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見兒子微微的頷首,算打招呼,唐曜群一顆緊繃的心這才松了下來。
「我沒事了,你去休息吧!」唐健君看得出唐曜群身心俱疲。
「你也好好再休息一下,如果還有哪兒不舒服,馬上讓人來告訴我。」唐曜群擔心的再三叮囑。
唐健君輕點了一下頭,對父親說︰「你去休息吧。」
唐曜群遷怒的瞪了余感恩一眼,才下樓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畏懼的感恩嚇得低下頭去,連氣都不敢喘一聲。
唐健君鄙視的看著感恩畏縮的模樣。
唐曜群一離開後,余感恩立刻又對唐健君漾出甜美的笑顏。
唐健君相當不悅的攏起眉峰。
靶恩的笑顏讓他覺得礙眼極了,可是念在她有功的份上,他倒也沒多說什麼。
靶恩快滿八歲了,入學通知再次來了。
唐健君對感恩的態度依舊惡劣,只是他近來更加喜怒無常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情就是覺得煩躁。因此,感恩此刻的陽光般燦爛笑顏就更加惹他厭惡了。
「笑什麼笑?你牙齒白呀!」喝著人參湯的唐健君忽然對笑容可掬的余感恩刻薄的斥道。
「對不起,少爺。感恩只是想到明天就要上學了,才會這麼興奮。」余感恩對學校生活充滿了期待。
「出去!」余感恩的話听在從未上過學的唐健君耳中格外刺耳。
「少爺?」余感恩遲疑的喚著,隱約知道自己講錯話,惹唐健君生氣了。
「還不滾!」唐健君眼射寒光,將手中熱騰騰的參湯潑向余感恩。
「喔!」身穿短袖洋裝的余感恩的右手臂頓時紅腫起來,她痛得流下淚來。
委屈的感恩迅速地看了滿臉冷凝的唐健君一眼,識相的退了出去。
開學已經一星期了。
許多提早到校的小朋友在教室內大吵大鬧,讓整間教室比萊市場包像萊市場。
「喂!」一個小男生湊到余感恩身邊,用手肘頂頂正在趕作業的她。「我叫毓良駿,你叫什麼名字呀?」
「余感恩。」余感恩莫名其妙的抬起頭,看著閃著靈活大眼的疏良駿。「有事嗎?」
「我喜歡你,想和你做朋友。」毓良駿伸出友誼之手,主動的握住靶思。他就坐在她的斜後方。
「好啊。」余感恩露出笑臉。毓良駿是第一個主動和她交談的小朋友,也是她第一個朋友。
「老師不是說今日事,今日做嗎?你怎麼總是一大早才趕作業呀?」毓良駿已經觀察感恩很久了。
「我……」感恩垂下頭。她每天總有做不完的事情,根本沒有時間做作業。
「哪,我的作業借你抄,你趕快寫吧!老師就快來了。」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電子表,顧不得余感思尚未回答,焦急的催促著。
靶恩對他笑了一下,才繼續埋頭苦干。
自此,每天早上毓良駿總會提早到校,將作業借給感恩抄寫。
「坐正,腰打直。」禮儀教師手中拿著棍子,不客氣的打上余感恩的腰。
由于余感恩將來可能成為唐家的媳婦,因此,唐暇群為她請來數位家教,有教禮儀的,教鋼琴的,教刺繡的,還有一個教英諾的,並指示每位教師必須嚴格教導,力求完美,若余感恩達不到所求,就直接實行體罰,不用留情。
靶恩的背脊一痛,腰立刻挺得筆直。她已經連續上了兩小時的儀態訓練,全身肌肉繃得死緊,腰桿子也快直不起來了。
由于管家一直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監視著,因此家教老師為求表現,對感恩的管教也更加嚴格,且毫不留情。
一名佣人忽然湊到管家耳旁,說了幾句話,就匆匆離開了。
「吳老師,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管家看了感恩一眼,對家教說道。唐健君又發 了,沒有人敢靠近,因此又必須送感恩去當炮灰了。
