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是自甘墮落了,否則如何笑得如此偷悅呢?不發一言,晚香玉撇開臉去,拉著丈夫的手就想走,無意搭理感恩。
在詭譎的商場中打滾多年,閱人無數的穆澄龔定在原地,並以眼光示意愛妻稍安勿躁,因為他看得出感恩未受社會污染的天真。
晚香玉疑惑的對上他盈滿笑意的眼,大抵明白自己的直覺出錯了,因為穆澄龔看人神準,幾乎沒有誤判過,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她吧!
「我是晚香玉。」熱情、率性的晚香玉重新注視感恩的眼,發現她清靈的雙眸既單純又澄清,遂立即回她一個熱情洋溢的笑顏。「他是養我的男人,姓穆。」
「你們吵架了嗎?」感恩問出心中的疑惑。
「我們在打情罵俏。」看著愛妻嘟起唇,穆澄龔立刻摟著她的腰肢陪笑著回答。
「是嗎?那我怎麼看到你們在互相懲罰呢?」感恩滿臉問號。
「互相懲罰?」看感恩一臉認真,晚香玉只好配合的用力思索三十秒,「沒有呀!都是我在打他。」愛她成痴的他哪舍得懲罰她呀?!
「我明明就看見你們在互咬!」感恩看著他們仍帶有激情色彩的唇,「每回我惹君哥哥不高興的時候,他就咬我的唇當作懲罰!」
這下子,晚香玉和穆澄龔想不明白感恩的意思都很難了。
第一次被當面問及這種尷尬的問題,尤其發問者還是一個能做出那種離譜注解的單「純」少女,這使得難得臉紅的晚香玉不得不尷尬得瞬閑漲紅了臉。她推推丈夫,將難題丟給他。
「被咬是懲罰,可是互咬就會變成一種情趣,下回你不妨試試看!」他猜她口中的君哥哥應該是養她的男人吧!
「真的嗎?」感恩很是疑惑,可是見晚香玉身上淡淡的紅暈似乎有逐漸加深的傾向,仿佛在附和他的論點似的,讓她有些信了。
「你下回試試,不就知道了。」穆澄龔愛煞了妻子渾身的瑰麗色彩,所以雙眸深情地凝視著妻子,唇瓣緊貼她的耳垂,緩緩說道。他暖昧的舉止讓晚香玉身上的潮紅更嚴重的渲染開來。
「下回?」感恩的臉色驀然黯了下來。
下回?這個下回起碼還需一年十個月呀!
黯然神傷的感恩強打起精神,認真的看著晚香玉,又深呼吸三次,才緩緩的說︰「我可以再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被丈夫挑逗得神魂顛倒的晚香玉壓根沒注意到感恩的問話,倒是急著想拉愛妻回房里溫存的穆澄龔「好心的」代為回答,「當然。」
「怎麼做才能變成一位討男人歡心的好情婦呢?」
「做你自己。」穆澄龔邊說邊攔腰抱起晚香玉。他雖然對感恩說話,眼楮卻深情的注視著懷中的可人兒。「很抱歉,我們尚有急事待辦,如果你還有其他的問題,隨時歡迎你到晚香王找她,她絕對會很樂意為你解答。」
穆澄龔一說完就抱著晚香玉旋身離開,徒留整個腦中充斥著「做你自己」這句話的感恩。
英國G大企管大樓
「唐大哥,你究竟在看些什麼呀?」蘇怡是名開朗的華裔女子,自從在校園中偶遇冷漠無情的唐健君之後,就纏上了他。
她一直在找尋一個能不被她甜美的外貌和富裕的家世背景所吸引的男人交往,卻總是遍尋不著。
直到一個月前,她在人來人往的校園中和唐健君意外擦撞,她被撞得跌倒在地,手上的原文書散落一地,而絲毫未受影響的他非但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冷眼旁觀三十秒,而後更在眾人看不過去的噓聲中跨過擋住他的去路、趴在地上找隱形眼鏡的她繼續前進。
他如此惡劣的行徑雖然受眾人唾棄,偏偏奪得她一顆芳心,讓她從此天天為他送來各式點心。
這些日子以來,他總是吝于給她好臉色,完全當她是免費的佣人使喚,可是,今天他卻一反寡情的態度,冷凝的眼中注入了些許人氣,直勾勾的望進她的靈魂深處,所以這教蘇怡如何不心如小鹿亂撞,嬌羞不已?
