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了解他,但可不可以他們只當朋友就好,永遠不會背棄離開的朋友關系,而不是脆弱如絲線的男女情感。
「Amy,今天到此為止,你先回去吧!」
「好吧,那你要幫我問那個女的是誰喔!」Amy整理東西時不忘交代。
「對了,你家的債務沒問題吧?」Amy的姐姐識人不清被騙婚,未婚夫拐走了所有積蓄,結果酒席與一些損失全由女方吃下了,現在一家人正為了一堆欠款而苦惱。
「沒事啦,我爸媽說他們會自己想辦法,叫我不用擔心,我的工作只是打工性質,即使有心幫忙,也出不了多少力。」
「如果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你千萬別跟我客氣喔,過幾天這幾張設計圖就會——一完稿,到時候若有廠商願意買,我一有收人就將錢借你。」
「不用啦,你自己都快沒錢吃飯了……」
「這麼說你是看不起我,覺得我最近的作品還是不夠出色?」
Amy宛如啞巴吃黃連,「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一定要讓我幫你!」
她的熱心,真的教人覺得她是個好人,沒有城府和心機,單純的不像個二十五歲的女人。
第七章
樓下,一小時前下的那陣急雨,將空氣中的懸浮物沖刷殆盡,萬物罩著濕意,清涼新鮮的味道令人感到愉悅。
「你說溫如芸常打電話到公司?」
「是的,溫小姐希望能和董事長共餐。」。Amanda盡責的將話帶到,「因為她這幾天常到公司守株待兔,嚴重影響到公司同仁辦公的心情,所以我只好來請示董事長如何處理。」
她不曉得老板何時認識了溫如芙這號人物,但她一副沒等到人絕不不善罷罷休的態勢,真的令人傷腦筋。
「她這樣百般刁難,我們還要她的保單嗎?」
桑子神牽動嘴角,一種統御者的氣質在他身上立現,大樓流泄出的光亮打在他的黑發上,泛起流轉的光澤。
「只是一頓飯而已,不是多困難的事,對吧?」他向來盡力達到客戶的每個要求,前提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並且必須有所價值。
沒錯,他看中了溫如芸背後的商機,交友廣闊的設計師.想必有很多朋友吧?
「董事長的意思是……」
「排個時間,提前幾天告訴我,方便我辦事。」
做生意得用技巧,或者也可以說是手段,高明與否端看個人的感覺,在他來說,只要能為公司賺錢,他的字典里沒有卑鄙或是下三濫等字詞。
只要他想利用,每個人都有其利用的價值。人都是自私的,但他不掩飾自己的心態,很明白的表現出來,願者上鉤,誰能怨他?
那些保戶難道就沒有私心,好奇而欲窺測他長相的心里,難道不是一種表現?
大家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對他而言、這是他與客戶之間關系的最好解釋。
「是。」Amanda在隨身備忘錄上記下,又交給他幾分需要他親筆簽署的文件,借此機會一並處理。「董事長短期之內還是不會到公司嗎?」
她不過問他的私人生活,詢問只是公事上的需要,代一些客戶而問。
這個男人有著內斂的氣息,像小憩中的猛獸,既危險卻又安全;他的輪廓深刻,渾身散發著冷傲的氣息,即使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卻還是予人有咫尺天涯的距離感……擔任他的秘書這麼久了,她始終還是這樣認為。
桑子神是最性感的一個謎,夜魅狂神,這個稱號完整形容出他魅而不邪的氣質。
「看情況而定。」桑子神看她一眼,驀地想起三個月的時間漸漸逼近了,而他仍是一無所獲。
沒忘記當初接近的動機,不諱言,他仍然想要竊皇的令牌,但無波無瀾的心被她這個小迷糊激起了水紋後,現在的他有更想要的東西。
「我知道了。」
*******
炎熱八月的最後一天,沒有台風,夜晚街上的風是悶熱的,吹在身上一會兒便化成濕黏的汗水。
五星級飯店的法式餐廳里,在經濟不景氣的現在,仍是坐無虛席。
「好像和桑先生吃飯,需要預約好長的一段時間,算算,距離上次我們在宴會第一次見面後,應該有半個多月了吧?」終于等到邀約,溫如芸忍不住語帶抱怨的調侃。
桑子神神色自得的用著餐.禮貌性的回話,「我沒記日子的習慣,每天的行程有秘書幫我安排。」
「桑先生是刻意躲著我嗎?」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女性魁力失效了,宴會之後,他不該毫無探听她的舉動,難道他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我確實因為私事很久沒進公司,請溫小姐不要為難我辛苦的秘書。」在保單簽妥之前,女人再驕縱的性子,他都能假裝視而不見。
「听我大伯說,夜魅狂神親自經手的Case少之又少,這是不是意謂我在你心中有著特別的地位?」溫如芸自名牌皮包中取出保單,當著他的面,在所有簽名欄簽下姓名,然後噙著一抹得意的笑,將保單遞給他。
「謝謝。」桑子神滿意的收下了。
「還有,這是我的一些朋友,他們目前都缺少一份完善的保險規劃,希望貴公司能派員了解……」一張紙條上,洋洋灑灑抄寫著姓名電話等資料,「更希望這對貴公司的業績有所裨益。」
桑子神又欣然接下,微笑以對。
之後,餐桌間總是溫如芸在說話,桑子神對職的扮演著傾听者的角色,怎知,佳人微怏了。
「你不喜歡我。」發覺他的心不在焉與客套溫如芸自尊嚴重受創,不願面對這個事實,「你不是沒有女朋友嗎?」難道是伯伯的情報錯誤?
「現在確實沒有。」他尚未正式向莊曼提出交往的要求,兩人勉強算是另類同居人的關系。
「難道是因為我沒有你以前的女友迷人?」
桑子神從不得罪保戶,知曉她想听怎樣的回答,在能力許可情況下,不吝于唇舌功夫安撫,「溫小姐很美也很性感,但這並不是我拒絕你的理由。我現在不玩不負責任的愛情游戲了倘若你追求我為的是這個,恕我不能奉陪。」
像她這種敢愛敢恨的大膽作風,追逐的是怎樣精采的游戲,他很明白。
他和所有地球上的男人一樣,都擁有極具侵略性的男性荷爾蒙,是追逐的雄性動物,然而如今他已厭倦不安定的飄泊流浪,不想再游走在每一顆芳心之間了。
幾年來,他見過愛情的千姿百態,就像流星,曾經短暫地絢爛過他的生命,可惜永遠無法留住;但莊曼給他的感覺不同,她不做作、不忸怩、不賣弄、不玩拒還迎那一套,自然樸實的態度勾動了他的心。
她像朵平凡的絲絨小花,自有一種傲然光芒,令他目眩神迷,也讓他看見了愛情本質的美麗。
他相信,他和她之間各自擁有著顛倒對方的魔力,他正面迎向挑戰,她選擇的卻是一逃再逃。
他窺伺她的心,意圖挖掘她逃避的理由,但她裝傻、閃躲,什麼也不透露。
「OneNightStand也不行?」畢竟是走過性觀念開放的日本一回,溫如芸提出共度一晚的要求。
她真的很喜歡他,很久沒看過那麼夠味的男人了,很渴望能與他發展一段情。
「我不是說了,我現在不玩不負責任的愛情游戲。」語落,桑子神自若的啜飲著飯後咖啡,這一頓,吃飽的人應該只有他。
法式餐廳內的空氣剎那間彌漫著火藥味,同一間飯店一流的蛋糕坊里,氛圍是溫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