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里只見他的新娘玉頰透出被熱水蒸過的紅潤,發梢正在滴水,地毯上有幾個微濕的腳印,連眼眸都水靈靈的,她就像一尊隨時會融化的玉人兒。
低哼了聲,他震驚的發現自己的下半身逐漸不受控制,像個十多歲的青少年,反應說來就來。
為了遮掩,只好不著痕跡的重新拿回雜志放在腿上,並且蹺起了腿、低下了頭。
不知情的金雀兒為他的態度而氣結,情緒就要露出馬腳,氣急敗壞的走來坐在他身旁。
「範範……」唉,沒用,一開口還是甜得足以膩死人的聲音,「你沒听見我和你說話嗎?」該死、她快受不了了,什麼時候才可以稍稍大聲一點講話?
她明明很生氣,難道淑女就不能有脾氣嗎?
「听到了。」「那你為什麼不回答我?」金雀兒好哀怨,全世界最沒魅力的女人大概非她莫屬了。
幾天前,當她好生苦惱的告訴三哥兩人的相處細節後,三哥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要她耐心點兒等。
可是,叫她怎麼耐心得了,眼見他一點吻她、愛她的意思都沒有,她都快急死了。
「我在想事情。」不得已的情況下,範羿行只好說謊。
他知道她一直期待著今晚到來,她不用說,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也用不著她說,她的那些男性長輩,剛才一個個拉他去一旁特別談話,用辭直接點的,叫他今晚一定要讓她月兌胎換骨變成女人,含蓄派的代表算是金末日,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說了句︰不要再讓她失望了……
不要再讓她失望了……什麼意思不難猜到,和父兄之間沒有秘密的寶貝妻子,肯定將她對他的懊惱向家人訴苦了。
「你剛才有抬頭看了我一眼。」金雀兒擺明了不信他的理由。
望著那質地溫潤宛如果實的紅唇,範羿行黑瞳中飽含著困擾,困擾中蘊藏著溫柔地發起怔來。他喜歡她的唇瓣,紅潤小巧,真想湊上前吸吮一下……
還要再忍下去嗎?累積已久的渴望,在他空曠的腦海里回蕩著這個問號。
但是他知道她很累,剛才宴客敬酒時,他不只一次看到她打呵欠,也听到她努著嘴向母親抱怨被高跟鞋里著的腳丫子很痛……既然沒有精神又不舒服,他不願加深她的痛楚,但她似乎不能體會他的用心良苦。
「範範,我跟你老實承認吧,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麼生活規律、作息正常的女孩,我很月兌線,又常常賴床……」突然,金雀兒主動招認細數起自己的缺點,樣子看來很是急切。
不管了,如果他不采取行動,她決定霸王硬上弓。而在強暴他之前,當然得先告知一下,免得他被嚇暈過去,以為氣質美女轉眼間變成饑渴野獸了。
範羿行因她的坦白愣了一下,「哦。」她的眼神就像期待一只獵物跳進她所準備的籠子里一樣,方才的氣苦早已不復記憶。
「就這樣?」怎麼和她預期的反應不一樣,他不生氣嗎?不然怎麼一點受騙的怒火也沒有?
