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游泳圈真不可靠,明知她是個游泳白痴還跑給她追,真不夠意思!
「結果是我救了妳。」
明白她在逞面子,念在她剛受到驚嚇,杜慎之不想與她爭辯,不過明天他會好好處罰她的,因為她讓他擔心了。
「是你雞婆,我不會感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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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賢連敲門的動作都省了,直闖父母的臥房。
「小賢?!妳不是去上班了嗎?」林母一見到女兒站在門口,驚詫的問。
她明明看到她開車去上班了,怎麼前後不過一個半鐘頭,她又出現在家里了?
「我請假了。媽,我不管啦,妳一定要替我作主……」林玉賢倒臥床上,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到了公司,才在自己的位子坐下不久,心里那股怨氣直冒上來,讓她無心辦公。
腦海里充斥著她的幻想,想象杜慎之與那個叫方世珍的女人相處的樣子,她一直無法釋懷。
杜慎之的狠心出乎她的意料,對于他們的感情,說斷即斷,連朋友都做不成,每次到公司找他,他的秘書小姐總以「杜總經理在忙」-句話打發她。
其實她很清楚,他只是不想見她。
胡庭宇的話在心中徘徊不去,那日在他面前飛揚的信心,是做給別人看的,對于挽回杜慎之的心意,她愈來愈沒把握。
「怎麼了?為什麼哭了?」
看到寶貝女兒的眼淚,林母慌了方寸,對于這個掌上明珠,他們夫婦倆一直保護周到,從來不讓她受到些許傷害,記憶中更不曾見過女兒如此沮喪哭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她無法解決的大問題。
「我和阿慎……吵架了啦!」她哽咽地擠出-句話。
听到這里,林母吁出了一口氣,事情並不嚴重嘛。
她拍了拍女兒的背,「傻孩子?小倆口吵架在所難免嘛,沒有必要哭得這傷心啊,過幾天就會和好了。」
「可是他不理我了……」
「那可能就是妳做錯事,惹他生氣了,阿慎這孩子脾氣很好的,只要妳說句道歉的話,他就既往不咎了。」林母一副儼然她最了解他的態勢。
「媽,不會好了,阿慎不要我了……」林玉賢哭哭啼啼,在這節骨眼上,只能冀求母親作主。
「阿慎變心了?怎麼可能……」林母驚訝的喃語,自問自答,「不可能啊……」
杜家的家風良好,杜家兩老學識豐富,阿慎和玉賢打小就處得來,眾人均認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然而實情卻只有他們林家人心里有數。
杜慎之是個難得的好青年,眾人也認為以玉賢善體人意的溫柔,絕對配得上他的好。但一旦她的真面目被揭開,會這麼說的可能就沒幾人了。
女兒的溫順不是天生的,也非後天培養得來,那僅是演戲,裝給不知情的人看,連杜家人都不曉得,因為他們明白杜家喜歡哪一型的媳婦,為了攀上這門親事,不惜挺而走險。
「我們之間有了第三者,阿慎說他自始至終未曾愛過我,媽,怎麼辦?我等了那麼多年,為的就是嫁給他啊,現在我被摒除在外,他的心根本沒留一絲的空間給我,我沒希望了!」
現在不是討論她對他抱持何種感情的時候,她只知道要是杜慎之被搶走了,她會在眾人面前丟臉的。
這麼多年他一直是她的,他的眼中只能有她這麼一個女人,她不容許其它女人奪了她的權利。
第三者?!林母不敢置信耳朵听到的,杜慎之怎會如此狠心地敲碎玉賢的美夢?
「第三者指的是男人逢場作戲的女人,妳擔心什麼?小賢,妳別忘了,妳和他有多年的感情作後盾,你們才是-對。」林母強打起精神安慰著女兒,雖然自己的心也開始忐忑了。
「媽,妳到底有沒有听懂我的話?阿慎的心已經不在我身上了,現在對他而言,我才是個第三者。」
「誰要妳有這種念頭的?」林母正色,指正她的觀念,「我說那個女的是第三者,她就是第三者,妳才是杜家名正言順的媳婦,懂嗎?」
「我……」林玉賢遲疑的看著母親,不明白她打什麼主意。
「以杜家那種注重名望的家庭,我相信他們一定受不了鄰居的蜚短流長、指指點點,我有把握只要妳能把阿慎拐上床,然後我再到杜家去哭訴妳被佔了便宜、奪了貞操,相信妳杜伯伯那種講責任的老學究,一定會命令阿慎和妳結婚以示負責的。」
杜家的弱點她一向抓得準準的,雖然他們林家沒什麼雄厚的財力,也並非什麼書香世家,但林家的掌上明珠,怎能任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愛情或許勉強不得,但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尤其阿慎與玉賢又有多年的感情基礎,她不覺得如此的安排有何不妥之處。
林玉賢睜大眼楮看著母親,好半晌才開口說道︰「這麼做若爸爸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她的印象中,父親老是教導她做人得敦厚老實,明人不做暗事,她擔心這個計畫若是曝光,她可能不用活了,父親嚴厲的責備她承擔不起……可是,相反的,她也輸不起面子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能生什麼氣?女婿就要跑了,我們想個法子留住他,有什麼不對嗎?放心,妳爸要是怪罪下來,由我來擔。」
事到如今,似乎只剩這個辦法可行了。
林玉賢吸了口氣,「我要怎麼做?」
她豁出去了,決定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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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響起一陣陣的笑聲,杜慎之正盯著電視螢光幕咧嘴大笑。
「哈哈哈,怎麼這麼滑稽啊!」
方世珍手里拿著一個透明水杯,瞥了眼屏幕上播放的畫面,然後,她發現這個屋子里有人發瘋了,那個人就是杜慎之。
此刻新聞放送了一則,機車騎士闖平交道與火車相撞釀成的慘劇,他不可憐人家就算了,竟還幸災樂禍。
他如果不是神經病,就是發燒燒壞了腦袋!
新聞主播專業的聲音又傳進耳膜,方世珍知道現在播報的,是今日的股票行情。大跌,唉,又有投資人要自殺了。
念頭幾乎才剛閃過,又是一陣笑聲灌入耳朵,方世珍受不了地用力瞪他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冷血?不同情人家不打緊,還笑得這麼開心!」她義憤填膺,為陌生民眾抱不平。
有反應了,終于有反應了,杜慎之暗自高興不巳。
他並不是如她形容的沒愛心,其實今天的社會新聞真的很可憐,國內股市也不穩定,他自己看了都心痛不已,可為了激起她的注意,不得不出此下策。
從游泳池一事發生至今,她又開始對他冷冰冰,而他心里也因為氣不過,所以不願先低下頭和她說話,結果兩人像小朋友一樣斗氣,不過今天他終究熬不過這種低氣壓了。
兩個人同住一個屋檐下,什麼話都不說,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要不然妳教教我,要怎麼表現情緒啊?」
吃飯時不講話,踫面時當作不認識,接到他的電話時就喊一聲,「喂,電話。」寒硬的口氣,教他在炎炎夏日里感到一股涼意。
「你……你為什麼不在廚房里放一把銳利的刀子?」
「為什麼?」不了解她的意思,杜慎之主動發問。
家中的伙食一向叫外送,所以那些大、小號菜刀他們並不需要……咦,她不會是要開始洗手做姜湯吧?
「因為我想親手殺了你!」她忿忿地說。
好久沒見識到她這號表情,今天再度重現江湖,杜慎之好懷念。
見他-臉欠扁的笑容,方世玲本忍不住欲破口大罵,陡地月復部一緊,連忙用手撫著,另-只了拿起水杯,因難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