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是一個好妻子的。電視廣告都說要抓住先生的心,必須先抓住他的胃,為了讓老公天天回家吃晚飯,我會煮很多好吃的菜等他回來,我還會很溫柔的坐在他大腿上替他按摩,在他耳旁輕問加班會不會累,我會去幫他放洗澡水,然後陪著他一起進去浴室繼續按摩,我的按摩技巧會像二媽一樣,舒服得讓他哦哦直叫。
我也會是一個好媽媽,爺爺說女人生小孩要趁早,早生早了事,這樣才不會影響夫妻感情,雖然這句話的意思我有些不了解,不過爺爺的話絕對錯不了!
我的志願就是當個十八歲的新娘,我會朝著這個目標努力的。
依稀記得,在雀兒繳完作文的一個月後,雀兒就讀的小學舉辦了一場園游會,爺爺一聲令下,金家成員全部出席,那天與導師互相介紹後,爺爺和女乃女乃們、爸爸和二媽,自始至終都覺得導師拿一種曖昧的異樣眼光瞧著他們。
直至作文簿發下來,大家才知道那個寶貝鬧出了什麼笑話,她非但將家務事報告老師,還天真的誤解一些限制級的舉止,讓人哭笑不得。
說實在話,有了這些長輩教壞小孩的言行,老師會不認為雀兒在一個有問題的家庭成長才怪,也許是畏憚金家的名聲,所以總不敢以「金雀兒的生長環境有礙身心發展」為由,將她送交政府相關機構處理吧!
「爺爺不是很中意羿行?幾年前不是就跟他提過這件婚事了?」金末日打鐵趁熱,連大學同窗好友、目前身任金嚳集團旗下金日百貨負責人的範羿行一並設計。
「對啊,我怎麼忘了羿行那個優秀的孩子!」金百瑞拍腿訝呼,轉頭詢問兒子的意見,「朗夫,你覺得羿行如何?」「很不錯,金日百貨在他的帶領下業績年年成長,即使在最不景氣的現下,也唯有金日依然獲利,更遑論他的長相品行各方面都是人中翹楚,和咱們雀兒配成一對正好是郎才女貌。」金朗夫對範羿行頗有好評。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明兒個我就找羿行談去,他一定會很高興將咱們家小鮑主娶回家的。」急驚風個性的金百瑞,好不得意地露出笑臉。
兩老就這麼老王賣瓜自賣自夸,說著與事實完全不符的溢美之辭,一點兒也不怕閃了舌頭。
「這麼急?!」金末日瞪大了眼,敢情爺爺抱孫心情如此急切,竟就這樣草率決定了寶貝孫女兒的終身大事。
「爺爺、爸爸,大哥、二哥、三哥,你們大家都在啊!」終于,話題中的女主角自桃紅色檜木所雕鏤的旋轉式樓梯邁下樓來,頂著一頭亂發和身上一套皺得不成樣的睡衣,金雀兒打了個呵欠,一臉的睡眼惺忪。
不知不覺間,她竟睡了十個小時,上午十點回家,現在都快晚上八點了。
時間匆匆而逝,原本待在天空的火紅太陽,早和明月換班休息去了。
「丫頭,昨晚的生日派對玩得還盡興吧?」金百瑞呵呵笑著,寵溺的向孫女兒招手。
「唔,謝謝二哥提供飯店的總統套房讓我招待朋友。」金雀兒道了謝意,視線不敢望向金末年。
二哥的脾氣向來爆烈,倘若不是爺爺出面商借場地,單憑她是他妹妹的這個身分,就算N年後一樣借不到。
沒辦法,她是不和他打交道的,一方面是她和老二的感情向來不親,二方面則是畏懼他的個性。平日,她總是能避他多遠就躲多遠。
況且,現在他的神色會這麼正常,一定是因為還沒接到通知吧!要是他知道她和她那群死黨將他的飯店搞得亂七八糟,不把她罵得狗血淋頭才怪。
他最愛管她叫「會呼吸的惡夢」,什麼叫會呼吸的惡夢嘛,彷如她是個燙手山芋般的麻煩似的!啐,真是失禮,完全不留面子給她。
幸好每次爺爺幫她辦舞會他都缺席,否則若讓同學們听兒了,她還要不要做人呀?
