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住我的肩膀半強制性的往外帶,嘴里說著「應該的應該的」。
上帝垂憐!一出雨盈的房門我就被他獨斷地押入隔壁房間,他一腳踢上門,將我抵緊在門背後。「真難得小紅帽會主動送上門。是不是想念大灰狼了?」
我被他鉗制的不能動彈,急了︰「冷如風!我自問沒有什麼地方招惹到你,為什麼再三地欺負我?!你是神經有病還是怎麼回事?」
他掛起招牌式的笑,從這樣近的距離面對面看去更顯淡遠和優雅,我不自覺呆了一呆,莫怪他會成為風流尊者,抵的過別人有條件夠資格。
它的指尖撫上我的下巴,帶點譏諷的唇角半彎,牽出完美的弧度,那表情就好像是女人為他失神的情形他早已習以為常。
以長腿夾緊我的雙腿,空閑的那只手扳正我的臉,看我的眼神仿佛盯緊了一只進入他視線的獵物。
「雨盈嘴里的林瀟美麗聰穎,又有個性,可我親眼所見的林瀟確是另外一個林瀟,她憂郁的與世隔絕。」
他停頓,眼神變得幽深︰「某一個晚上,我意外地見到了一位折翼的天使,我對他所在黑暗中的靈魂頗感興趣。」
我忘記了地球是怎麼樣轉動時,無邊的震驚的情緒將我沒頂淹了過去。
知道他俯下臉來,額頭抵著我的額頭向我的唇吐氣時,我才能成語︰「冷如風,你是憐香惜玉的人嗎?」
「視而定,一般情形下我想我是的。」
「那麼,為什麼不——」說話時動作使得我的唇摩擦著他溫潤的唇瓣,我側了側頭,才能接下去,「為什麼不憐惜憐惜我?」
他停止了挑逗,緩緩抬起臉來。
逼出我真實的情緒對他而言並不具任何實質的意義,對我卻意味著失去一層自保的屏蔽。「那時我抵擋外界踫觸的唯一憑藉,你于心何忍?」
他笑,執起我的手把玩我的手指︰「繼續說服我?」
「你再這樣逼我,總有一日我要和雨盈絕交以求可以徹底避開你。」牽涉到雨盈並不是他所想見的吧?
「哦?這是威脅嗎?」
「不不,這是懇求。那是我最不願意用來抗衡你的方式,如果我真的會走到那一步只意味著我被你逼到了盡頭,你可以明白的是不是?我求你,饒了我吧?」我的姿態低的不能在低了。
「我好像有點被說動了,問題是——」他笑眯眯地輕吮我的指尖︰「我偶爾會想起你。」
「你只是偶爾會想起我,為什麼不去找你經常會想起的她?我相信‘她’是存在的,或者還不止一個。這個問題解決了?」我屈起手肘抵擋他越貼越緊密的身子。在她壓迫人的氣息的籠罩下,要保持清醒非常艱難,一點也不意亂情迷嗎?騙鬼。
他莞爾,「不同的。」將唇印了下來,在這樣親昵的情形下,它的吻來得如此自然。
我的腦袋混亂凌亂。
「你——好美妙。」他自暗啞的低喃中抬起頭來看我,眼內蕩著氤氳的情潮,「迷人的小東西。來吧,讓我教會你如何吻我。」
我不知道自己的手何時勾上了他的脖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和一個還算陌生的男子擁吻到忘乎所以,待到他肯讓我大口吸氣時,我才發覺自己已整個癱軟在他的臂彎里。
逼迫自己撿回殘余的理智,我懇切地看著他,「你答應了,是嗎?」
聞言他松開我,雙目微眯,「你確定那是你要的?」
我飛快舉起右手做誓言狀,「絕對確定。」
「這麼固執……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記住,如果我再見到你,我不保證不會像今天這樣,」他含笑的眼曈閃過別種異樣的光芒︰「林瀟,我想我有些心動了。」
「Oh,no!」我驚叫,「你現在頭腦發熱才有的錯覺,等清醒過來你就會明白,那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感。嘗遍百花的名公子會對一個未經世事的黃毛丫頭動心?說出來你自己都不可能相信。我們繼續前面的話題,‘我答應你’,這是你說的,我清楚听到了,別賴哦!」
他搖頭一笑︰「你真有意思。林瀟,如果你足夠聰明——最好別讓我再見到你。」
我松了口氣,典型的獵人通常見獵心喜。
「是,我現在就自動消失。」
他的笑容愈加妖異︰「我已經開始後悔剛才的決定了。」
「可別!冷公子一諾千金,千萬別砸了自己的信用招牌,再見!不!應該是‘再不會見’,冷如風,拜!」他的笑讓我心底發慌,我不待他有所反應,拉開門就往前沖,是非之地實在不宜久留。
當我意識到不好時已撞在了某人身上。
「哎喲!」我與對方同時呼痛。
站穩後我不禁瞪圓了眼楮︰「澄映?!你怎麼來了——雨盈——」
「你還沒走呢?」雨盈驚詫地。
「怎麼了?」冷如風走出來。他襯衣上的第一、第二顆扣子敞著,他的右手正放在第三個扣子上。
我傻了眼。
「听我說!不是——絕對不是你們想——想象中的那樣!」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雨盈的眼珠極其曖昧地再我身上溜來溜去︰「澄映,有人說她不是我們想——想象中的那樣耶,我好像沒有想——想象她怎麼樣呀,你有嗎?」
「有啊,怎麼沒有,我正在想她怎麼這麼不小心,指甲在脖子上畫出了淤痕呢!」澄映的口氣同樣十分揶揄。
「哦!你——」雨盈指著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上次騙我們!」
我攥住她的手臂︰「誤會!真的是誤會。我剛剛才從你房里出來不是?」
她看了看表,「你所謂的‘剛剛’是三十分鐘前。」
「快樂不知時間過啊,」澄映插進話來︰「雨盈,我們還是識趣點——」
「不是?真的不是!」我以手按額︰「他該死的可能是剛想換件襯衣或是沖個澡——」
我掩口不及。
「啊炳!」雨盈連連點頭,「是沖澡。」
看著面前兩張捉奸在床般的臉孔,忽然之間我覺得異常疲累,才剛和一個可怕的對手交戰,我不知自己有沒有那麼好的精力去將事情原原本本解釋清楚,又是否真的能夠解釋清楚。
「沒話說了?!」澄映的聲音略顯尖銳,竟似在質問我。
一只有力的手在此時搭上我的肩膀,我忡怔地望向它的主人,他一臉是笑,好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他是「另一個當事人」,我一把捉住他︰「你說話呀!快告訴她們,我們根本不是那回事!」
他反握我的手,笑吟吟地道︰「既然被撞個正著,你就認了吧。」
我飛快掉頭去看澄映和雨盈,兩人俱是臉色一變,靜默地站著,連調侃的話都不再給我一句。雨盈的神色是震驚居多,而澄映則是面無表情,異常難看。
「盈盈,好好招待客人。瀟,我送你回去?好了,兩位尊貴的女士,恕我們失陪。」她手臂一展,摟住我不容分說就往前走,並且連連親吻我的額頭,「怎麼,還磨蹭著不走,是不是想要我額外喂飽你的胃?」
我像個失魂的木偶任由他操縱,清楚意識到自己被他害的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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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風加諸于我的新仇舊恨,我怕是有生之年都不敢設想去反報。只寥寥的幾句說話和有意無意的一些動作,他就可以使得我僅有的兩個朋友一個對我愛理不理,另一個幾乎與我反目成仇,我憑什麼資格去做他的對手?他無疑是以卵擊石,他可以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易處死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