唐健君若有所思的望著蘇怡那雙神似感恩的靈動大眼。
若非她有著和感恩神似的眼,可以舒緩他對感恩的相思,他根本不會讓她有機會出現在他身邊礙他的眼。
一思及連日來感恩夜夜出現在他的夢中無助的哭泣,他的一顆心不禁揪得死緊,因此對蘇怡那雙眼既愛憐卻又滿是排斥。
她那雙眼到底舒緩了他的相思,還是加重了他的感情羈絆呢?
唐健君合上眼,不去看蘇恰那雙令他心疼的眼,因為他仿佛隱約看見感恩的淚正由那兒流出。
「滾!」唐健君驀然睜開凌厲的眼,惡狠狠的注視蘇怡,眼中的寡情再現,再也無一絲的柔情。
他必須舍棄私人的情感,早日取得學位,否則他的感恩勢必在無情的煉獄中沉淪,再無自我!
「唐大哥,我說……」錯什麼了嗎?都還來不及問出口的蘇怡就被接收到唐健君眼色的保鏢狼狽的拎出研究室外。
第七章
「你這個笨蛋!」
打算去找晚香玉請教的感恩路經雙瓣翠菊時,被一陣震耳欲聾的獅吼震住了腳步,不由自主的將視線轉向發聲處。
一個高大挺拔、氣字軒昂的魁梧男人身穿一襲米色西裝,俊挺的鼻梁上雖然架著一副斯文的眼鏡,卻掩飾不去渾身的霸氣。他橫眉豎眼的搶過一名嬌小、書卷氣濃厚的女于手中的玫瑰花梗。
他是黑道大哥嗎?
眼見滿臉戾氣的他似乎有了動手打人的沖動,感恩不禁擔憂的臆測這孔武有力的男人會不會輕輕的一揮手就將那名體態縴細的女子打得非死即傷?
「人家就是笨嘛!要不然你說這玫瑰花梗要怎麼移植才會成功呀?」雙瓣翠菊仰著滿是崇拜神色的臉蛋凝望她的男人。
男人定定的看了她三十秒,就理都懶得理她的逕自蹲,默默的動手將花梗移植在她所要栽種的位置上。
沒三兩下就大功告成的地起身拍拍手中的泥巴,然後走到庭院角落的水龍頭底下沖洗。
替雙瓣翠菊感到憂心的感恩訝異的發現一抹狡黠、詭計得逞的得意微笑出現在背著她的男人的雙瓣翠菊臉上。
她不是該為他粗暴、無理的舉止感到委屈才是嗎?或許是自己眼花了吧!靶恩對這不合邏輯的情況做下結論。
瞧,這會兒雙瓣翠菊不正滿臉委屈、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立在他面前!
「Honey,你別生氣了嘛!」雙瓣翠菊賴在他的身上摩著,「你知道人家就是笨嘛,所以才什麼事都做不好。」她辛苦的踏高腳尖,雙手環住他的頸,身軀軟若無骨的貼在他健壯的身上,精致的臉蛋則像小貓似的窩在他的胸口。
他不動如山的盯著懷中的可人兒。
她笨嗎?真的笨嗎?
還是只有遇到他時才會忽然變笨?笨到令他甘心什麼事情都幫她做得好好的!
「Honey,別生氣了嘛!人家這就忍著手痛,去做飯給你吃。」雙瓣翠菊將右手食指和中指含在口中,可憐兮兮的仰視他。
「你這個大笨蛋!」他再次大吼,卻仍心疼的將她的右手掌捉到眼前查視,憐惜的輕吻她根本沒看見任何傷口的手指。
「人家剛剛不小心被玫瑰花刺刺到,好疼喲!你還對人家這麼凶!」雙瓣翠菊狀似指控的喃喃低語著。
「快去把手沖洗干淨,然後上點藥,今天別做飯了。」
「不行啦,你又不吃佣人煮的飯,如果我休息,你不就得餓肚子了?」雙瓣翠菊反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