必須回家吃自己哩。
原來家教們對感思特別的寬松就是因為唐健君言明,只要她們善待感感,每個月將會有另一筆酬勞匯人她們的帳戶里,可自從感恩頭兩次的翹課都恰好被退個正著後,她們就慘遭唐曜群嚴厲的警告,不得不先求自保了。
「好了,別氣惱,先快快樂樂的玩一會兒,要煩惱,待會兒再煩吧!」水仙菖不再掃感恩的興,拿起桌上的商業周刊,有一下、沒一下的看著。
「與我心有戚戚焉。」感恩重新將全副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兩個小寶貝身上。「呀?寶寶,你捏的這個女圭女圭真漂亮,是誰呀?」感恩訝然的發覺寶寶真是個天才,無論在智力上還是創作上都有超年齡的表現,就像他手上的女圭女圭,不用問也知道他捏的是水仙菖。但她仍故意大聲問道,企圖幫他喚得水仙菖的注意力。
她曾以為水仙菖不喜歡寶寶,才會不愛和他親近,總是和他保持一段距離。可是自從和水仙菖接觸後,她才發覺自已完全料錯了,因為只要有眼楮的人都可以由水仙菖眼中看到她對寶寶赤果果的愛。
但相當詭異的,任何有感覺的人也都可以明顯地感受到她周身進發一股排斥寶寶的強烈氣息。
「姐姐笨,寶寶哥哥做的是媽媽。」貝貝頭也不抬的恥笑感恩。她正努力地捏塑疼她的爸爸。
「寶寶好好棒喲!快拿去給媽咪瞧瞧,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水仙菖看著周刊的眼楮忽然發直,定格于一張俊男擁吻美女的照片上。緩緩地抬起泛紅的眼看向正期待獲得她贊美的小臉,她一張溫柔的臉霎時變得猙獰無比,滿溢幽怨的眼神嚇得寶寶驚恐的垂下臉,並向後退的跌人感恩的懷中。
「水姐姐……你嚇著寶寶了。」感恩憐惜的將寶寶擁人懷中輕拍著,試圖緩和他的畏懼和不安。
「回房去,別讓我見到你。」那張酷似照片中男人的小臉震得她的心好疼、好疼!
那張讓她又愛又痛苦的臉每每讓她在疼惜和崩潰邊緣掙扎,她何嘗願意傷害這令人憐惜的孩子呢?卻總是克制不了自己啊!
她對「他」的眷戀是那麼的深,「他」卻將她徹底遺忘,留給她的只是一張冰冷的離婚協議書和「他」的「寶貝」!
這教她如何不怨、如何不恨啊?
「叫你回房,你還愣在那兒!」水仙菖啞著聲音嘶吼著。明知不公平,她仍將對「他」的愛給了貝貝,卻把對「他」的怨給了百分之百像他的寶寶。
宛如被雷劈到似的,寶寶軟著腿,听話地連滾帶爬的沖回自己的房里。
「水姐姐,你……」看著水仙菖心疼、懊侮的臉龐,感恩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對不起,我忽然覺得很累,想回房休息一下,不能招呼你了。」短短的幾分鐘內,水仙菖頓時憔悴了不少。「貝貝,媽媽想回房休息一下,你幫媽媽陪毛莨姐姐玩好嗎?」水仙富輕聲細語的對貝貝說。
「好,」貝貝乖巧的點點頭。
一等水仙菖進房去,貝貝立刻拉拉感恩的手。示意她蹲下來,「姐姐,寶寶哥哥好可憐哦,我們到寶寶哥哥房里跟他一起玩好不好?」
「當然好啊!」感恩拉著貝貝的手,對她露出微笑。
靶恩一回到毛莨居,唐曜群果然又鐵青著一張臉,眼露凶光的瞪視越來越難掌控的她。
「老爺……」感恩臉兒下垂,又是一副知錯的懺悔模樣。
唐曜群不發一語的冷眼看著眼前宛如小媳婦的感恩,心中暗忖該如何處理她。
他曾一度以為感恩在兒子心目中佔了極重要的位置,所以對她的管教也就寬松了些,可是如今兒子明明已經取得學位,卻還遲遲無意返國,他就再也不那麼認為了。
野丫頭似的感恩似乎怎麼也變不了鳳凰!反倒是蘇怡,不論在氣質上,或是家世上,都很適合當唐家的媳婦。這也就是說--
她注定只能當兒子的情婦了!
既然如此……
唐曜群眼中驀然閃現陰狠的神色,「你過來。」
「是的,老爺」。感恩心中浮現不祥的預感。
靶恩一走到唐曜群眼前,立刻就被狠狠地賞了一巴掌。
靶恩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知道它這會兒必定像發酵的面團一樣腫了。
唐曜群一手捉住靶恩的長發,另一手則抽出腰間的皮帶,發足狠的抽向無法閃躲的感恩。
火辣、刺麻的痛楚讓感恩下意識的伸出手抵擋。
「還敢反抗?」打紅了眼的唐曜群加重力道地拉扯感恩的長發,皮帶更不留情地拼命往感思身上招呼,打得她皮開肉綻,鮮血淋灕。「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靶覺全身被火焚燒似的感恩全身無力地直想往地上癱軟,偏偏她的發仍被捉在唐曜群的手中,因此一上一下的拉力讓她覺得頭皮仿佛要被撕裂似的。再也無法忍受的她眼兒一翻,登時昏死過去。
唐曜群發覺拉住靶恩長發的手忽然一沉,這才發現她已經昏死了。
他松開手,任由感恩的身子滑落地面。
殘酷的冷眸無情地掃了地上的殘破女圭女圭一眼。
「今天不準做飯給她吃。還有,等她自己醒來,再讓她自己學著上藥。」唐曜群對一旁的管家交代著。
誰讓她挽不住兒子的心!急著去趕赴一場商業聚會的唐曜群越想越氣的又補了感恩一腳,才悻悻的離開。
中正國際機場
唐健君隔著墨鏡,冷眼環視睽別將近兩年的國土。
重新踏上故土,他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仿佛自己只是一個過客罷了。
將近兩年的分別,冷卻了他對感恩的情,也沖淡了被她誘發的人性,讓他幾乎又變回那個寡情冷血的唐健君。
再回來,只為了那兩年之約,並痛擊曾試圖掌控他人生的老父!
唐曜群管教的手段日益殘酷,感恩雖然稍有收斂,但有時候仍然會有想放縱自己的沖動。
就像這會兒,她又蹺掉儀態課程躲到花園來了。今天的風好清,好涼。
再過三天,再過三天,她和君哥哥的兩年之約就到期了!
靶恩閉著眼,任由微風輕拂她的長發,滿心全都是即將和唐健君相聚的喜悅。
若非長發是君哥哥的最愛,她早就一刀將它剪去了,才不會留著讓老爺每回處罰她時,承受那幾欲撕裂頭皮的椎心痛楚。
避家站在花園人口,看向情婦社區大門,幫感思把風。
唐曜群的處罰方式不但讓感思心有余悸,也嚇著了管家和數位家教,所以大家不再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而充當報馬仔,反而幫她把起風來了。
眼楮原本注視著社區大門的管家忽然將視線投向臉上滿是少女夢幻色彩的感恩身上。
看著感恩那開心、幸福的笑;管家實在不忍心將所得到的可靠消息透露給她。
「毛莨,你吃了興奮劑呀?」雙瓣翠菊看著趴在窗口,頻頻向外張望,一副坐不住的毛莨,終于受不了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