「好的。」家教收起教鞭,對管家微微頷首離開。
「少爺又發脾氣了,你上樓去看看情況如何,機靈點。」管家不放心的叮囑著。
「知道了。」感恩必恭必敬的回答。
終于獲得解月兌的余感恩一離開管家的視線,立刻往唐健君的房間沖去。
她寧可去當君哥哥的出氣筒,也好過上那種吹毛求疵的禮儀課程!余感恩吐吐舌頭。
又染上風寒的唐健君因為感到渾身不舒服,脾氣變得極為暴躁。
「出去!」他甩翻佣人手中的藥杯,指著門口斥喝。陶制的藥杯一落地,立刻發出響亮的破裂聲,碎成許多小碎片,黑色的藥汁也灑了滿地,甚至波及雪白的床罩。
被怒斥的佣人立刻識相的逃出唐健君的臥房,以免慘遭解聘的厄運。
「少爺……」感恩踏進唐健君的房內就看見滿地的瘡痍,她遲疑的喊了一聲,然後立刻彎,徒手撿著滿地的碎片,以免待會兒不小心傷到下床走動的他。
「誰讓你收拾的!」唐健君冷然斥道,並殘酷的將腳踩在感恩的手上。她的手立刻被碎片扎得流滿了血,沾到他的室內拖鞋。
「喔!」感恩痛叫出聲。唐健君用力的踩著她的手,讓她根本抽不出來。
「晦氣!居然弄髒了我的鞋。」庸健君睥睨的瞄了蹲在地上的感恩一眼,抬起腳,往她身上踹去。
重心不穩的感恩頓時跪了下去,雙腳壓上滿地的碎片,霎時血流滿地。
「把我的鞋子月兌下來,拿去洗干淨。」唐健君揚起沾到血跡的那只腳,貼在感恩的臉頰旁。
痛得淚流滿面的余感恩忍著痛,習慣性的伸出右手,尚未踫到唐健君的鞋,立刻又被他由臉上踹了一腳,立刻飛了出去,臉頰也腫了起來。
「都說晦氣了,你居然還用染血的手想踫我的鞋!」唐健君眼射寒光的掃感恩一眼。
「對不起,少爺。」余感恩狼狽的由地上爬起來,拖著疲痛的身子移向唐健君,跪在他腳旁,伸出未受傷的左手月兌下他的鞋。
「你洗臉只洗一邊嗎?」唐健君冷冶的嘲諷著。見感恩搖搖頭,他才繼續伸出另一腳。
聰明的感恩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趕緊幫他連另一只拖鞋都月兌下來。
「暫時先擱在一旁。你把地上的髒亂處理干淨,再去洗。」見感恩摔著拖鞋要拿去清洗,唐健君立刻出聲阻止。他故意要等血跡稍微凝固,變得更難洗,才讓她去。
「是的,少爺。」余感恩忍著右手手掌和雙腳傳來的痛楚,乖乖的蹲在地上清理碎片,並拿抹布將藥汁擦干淨。
唐健君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讓感恩棒著拖鞋去清洗。看著感恩蹣跚的步伐,他的嘴角勾起殘忍的微笑。
「少爺,鞋子洗好了。」身上的傷口都尚未包扎,余感恩拿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刷干淨的鞋子給唐健君檢查。傷口雖然尚未包扎。可是她腳上的血已經凝住了,右手手掌卻因為泡水的關系變得有些潰爛。
「把它們丟了。」唐健君雲淡風清的說著。他打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不要那雙鞋了,卻還是故意讓她去洗,就是要讓她的手傷得更嚴重。
誰讓她未經他的允許就多管閑事!唐健君端起參茶喝了一口。
「是的,少爺。」小小的感恩已經知道少爺的命令一定要遵守,才不會惹他生氣。
「去把右手包扎一下,然後立刻過來幫我按摩。」躺得全身酸痛的唐健君命令著。
靶恩以前在孤兒院就經常幫院長媽媽按摩,因此習得一手按摩的好功夫。有一回她見唐健君翻來覆去,就毛遂自薦的請求他給她機會,從此他就戀上她按摩的好手藝。所以他身體一感到不適,便會立刻命令她幫他按摩,身子就會舒坦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