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穆澄龔喃喃囈語著。
「我在這兒。」孟如意的手握緊他的。
她從新加坡返國,回到家里就看見穆澄龔滿面通紅的癱倒在沙發上,手里還握著她的照片,口中不停地喚著她的名。
發覺不對勁的她立刻用手觸模分的額際,忽然像被電到似的縮回手,連忙將他送往醫院。
兩天來,孟如意寸步不離的守在昏迷不醒的穆澄龔床前,雙手絲毫不敢放松只要她一放開,他就開始揮動雙手,找尋她的手,找到之後捉得更緊,似乎怕她的手又不見了。
「龔,你快醒醒!」孟如意的臉頰貼著穆澄龔泛紅的臉龐。「只要你能好起來我就嫁給你。」
穆澄龔雖然陷入昏迷,口中卻不忘囈語著他愛她,求她嫁給他。
罷剛醫生通知孟如意,如果今天穆澄龔再不清醒,恐怕就會有生命危險,她這時才會驚惶失措的許下承諾。
她愛他,早就原諒他帶給她的傷害了。
「你再不醒來,我就不要理你了,還要到路上隨便挑一個男人嫁了。」孟如意賭氣地在穆澄龔耳旁威脅著。見他還是沒反應,火大的將手抽出他的掌握。
「如意......」穆澄龔慌亂得舞動著手。
「唉......」不忍見他臉上所流露出來的慌亂,孟如意主動將手覆上他的。隨即又不滿的張口在他的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希望讓他痛醒。
「啊!」穆澄龔瑟縮了一下。
「你快醒醒嘛!難道你不想看我為你披嫁衣的模樣嗎?」她嬌媚的吻著他被咬痛的地方。
「如意......」終于戰勝病魔的穆澄龔眨眨長長的睫毛。
他睜開眼的瞬間,又習慣性的將騷擾他的人摔了出去。
幸好因為他正生著病,手勁不大,只讓孟如意跌到地上罷了。
「喔!」她杏眼圓瞠的瞪著「睜」著無辜的眼的穆澄龔。
緊繃過久的神經在見到他終于醒來之後,瞬間放松下來,委屈的淚水如壞掉的水龍頭狂泄不已。
「如意,你怎麼坐在地上哭呢?」清醒的穆澄龔心疼的將孟如意扶起,擁入懷中哄著。「寶貝,乖!別哭了,誰讓你受委屈,我幫你找他算帳去」他拍拍她的背,為她順氣。
「你又摔我!」孟如意仰著淚眼,哽咽的指控著。
「我?」穆澄龔張大嘴,反指自己。
「嗯。」孟如意肯定的點了點頭。
「寶貝,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改進,你別生氣好嗎?要不,我讓你摔回來。」穆澄龔憐惜的吻去她源源不絕的淚珠。
「我守了你兩天兩夜,叫你......你都不理我。」孟如意鮮紅的唇噘得高高的,再次委屈的指控他,眼淚也愈流愈急。
「寶貝,對不起。」穆澄龔再次心疼的道歉,「乖,別哭了。」他的心都被她哭擰。
「啊!」孟如意猛然推開他,伸手模模他的額頭,測量溫度。
「寶貝,我沒事了。」穆澄龔捉下她的手,放在嘴邊吻了一下。
「別鬧了,醫生剛剛還特別交代我,你一醒來就要請他過來看一看。」孟如意伸手按了床頭的通知鈕。
「我真的沒事了,你別擔心。」穆澄龔不忍的看著孟如意眼中明顯的擔憂,伸手輕撫她泛黑的眼眶。
「還說呢!你為什麼有床不睡,偏偏躺在沙發上!還有,知道自己病了,為什麼沒去看醫生?要是我再晚一天回來,你可能就......」孟如意罵著、罵著,眼淚又冒了出來。
「寶貝,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求你別哭了好不好?」穆澄龔抱著她輕哄。
「還有以後啊?」孟如意沒事找碴的瞪著他。
「沒有,絕對沒有了。」穆澄龔連忙搖頭否認。他可不想被孟如意的淚水淹沒。
「咳!咳!咳!」醫生見怪不怪的提醒他們他的到來。
「還不放手!」孟如意尷尬的輕斥沒有放手意願的穆澄龔。
「沒關系!沒關系!」醫生連忙開口。
「你沒自做主張通知我父母吧!」穆澄龔神情冷談的盯視主治醫生。
「當然沒有。不過你今天要是再不醒來就不得不了。」醫生聳聳肩。
「羅唆!」穆澄龔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打算什麼時候請我這個老朋友喝喜酒呀!」醫生曖昧的問著。
「你慢慢等吧!」穆澄龔口氣更差了,陰郁的看了孟如意一眼。
「可是我剛剛經過的時候,好像听見大美人親口說︰只要你能醒過來,她就嫁給你呀!我還以為你是因此而醒的呢!」醫生看出穆澄龔的無奈,好心幫他一把。
「如意!真的嗎?」穆澄龔開心的盯著低著頭的孟如意追問。天知道他等這一天等多久了!
