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那里……再用點力,昨天和武術指導對招時,有點扭到……」秦棧風對她無可挑剔的手勁,滿意得不得了。
「有沒有好一點了?」當她柔女敕的指月復踫觸到結實的男性肌理,指尖仿佛傳來十萬伏特的強大電流,兩朵紅暈慢慢染上純真的俏顏,讓她又陷入自我陶醉中──
她和秦棧風居然有了「肌膚之親」,好害羞喔!
「還是你對我最好,劇組請的趺打師傅根本不行,你瞧,昨天扭傷的腳到現在還是腫的。」他拉起褲管,露出瘀腫的腳踝。
「很痛吧?」眼看心上人受傷,純真感同身受,同情心馬上氾濫成災,水眸已染上一層濕意。
「是有一點痛,不過又不是你的腳,你干嘛哭?」秦棧風迎上那對濕潤的眼眸,錯愕不已。
「人家看了心疼、難過嘛!腳腫成這樣,明天怎麼拍戲,需不需要我請醫生過來看看?」說話的同時她已從冰箱取來冰塊,替他冰敷。
「千萬不要!」一听到醫生,他坐在沙發上的半截身子差點癱軟。
「那怎麼可以?」純真可不同意了,「現在你的身體不只屬于你一個人的,你要是有個差池,怎麼對得起我──」她可不想要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公,那看起來實在有失英勇,更談不上帥氣了。
「什麼?」
啊,險些漏了餡!
「我、我是說,怎麼對得起我們這群愛護你的影迷呢?」純真趕緊揭住嘴巴,心虛的更正,怕他發現她一直對他有「非分之想」。
秦棧風首次認真凝娣她,白?的臉龐時常泛著兩朵紅暈,兩道弧線優美的柳眉,再配上一雙燦然生輝的大眼,雖談不上美艷動人,倒也清麗可愛。
他發現她是一個很好玩的女人,有她陪在身邊,拍戲的日子愉快多了。
霍地,一串輕快電鈴聲大作,打亂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流。
「我去開門。」純真宛如獲得救贖一般,飛快沖去開門。
「純情的妹妹?」門一開,歐陽驥對上她的臉,訝異驚呼。
耳聞秦棧風身邊來了一個可愛的助理美眉,沒想到會是她。
「歐陽,你還記得我啊,好感動喔!」純真漾開可愛甜笑,熱情地與他打招呼,幾秒鐘後才發現,他的身後還跟了另一個陌生男人,「這位是……」
「西螺七坎五代單傳的跌打師傅──羅大師。對了,那陣風呢?」歐陽驥簡短卻不失隆重的介紹。
「棧風哥在客廳,他的腳扭傷,腫了好大一個包耶!」純真退了一步,讓他們進屋,然後亦步亦趨地跟在歐陽身邊,報告狀況,「我說要請醫生來,可是他不準……」
「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歐陽曖昧地以手肘推抵她的肩,原是開玩笑的語氣,卻在不經意瞧見她含情的眸光和憂心忡忡的模樣時,心里暗叫一聲糟。
那位自訓無敵美少男的秦大帥哥,恐怕又「電」死了一名無辜少女了。
「人家我們是清白的,你不要亂講啦!」
她在心里用力嘆息,就是因為清白才教她難過,她還真想趁他腳上有傷,缺乏反抗能力的時候,狠狠地將他撲倒床上,生米煮成熟飯……
「你怎麼了?」三個男人、六只眼楮,一起好奇地研究她的動作──雙手捧著逐漸緋紅的嬌顏,一派陶醉的神情,教他們看得茫然疑惑。
「啊?」純真陡地回過神來,「沒……沒事……你們要不要喝飲料或吃點心,我現在馬上去替你們買。」
她羞得連迎視眾人的勇氣都沒有,踩著小碎步倉促離開房間,徒留三個男人面面相覷。
「少年耶,那個小女生對你有意思喔!」羅師傅重重地拍了秦棧風的背脊。
