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你一遍,你跟不跟我回去?」沒有感恩,他根本睡不著,虛弱的身子只怕撐不下去了。
「不。」
「你一定會後悔的。」唐健君忽然咳了一聲,咳出一大口鮮血,噴到感恩驚懼的臉龐。
「少爺……」余感恩猛然回握唐健君松開她下巴的大掌,害怕的叫著。
「放手。」唐健君憤然甩開余感恩的小手,轉身離開。
「健兒,你到哪兒去了?」唐曜群一見兒子慘白著臉踏進家門,連忙迎向前問著。唐健君的身子一向虛弱,根本不能到公共場所,尤其自從感恩離開後,他的身子更是病弱,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去似的。
他今天卻趁唐曜群出門時,讓司機載他出門,這讓唐曜群怎能不憂心仲仲。擔心受怕呢?
「感恩……你趕走了我命里的救星,這回我死……定了……」唐昭群一靠近,唐健君就撐不下去的癱軟在他身上,並提著僅剩的氣息在他耳邊說了這句話,便昏死過去了。
這突發的狀況讓一時措手不及的唐曜群慌了手腳,一旁的管家當機立斷的打電話請唐健君的主治醫生到唐家,並吆喝其他佣人幫忙扶少爺回房。
當醫生宣布唐健君求生意志薄弱,已經回天乏術時,唐曜群整個人幾乎都快崩潰了,整個人瞬間蒼老不少。
忠心的管家忽然想起唐健君昏迷前的那句話,連忙建議唐曜群將余感恩從毓家要回來。
六神無主的唐曜群這才燃起一絲希望,連忙前往毓家將余感恩要了回來,讓她守在唐健君身旁。
本來疏家不肯放人,還是感恩听到唐健君病危,才跟著跪在毓家人面前磕頭哀求,毓家才勉強同意讓感恩回唐家。
將感恩帶回唐家後,唐曜群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也支撐不了,倒了下去。
避家忙著照顧倒下去的唐耀群,因此就將照顧唐健君的重責大任交給余感恩,所以此刻只有感恩一個人伴著昏迷的唐健君。
「君哥哥……你別嚇……感恩呀!靶恩听你的話,回來了。」余感恩難過的趴在唐健君的床邊哭泣。「君哥哥,感恩以後只听你的話,你別再生感恩的氣了,快點好起來。」
在生死邊緣游走的唐健君覺得有兩股力量在拉著自己,就在他快跟死神妥協的同時,感恩的哭聲傳進他的耳中,讓他立刻背棄死神的懷抱。,
她果然回來了!他就不信以自己的命,還搶不回痴傻的感恩,她是他的小新娘,注定陪他一輩子。
狡詐的唐健君不惜以自己的命換取靶恩的妥協。他昏迷前對唐曜群說的話就是故意逼他親自去接感恩回來,並且奠定她以後在唐家的重要身分地位--他唐健君命中的活救星。
「君哥哥,你有沒有听見感恩在叫你呀?感恩以後會乖,會很听你的話,絕不再惹你生氣,好不好?」
笨蛋!你就不會給我一個吻,讓我好好休息嗎?
「君哥哥,你是不是還在生感恩的氣呀?感恩自己掌嘴好不好?都是感恩不听話,又拒絕君哥哥的命令,才害君哥哥吐血,感恩該罰!」她說著,真的動手打起自己。
SHIT!她有自虐傾向不成?唐健君的心宛若被萬蟻啃嚙似的,刺痛不已。
還不住手!她存心打死自己嗎?