「我是這麼說過。」孟如意坦承,「可是......」
「可是什麼?」穆澄龔雀躍的心立刻沉了下來。
「我不想三不五時被枕邊人摔得鼻青臉腫,所以看你什麼時候能改掉這個壞習慣,我就什麼時候嫁給你。」孟如意故意刁難他,誰讓他害她擔心愛怕了兩天,一醒來還粗魯的摔她。
「大美人,你這項要求分明是存心刁難嘛!難道不怕一輩子嫁不出去嗎?」醫生調侃孟如意。
「你是詛咒我,還是瞧不起他呀?」孟如意也不是省油的燈。
「都不是。我只是怕他因此一病不起罷了。」被穆澄龔的冷眼一瞪,醫生很硬的扭轉語意。
「怎麼說?」孟如意緊張的問。
「連睡個覺都怕一醒來就對你動粗,會睡得好才奇怪哩!睡不好,對一個沒抵抗力的病人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還不如不睡的好。」醫生就事論事的說。
「你一星期之內把病養好,我就先跟你訂婚,等你通過我的考驗,我們再結婚。」孟如意靈機一動,巧笑倩兮的對穆澄龔說。
「真的?」穆澄龔開心的將孟如意抱得更緊。
「真的。可是沒有訂婚,就沒有結婚。」她強調的說。
「寶貝......」穆澄龔祈求的望著孟如意,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他豈不是娶不到她了?
「沒得商量。」孟如意嘟著唇說。
「該死的!」穆澄龔斜睨了醫生一眼。
懊死的家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你罵我!」孟如意杏眼圓瞠。
「我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對你說,又怎麼舍得罵你呢?」穆澄龔無奈的哄著孟如意,隨即抬起頭,板著一張冷臉,對醫生喝道︰「你還愣在那兒,還不快過來幫我檢查。」不忘威脅的說︰「一星期之內沒讓我好起來,我就讓你在醫院躺上一年半載。」
「太狠了吧!」醫生哀號著。
「龔,你怎麼可以威脅醫生呢?」
「他早就習慣了。」穆澄龔淡淡的說。
「為什麼?」孟如意的眼中充滿好奇。
「他父親是我家的家庭醫生,所以他從小被我威脅慣了。」
「尤其不信邪的自告奮勇去叫他起床一次後,我更是不敢輕易招惹他。」醫生先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才開始幫穆澄龔做例行性的檢查。
「真是沒用。」孟如意心直口快的說。
「你一定還沒見識過他被吵醒時的凶狠模樣!」醫生非常肯定的說。
「早就見識過了。」包括剛才已經是第二次了。
孟如意不知道自己真的沒見過穆澄龔最殘暴的一面。她遇過的兩次,一次是他正處于非人的痛楚中,另一次則是他虛弱得沒力氣發飆。
「你該不會有被虐狂吧!喔......」醫生被穆澄龔用力的拐了一肘。
「檢查完就出去,少在這兒羅唆。」穆澄龔一見醫生幫他做完檢查,就非常不客氣的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