「否則你認為我該怎樣?」遇見她之後,他的原則是節節敗退了,不過幸好他只對雀兒沒抵抗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不會因此和我離婚吧?」「不會。」「放心好了,我只瞞著你這件事而已,其余的都是真的,我如假包換會是個標準的賢妻良母。」她信誓旦旦的說。
忽然明白,今天參加喜宴的那些金日百貨女員工為何會一臉戀慕他的神情了。說實在的,範羿行有著很男人的外表,卻沒有男人的粗率隨便,他有足夠的縴細體貼,卻不會太過婆婆媽媽,他意志堅定,又不讓人覺得受到脅迫。
爺爺真夠意思,幫她挑了一個這麼好的男人當老公。那天他任由自己剝削的憨實,更說明了他是一個好好先生……然太過憨厚未必是件好事,不過只要娶了她,他啥也別擔心,她是他的妻子,自會幫他搞定一切。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個性了……那麼……」金雀兒吞吐其辭,話語含在口中听不清楚,腦海事先浮現畫面,從皎玉般的皮膚下,一層嬌艷欲滴的粉紅漸漸沁了上來。
說與做是兩碼子事,方才豪氣干雲、光芒萬丈的決心,在這一刻像是海水退潮般,說不見就不見了。
「那麼怎樣?」範羿行盯住她壓低的後腦勺,以及那對漲紅的小耳朵,好可愛,好清純,好羞怯……教人好想染指。
不,只要他要,就不是染指,他已是她的丈夫了。
「你……千萬不要誤會我是個大膽的女人……只是我想我們都是夫妻了,你應該可以吻……我了吧?」邀請的話好不容易說完,她全身像通了電一樣,緋紅得亮晶晶。
一陣頭重腳輕的感覺倏地攫住範羿行,他只覺得自己猶如泡了三個小時的溫泉,全身虛軟得像棉花,一時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顆頭顱壓垂得都要抵住胸部了,一個艷麗型的女人,卻做出這般稚氣逗人的動作,簡直是不道德的,他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悸動起來。
一個吻就好,親完了她去沖冷水澡,就這樣。
心中有了盤算,他將雜志拿開,「雀兒,抬頭。」「不要,我會不好意思。」金雀兒覺得自己別扭丟臉極了,怕面對他的眼神,死也不肯抬頭。
「你不抬頭我怎麼親你?」這句話果然夠勁夠有力,讓她猛然抬頭,又驚又喜叫道︰「你真的要親我?」範羿行沒回答她,猝不及防地欺近,在她唇上展開忙碌,先是細細描繪她的唇線,直到交纏的四片唇瓣都濡濕,直到她習慣他的味道,才撬開她的牙關將舌頭送入。
「唔……」有種甜甜的味道在金雀兒舌尖漫開,她舌忝了舌忝,隨即被他靈活的舌纏繞,在溫柔與狂野交雜下,輾轉吸吮、輕咬。
她覺得腦中一片空白,氧氣好像快被他吸光,而她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吸到氧氣,她覺得意識漸漸遠離了她。
範羿行不斷加劇攻勢,深深地吸吮纏弄著她的粉舌,心知肚明她不是吻技高明的情場老手,但,每當他的舌尖輕觸她的時,她便害怕地上卷或左偏、右移,原是要逃避,但對他來說反成為一種青澀的挑逗,惹得他一再猛攻追纏,無止盡地深吻,直到他吻破她的唇,她驚醒呼痛,他才放開她。
她貪婪地吸了好大一口的空氣,拍拍自己的胸口,喘了喘氣,一副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的樣子。
「你怎麼了?」兩片紅艷的唇瓣已然脹腫,提醒著自己的惡行,看著看著,他竟沒有愧疚感,反倒更加壓抑不了體內狂囂的。
「我……」金雀兒微微嗔道︰「你把人家的氧氣都吸光了……還問人家怎麼了!」拚命壓抑那股被他逗弄後的激情狂潮,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出口。
「我去洗澡了。」輕輕推開她,他倉卒的站起,離開小客廳的腳步顯得十分急促。
「就這樣而已嗎?結束了?」有些意猶未盡,更有些難以置信,她對著他的背影困惑問道。
「範範!」任憑金雀兒怎麼喊叫,他就是沒再回過頭來,更沒回答她。
一會兒後,淋浴完畢的範羿行覺得客廳安靜得出奇,「雀兒?」當他納進客廳一幕時,不由得輕喟出聲。
本還擔心她仍生著自己的悶氣,沒想到她早累得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雀兒,要睡覺到床上睡。」他輕搖了下她。
金雀兒嚶嚀了聲,在沙發上蠕動一下,浴袍沿著胸口起伏,因為動作而露出一片凝脂,完全不知道帶著睡意的自己有麼多麼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