「親愛的爺爺……」金雀兒撒嬌的在他臉頰啵了一記,「你們在聊什麼呀?好像很有趣。」人多就熱鬧,本來她也愛湊熱鬧,不過這團熱鬧里若還有爸爸和爺爺,再加上一個二哥,就一點也不有趣了。
「雀兒,三哥保證這個話題你絕對有興趣。」出賣妹妹的金末日心虛的第一個開口。
然而,不管話題多麼新鮮有趣,這當口金雀兒更在乎的,是腦中猛然憶起的要事,只見她甜膩膩的坐上沙發手扶背,一手親密的搭著金百瑞的肩膀,靠在他的頸窩摩蹭撒嬌,「爺爺,你還記得昨天你的寶貝過幾歲生日吧?」「呵呵,十九,不是嗎?」金雀兒獎賞的親了他的臉頰一下,馬上切入正題,「爺爺老當益壯,一定不會糊涂到忘記人家十八歲生日時,你承諾過的生日禮物吧?」一旁的金末世因感危機解除,松了一口氣,再听到小妹的言論,差點失笑出聲。這丫頭果真心急如焚,他們什麼話都還來不及說,她就已迫不及待地提醒了。
「我是不是可以談戀愛了?」似是擔心他反悔,她板著張臉抱怨︰「你自己說只要滿十九歲就可以談戀愛的!」他已經說話不算話一次了!她都十九了,已過了如花的十八歲,再繼續留下去,最美的時間就要過了。
「丫頭,我們大家已經幫你找到一個好對象了!」幾個男人心照不宣,你踫踫我手肘,我頂頂你肚子,一副曖昧樣。
金雀兒花了半晌,才消化了這句震撼人心的消息——
「真的?」明亮的雙眸登地放出璀璨,她眉開眼笑、又驚又喜的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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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人各自離開後,金雀兒馬上纏著金末日發問——
「三哥,你快告訴我嘛,人家未來的老公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是不是又高又帥又有錢?」听多了朋友口中男朋友的基本條件,她很迅速的歸納出其中最常被點名的三大要點。
「羿行是又高又帥,至于有錢嘛,當然比不上我們家。」望著大家離去的背影,金末日的眼楮在哭泣。
「听你這麼形容,你一定認識他嘍?再多說一些,爺爺把你留下來,要你介紹他給我知道,是因為你們很熟吧?」金雀兒沒有心機的笑問,壓根不曉得自己被設計陷害。
呃,設計和陷害這兩個字辭或許不適用在這件事上頭,因為女主角本身可是期待興奮得很。
「羿行是我大學同學。」面對著如此信任的表情,金末日心中更是內疚,只能不斷在內心拚命解釋,以求將自我鄙棄減至最低。
親愛的雀兒,原諒哥哥我,全是時勢所逼,情非得已呀……
大家棄他不顧,絕非因為他和範羿行特別熟,而是人選是他提供的、主意是他想的,所以他有必要搭起兩人之間的橋梁……
唉!拒婚的兒子明明有三個,為什麼這種苦差事卻得由他來做?金末日不住地怨嘆再怨嘆。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金雀兒好驚訝。
「你見過他的。」
「可是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咬著下唇,努力梭巡著腦海中的記憶,最後確定完全沒有關于這個人的資料,于是她放棄了。
「他最後一次到家里作客,應該是大四那一年吧!」金末日清楚記得,在大二時和範羿行逐漸熟稔後,他將個性內斂、思想成熟的好友介紹給爺爺和爸爸認識。
爺爺向來獨具慧眼,認為範羿行雖然孤兒出身,自小在孤兒院長大,但與生俱來的領導者氣質卻能折服人心,只要加以磨練,假以時日必能成為商界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