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喜歡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嗎?要不是那里頭的詞句常常好笑得令人噴飯,成為她的開心果、解悶的東西之一,她才不要虐待自己的眼楮呢!
「可憐你,但你也要給我個意見,替我想想怎麼辦。」
「什麼事?」
「體育組長昨天找了我去,要我參加今年校際游泳比賽,每個星期六、日還有每天的下課後都要留下來練習。」
「又不關你的事,且你不是說永遠都不要再踏進學校的游泳池嗎?要時時提醒自己游泳社老師對你的刁難,更何況左老師不也是告訴我們文藝季學校要求拿幾張書法作品去參展,要我們多準備、練習,現在你可是書法社的一員,怎麼可以胳臂往外彎呢?」
「哎喲,輪不到拿我的烏宇去參展的,又不是沒有人材了。」對于自己有幾分能耐,周易自己清楚得很。
「那也不要跑到游泳社去讓人家順心吧?給左霆老師面子嘛,人家他上次沒有記你遲到那!」她們向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
「好吧,就听你的。」
「當然听我的,人家周媽媽都說了,沒有我這個軍師,她的女兒就毀了。」她不害臊的說。
「是是,你說的都是,我沒有話辯駁,可以了吧?」傅永惠那個母親就是這樣,在她自己的朋友面前把女兒夸得不像是個凡人,而和她的同學談起她,卻什麼難听的話都不遮掩,什麼嘛!
「可以,還有,星期日在左老師家的聚會你一定要去,這可是我辛苦為你爭取到的。」傅永惠提醒著,健忘的她很難記得一件事太多天的。
「看看吧!」在他面前自己好像總是笑話不斷,她著實不太好意思。
可是另一方面,游泳是她的興趣,蝶式更是她目前最想學的,如果能免費學習那是再好不過的,且心里的確想看看他游蝶式時的肌肉展度,是否和別的男人一樣?
她真的很想打破左霆在自己心中總是斯文、沒什麼力氣的印象,男人應該很有力氣美的,她向來這樣感覺。
☆☆☆
一片歡樂聲散布在左家的天空,一個個學生嘻哈的笑鬧,使平日寂靜的庭園染上了漂亮的色彩。
「我先自我介紹吧,我叫莫狂,被派來教你游泳。」中斷女孩打量自己的眼光,莫狂首先打破沉默。
他剛才已在一旁觀察過她了,以女生的標準來看,她游泳的技巧可說是嫻熟到家,那姿勢簡直漂亮得不像話,原本以為這只是左霆一件小兒科的請求,沒想到他的壓力也不小,若他教導的不好,豈不讓專家的她一眼就看穿了?
幸好蝶式是他的專長,否則真的要讓人看笑話了。
「左老師呢?」其實周易看到了,左霆正坐在他的家人身旁聊天,身上穿的不算正式,但也不至于能下水游泳,他根本沒有過來教她的打算,說話不算話,哼!
「呃……他今天身體不太舒服……不方便下水,所以……」莫狂鮮少有此刻這樣口吃的情況產生,只是這女孩純真的樣子,突然讓他覺得說謊是一件很難的事。
可是他總不能老實招出左霆其實是只旱鴨子吧,項上人頭會不保的。
「那就先謝謝你了,我叫周易,同學都叫我Joyce,請多多指教。」既然人家沒有誠意就算了,反正還是有人教,而且這個男人也不差,看起來應該很擅長運動。
但看不到左霆的肌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樣子,她還是有些失望。哦,或許他沒肌肉呢,看起來軟趴趴……她不高興的將左霆想得好差勁。
她很大方的個性讓莫狂也隱藏不住真正的自己,「不要這麼文謅謅的嘛,游泳本來就是一項休閑活動,我好好教,你開心的學,OK?」
點了點頭,周易被逗笑了,她覺得這個姓莫的男人很可愛。
自然的笑容一綻,沒有矯情,莫狂的心不由得被抓去了,她……
「你是左霆班上的學生?」雖然左霆在打電話請他幫這個忙的時候,就已經先表明了她的身分,且要他千萬不能潦草了事,可是為什麼他會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尋常?
「嗯,他教我們班國父思想,還有社團也是他教的書法杜。」
「你該不會也是……」他拉了拉自己的面皮。
以前就听左先生說過左霆在學校很受女學生的歡迎,可是依他看來,周易不會是這樣的女孩才對呀!
一串沒有掩飾的笑聲從周易嘴里追了出來,「當然不是,我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進人書法社的。」他真的好好玩,心情不好的時候如果有他在身旁,愁雲肯定不會逗留太久。
「我想也是」
「喂,你和他是什麼關系?」周易想到了一個疑問。
「他?」莫狂想了一會兒,才懂她口中的他是指誰,「我是他們家公司里的一個小職員。」他避重就輕的回答。
「小職員?不太像,何況我沒听說過他家有什麼公司。」小道消息特別豐富的傅永惠沒提過,自然就是沒這回事了。
「真的,不過左霆如果沒對你們說起這件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不便說些什麼。」
他忖度的將眼神移到大遮陽傘處,發現他們談論的那個人正目光如炬的看向他們的方向,當然眼神的終點是放在自己身上的。
這不意外,它只更證明他方才所臆測的有著極高的準確性,打了個冷顫,他還沒見過左霆這模樣呢!
「喂……」周易受不了他年輕的個性怎麼也會有如此沉思的一面。
「我們開始吧,要不等一下有人會說我教學不專。」稍待結束教課,他可有滿月復的疑問得得到解答,而左霆當然不能令他失望,畢竟他這段教學可沒有收分文。
終于開始辦正經事了,左霆悶悶的想。
他坐在離他們約莫十公尺的地方,冷眼旁觀莫狂和周易打鬧的一幕,他早知道事情交代給莫狂就是有這個顧慮,莫狂太會逗女孩子開心了,可是除了莫狂,朋友之間根本沒有人會游這種耗體力的蝶式,他別無選擇呀!
自己究竟在氣什麼?大概是周易不該在他費心的安排下還如此不專心吧?他為自己近來的脾氣暴躁隨便找了個理由。
「左霧,你有沒有聞到炸藥被點燃的味道?」左霖端詳了一番後,說了句話。
「當然有,我還在想要不要勸他不要摧殘國家幼苗呢!」左霽就是向天借膽,常常語不驚人死不休。
今天除了他們大哥不在家之外,全家到齊,大伙兒都等著老三心冶的女老師出現,結果雖然是他們的猜測錯誤,因為這班學生的導師是男人,不過事情倒也真如他們想像的一般,他們家老三的確為情所困了,只是對象不是老師而是學生。
一向對家中兄弟的玩笑話置若罔聞的左霆,卻因他們的對話而讓心跳有一瞬間沒做事,他不會真的如他們所說吧?他剛才不是才想好理由嗎。但為何解釋這件荒唐事的理由會變得這般牽強?
也坐在一旁的譚依蝶,听了兩個兒子的話,了解意思後,不得了的喊,「小霆,你可不要亂來呀,工作會不保的!」
左治棋持著和老婆不一樣的意見,「沒關系的,人家孩子喜歡就好,我們管那麼多干什麼?」
那個女孩長得挺順眼,且一看就是聰明伶俐的樣子,他當然樂見其成,如果兒子因此被學校開除了,正中下懷,回來管理公司最好。
意外的听見老爹沒有阻止,左霖和左霽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事情愈來愈復雜了。
「媽,學生在叫我,我過去一下。」當事人沒有發表感覺,朝學生烤肉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