「君哥哥,感恩的手好痛,臉也好痛哦!」她可憐兮兮的望著動也不動的唐健君。
那還不住手,愚蠢!唐健君真想跳起來阻止余感恩繼續自虐,可惜虛弱的病體不肯配合,他連眼楮都睜不開。
「君哥哥,感恩手疼,臉也疼,所以先停下來休息一下,幫你換毛巾,等你醒了再懲罰感恩好不好?」她早就逕自停下手,擰了一條新的濕毛巾幫他換上。打過自己後,感恩強烈的罪惡感頓時削弱了不少。
等我醒了,一定好好罰你,罰你居然敢擅自虐待自己。
罪惡感減低的余感恩眨眨靈動的雙眼,專心注視著唐健君俊美的五官。
「君哥哥,老師說顏色可以互染,你的嘴唇好白、好白,感恩用自己紅紅的嘴唇幫你染顏色好不好?」她並非真的不懂唇色不能互染,只是忽然好想親親唐健君誘人的唇,所以幫自己找個借口,以便侵犯他。
已經年滿二十歲的唐健君滿心期待的等余感恩的唇落下,她卻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踫即閃,害他失望極了。
等他醒來,一定讓她明白唇色要如何才能互染,染得兩人都紅通通的!
「奇怪,故事書上明明說睡美人被王子吻了之後就醒了,君哥哥,你為什麼不醒呢?」余感恩失望的將手肘撐在床沿,支著下巴側著頭喃喃自語。
廢話,因為我是王子,不是睡美人,唐健君欲求不滿的無聲回答。
余感恩就這麼徹夜不眠的看顧昏迷的唐健君,若是想睡覺,就又開始跟他說話,驅走睡意。
唐健君強烈的求生意志將自己由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直到隔天中午,他的高燒終于退了。
余感恩開心的跑去向唐曜群報告,他高興得病立刻好了一大半,並請醫生再來幫唐健君重新診療一遍。
不看好的醫生一幫唐健君診療完就大呼奇跡,
並當場宣布他月兌離危險期,這一、兩天內應該就會醒來。
松了一口氣的唐曜群看余感恩一臉疲憊,立刻命令她回房休息,以免她的身子撐不下去,也病倒了,會影響到唐健君的健康。
經由唐健君這一場大病,唐曜群更確信余感恩就是兒子生命中的福星了!
第四章
由于唐健君病體尚未痊愈,所以唐曜群幫感恩向學校請了兩個星期的假,讓她整天守著唐健君。
「少爺,請用餐。」余感恩端著沉重的餐盤走進唐健君的房中。
「放到茶幾上。」看著余感恩嬌小的身軀站都站不穩,唐健君攏眉命令。
「是的,少爺。」余感恩如釋重負的立刻將餐盤放下。
「你過來。」唐健君斜睨余感恩,口氣有點詭譎。
「是的,少爺。」她戰戰兢兢的朝他走去。每當唐健君用這種口氣說話,就代表有人要遭殃了。而現在,整個房間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有她了,所以連猜都不用猜,即將遭殃的人鐵定就是她了!
「扶我坐起來。」唐健君慵懶的靠躺在堆高的軟被上,邪氣的盯著站在床沿一步遠的余感恩。
「是的,少爺。」她跨向前,靠近他的身,「喔!」她伸出的手被他一把拉住,整個人跌到他的懷里,他在她頸動脈處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她立刻本能的痛呼出聲。
「你叫誰少爺?」唐健君抬起感恩的臉,盯著她的眼,陰鷙的輕問。
「君哥哥。」感恩低垂著眼,咬著唇,可憐兮兮的喚著。唐健君醒來後,每听到她喚他少爺,就會很不高興,可是她就是一時改不了口。
「看著我。」看見感恩眼楮的焦距對著他,他才繼續說︰「下回再讓我听見你喊我少爺,絕不輕饒。」
「知道了,少……君哥哥。」下巴被唐健君用力一捏,感恩連忙改口。
「疼嗎?」唐健君撫著感恩頸部被他咬紅的地方。
「不疼。」感恩沒膽子喊疼。
「說謊。」唐健君不高興的再次咬了她一口,痛得她整張小臉全都皺了起來。「不準對我說謊。」他不喜歡感恩對他隱瞞真實的感受,他要她以最其實的一面面對他。「痛嗎?」
「痛,感恩好痛。」她連忙點頭,不敢隱瞞。
「很好。下回不管我問你什麼,你都必須說實話,知道嗎?」唐健君愛憐的撫著她的頸。
「知道。」感恩再次點點頭。她被他喜怒無常的態度搞得滿頭霧水,迷惑極了,但是她仍知道順著他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