秦棧風毫無防備,猛地咳了一大下,「迷戀我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沒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但她是純情的妹妹,不是一般野花俗女,你可別仗恃著那張皮相,到處招搖閉騙,玩弄少女的芳心。」歐陽驥提出忠告。
「我哪有玩弄她的芳心?是她自己喜歡我,又不是我用男色去誘拐她。」秦棧風將責任撇得一干二淨。
歐陽驥實在看不過去也听不下去了,「純真不是你欣賞的類型吧?你明明偏愛肉欲型,她卻瘦得跟干扁四季豆沒兩樣,既然如此,你就該收起那雙桃花眼,不要再四處造孽。」
「就算是小豆苗也有發芽、茁壯的一天吧?」秦棧風撇撇嘴,「再說天天大魚大肉,總會有煩膩的時候,偶爾也要來點清粥小菜,清清腸胃。」
「你的意思是想跟她交往?」歐陽驥震撼地瞅住他,仿佛听到天方夜譚。
「無傷大雅吧?反正她也喜歡我,我就當是好心實現一名少女的戀愛美夢。」秦棧風隨口漫應。
「少年耶,什麼是肉欲型?」被晾在一旁的羅師傅好奇發問。
「羅大師,這個人面獸心的桃花賊,對女人的要求有三高──第一、身高要高,非模特兒不泡;第二、智商要高,笨女人不踫;第三、罩杯必須大大大,非C級以上不要,你說,這不是肉欲型是什麼?」
歐陽驥得理不饒人,繼續數落他,「剛才那個小女孩,全身上下沒有一點符合,他卻硬要吞下!」遞給站在同一陣線的盟友羅大師一記眼神,「麻煩你,等會兒給他一點顏色瞧瞧吧!」
羅師傅心領神會,「沒問題,對付這種花心男人,我最厲害了!」扳扳指節,發出喀啦喀啦聲響。
他轉向秦棧風,換了一張笑里藏刀的面容,「秦先生啊,歐陽導演說你扭傷了,擔心明天不能上戲,所以要我來看看。你放心,醫治這種跌打損傷,沒人比我更內行,包你一小時後,追趕跑跳踫樣樣行。」
秦棧風看著兩人猙獰的臉龐、陰沉的冷笑,猛地打了個顫悸,單腳往後跳,跌坐沙發上,「不用了吧……明天不排武打戲,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少年耶,你這是不相信我三十年的老功夫?」羅師傅不悅地挑起濃眉,「現在我就讓你見識一下,西螺七坎五代單傳武館的厲害,保證手到病除。」
「真的不用……」秦棧風節節退後,但受傷的腳踝最終還是落入了敵人掌心,頓時他冷汗涔涔直流,「我休息一下就行了……」
「當然不行!歐陽導演大老遠把我請來,若沒將你醫好,實在太對不起他了。」雙手握住他的腳踝,仁慈的說,「等會兒若覺得痛就叫出來,這當口就別顧忌什麼男子氣概了。」
言談間,羅師傅不過稍稍使勁,就讓秦棧風俊顏變了顏色,額際問逼出了一道道熱汗。
「叫出來比較舒服啊!」
秦棧風咬緊牙根,可以確定這老家伙挾怨報復──因為先前他曾公然批評西螺七坎的招牌,是用錢買來的,但即使如此,也用不著那麼生氣吧!
「喜歡肉欲型的嘛,清粥小菜是用來調劑身心、清腸胃的……」羅師傅咬牙切齒,不斷用力,「忍不住就叫出來啊!」
「不、要……」終于,他爆出淒厲的討饒聲,「救命啊──」
離開飯店的純真,在中山北路的停車場里,找到草莓日報派來的九人座專車。
「開門、開門,有任務來了!」
阿丁不耐煩地拉開車門,拉長臉,「這次又要買什麼了?萬巒豬腳?蚵仔煎還是珍珠女乃茶?」他仔細想著秦棧風還有哪些道地小吃沒嘗過。
「這麼委屈啊,當心我跟組長打小報告,說你上班泡妞、偷翻黃色書刊、上網咖……」她也不是省油的燈,眯起眼,覷著阿丁黑了泰半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