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地撫著自己的胸口,他放松的吐了一口氣,「你干什麼,不出聲想嚇死人呀?」
「我有話要問你。」言書晃的視線隨著他的走動而動。
「明天再說,我累了。」言書權以上回他趕自己的樣子打發他,無奈他有志氣多了,文風不動。
「絕不是上班讓你這麼累吧?」
討厭這種不爽快,言書權直截了當的表明︰「大哥,你想盤問什麼直接一點,我不喜歡拖拖拉拉!我的確兩天沒去上班,怎麼,是爸還是媽要你來說我?」
「都不是,是我想知道這兩天你常去找的那個女人是誰?」再也憋不住脾氣,言書晃的聲音高了起來。
「什麼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邊無時無刻都有女人……」
「正經一點,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爆怒的火氣已讓他顧不得夜深人靜。
不懂他為了什麼動這麼大的肝火,言書權還是維持原樣,「我也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鋼琴酒吧的女人和你有什麼關系?」言書晃質問的口吻。
終于……「朋友。」
這兩天多虧連穎的陪伴,真的,好像和她談過以後,他的心情開朗多了,再也不會一個人悶得瀕臨發瘋。
「什麼程度的朋友?」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言書權被惹火了。
三番兩次,他總以比自己提早幾分鐘落地的優勢自居,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得尊稱他一聲大哥,但這不表示他就可以吼自己!他們該是平輩的!
「以前我可以不管你的私生活,因為你是獨立的個體,可如今不同,你有婚約在身,你的行為必須對祖兒負責。」
諷刺性的笑容浮掠言書權的嘴角,「大哥,你不會這麼勤勞吧?為了關心你雙胞胎弟弟的行蹤,而請人跟蹤我?」
禁不起他的刺激,言書晃憤怒地將他撂倒在床,「如果你再這麼吊兒郎當,我會忽略兄弟之情而揍你!」
一個轉身,言書權月兌離他的反制,反將他壓在身下,「我也是,我更受不了惺惺作態的你!」
騙人!別人說謊或許他會因不了解而看不出來,但他是和他一同生活二十七年的兄弟,他的每一個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楮。
以前他的眼楮是讓東西給遮住了,心更是被信任給蒙蔽,居然相信他編織出來的屁話,什麼他當祖兒是妹妹,騙鬼,若這是事實,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在乎自己的行為是否出軌傷了她?
如果他的話是真的,他不應該如此大費周章的派人跟蹤!漏洞百出的行徑,教他如何相信他的話?
扭開他的手,言書晃坐了起來,眼神仍然充滿指責,「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麼,反正你得記住自己的身份,忠于祖兒。」
「那麼誰該忠于我?我是她的未婚夫,但她卻對大伯情有獨鐘,多好笑呀!我可不可以請你找一個能夠將心給我的女人,當我的妻子?」
他不平,他們三人一起長大,為什麼老天爺將祖兒給了他?!
「你想太多了……」相對于他的激動,言書晃回避他的問題。
跳下床,言書權站在他面前,強迫他看著自己,「是男子漢的話就承認你對她的愛,祖兒表現的這麼明顯,我不信你不明白她的心意,你的一言一句、一舉一動,皆可左右她的情緒……好啦,我就相信你的鬼話吧,你說你對她沒特別的感覺,那麼請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這麼晚了,你甘心、耐心的等找回來,為她質問我的行為,代表什麼?」
「基于兄長關心妹妹的立場……」像只鴕鳥,言書晃一再閃躲他灼亮的目光,生怕心底的秘密被看透。
「去你的兄妹之情,我不相信了,喜歡她就直說,大家公平競爭嘛,我的條件又不輸你,用不著你讓我!」
「很晚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但我再說一次,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祖兒,包括你。」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言書權生氣的拿起枕頭丟向已闔上的門板,「不要在我面前扮聖人!」
他覺得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背叛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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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了門,藍祖兒看到門外的人尚不及反應過來,他不穩的身子已朝自己倒來,她下意識的伸手扶了他。
「你喝酒了?」這麼重的酒味,三哩外的距離都可以聞得到。
「你的口氣是關心嗎?听書……權說你想和我保持距離了,既然如此干嘛還要這麼在乎我?」他執起她的下巴,恍惚的神態卻見一雙無比認真的眼楮。
「我……」藍祖兒迅速移開視線,那緋紅的臉卻泄了底。
沒遺漏她的表情,他用力一握,抓回她的手,「其實我都懂,不過是女人的水性楊花作祟嘛,你喜歡書權的體貼,但又不能沒有我,所以想要一石二鳥,對不?」
听到他又開口傷自己,藍祖兒飽含怒火的瞳仁瞅著他,「在你眼中我真的是那種女人?上回在餐廳的那名男士只是公司的客戶,你要我怎麼說才相信?」
小時候的回憶都是騙人的,因為現在的傷害是如此深刻,她的盲大哥不會這麼不顧一切的用話傷她
「好,那我問你一句話,你心里愛的人究竟是誰?」
好不容易將視線走在他身上,沒有多久她又別開臉,她的手指一直神經質的絞著裙子,直到他伸手覆上,止住她的動作。
「這個問題這麼難回答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愛我,或是你對書權也是這麼說?」
「我沒有……我愛的人只有你,即使你對我再怎麼冷淡,我還是沒辦法制止自己不去愛你……」
她可以欺瞞過所有的人,但就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她的心很明白自己在說謊,也知道自己很沒用,無論她如何下定決心,可仿佛總是幾秒鐘的事情,過後她對他的愛又會回到滿溢的狀態。
「但你答應了和書權的婚事。」他的眼楮無情,血液中充斥著痛苦的因子。
他知道自己今天來找答案只是拖延罷了,成定局的事他已無力做改變。
「我……」藍祖兒認為不是自己疑神疑鬼,而是今天的言大哥很怪異。
那樣的轉變太大了,前陣子他的態度仍是那麼堅決,沒有商榷的余地,她的愛任憑物換星移他都不會接受,可是今天,他的字里行間卻像在責罵自己不該答應嫁給書權,他是怎麼了?
難道是酒後吐真言?那麼他剛才的刺耳話語要怎麼解釋才合理?
發現自己的急切讓她起疑心,他和自己的心情拔河,告訴自己不能太露骨,「過來我這里。」他以眼神示意她靠近。
腳步也許遲疑,但藍祖兒還是在他眼前立定了,她無法逃月兌他對自己的吸引力。
「讓我來猜,你是因為得不到我,所以想將感情轉移到書權身上?」
他的手拂過她面頰,出手輕得不能再輕,卻足以令她心跳加速。藍祖兒分辨了它與上一次的感覺,發現這次心里是驚惶的害怕,心跳加速來自于莫名的恐懼心情。
對象相同,一樣的手掌為何會給她不同的感覺?
抬眼看他,在她眼中言大哥突然變得好邪惡,他的微笑愈來愈像有備而來,充滿了傷人的惡意。
她飛快的點頭,第一次放棄珍惜在他懷中的感覺,她退了一步。
將她拉了回來,他再問︰「你愛我這麼深?」
「可是你總是排開我對你的愛意……」他言辭中的性感令她臉紅,但他的目光卻好似要把她吞下去。她不僅自己怎麼會有這麼矛盾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快被搞得精神錯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