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都想拉她進人自己的社團,但三個人都沒把握。」李老師終于說出一句較中肯的話。
「我還是覺得她應該比較適合靜態的東西才是,像寫寫書法就是其中一樣……」沒有感覺自己說鍺話了,直至左霆發現在場的人除了紀老師的面容較「好看」些許之後,他才知道大家都把他當敵人看待了。「你們別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在這個學校教書危機重重。
「哪個意思,我才覺得你真不夠意思,我心里還在高興你是和我同一國的,結果才知道原來你也是社團的指導老師之一。」紀老師不悅的表示。
「就是,你和我們搶什麼搶,憑你這副討好的長相,光開學那天就吸引了多少女學生為你風靡,我相信你的書法社隨隨便便也有一群女學生賞臉……」高老師又把左霆方才給他的好感抹去了。
「高老師,你犯不著和他生氣,我們在這個學校又不是三天的時間而已,對周易的個性我們會比他還不清楚剛反正她最後一定是參加運動的社團,絕對和插花、書法踫不上關系。」
「沒錯!」還是難掩不愉快,但高老師還是附和他的說法。
「你們……」紀老師訝異他們馬上聯盟起來,「好,我們就來打賭,看周易終究會加人動態的社團還是我們靜態的社團?」氣不過的想了個主意。
「好,反正我們有十足十的把握,不怕你們!」
「我和這位新來的左老師也不見得會輸,你們大話別說得太早了!」紀老師對這樣的結局雖然不甚滿意,但輸人不輸陣,割出去了,反正這個新來的得小子說的話也不無道理,說不定周易厭倦了活動,改選擇女孩子家較適合的插花也說不定。
「你們……我……」在人家拍案叫定的情況下,左霆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就這樣被打鴨子上架了。
最可笑的是他里面唯一尚未引起這場風波女主角的人。
「小霆,媽雞湯炖好了,快趁熱過來喝一碗。」譚依蝶拿走左霆手中的文學周刊,指了指開放式餐廳桌上的一個大湯碗。
「媽,等一下就要吃飯了,你干什麼還炖雞湯?」被搶走周刊,左霆轉拿起晚報來看。
「這可是我……」
「這可是媽為你這個寶貝兒子特別炖的雞湯,你這麼不賞臉,真是不肖!」
譚依蝶不用轉身就知道是哪個人搶了她的話。
「左霽,你皮在癢是不是?你老媽講話還容得下你來插嘴?」她氣呼呼的瞪著已經氣定神閑坐在沙發上的小兒子。
「媽,你生氣什麼嘛,我不過把你的心意用最簡單的方式表達給老三知道罷了,又不是做了什麼萬惡不赦的事情,你用不著發這麼大的火!」
「左霽,媽就是炖了一碗雞湯要給我們喝,你不要老將事情繞在一點上做文章。」是不是家里的老麼就都是比較不懂事,左霆也不清楚,不過他這個弟弟喜歡沒事找事做倒是真的。
「誰敢在你這個大文豪面前班門弄斧,我只是看不慣老媽對你這麼好,每次都炖雞湯給你喝,為什麼就不是我?別人家的父母都嘛比較疼最小的孩子,只有我們家不一樣,爸爸視我為眼中釘,非要我去接位美麗新樂園不可,而媽媽卻不肯把好吃的東西留給我,什麼好的都讓你這個當老三的先嘗,真不公平!」
左霽不悅的發泄,仿佛受了一肚子的委屈,只差沒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當他看到母親一臉的愧容後,心里暗爽得就要瘋掉。
他也不是要那麼不孝啦,只是他最近躲他老爹實在躲得滿肚怨氣,只得在家中其他成員身上發泄。
「我有沒有听錯呀,怎麼才走到門口就听到小孩子在抱怨父親不疼愛,就我所知我底下的兩個弟弟好像都心智成熟得可以娶老婆了,可是我怎會听到一個小孩子在嚷著沒糖吃?」左霖原本還因每天都得為了全家一起享用晚餐,而趕來趕去發牢騷時,沒想到竟親眼看到、親耳听到一出世紀大爆笑劇。
「我哪有說我要吃糖?」左霽生氣老二冤枉他。
「喔,是你說的呀?我還在想是左霆說的呢,幸好你承認了,否則我又要誤會他了。」他抓著語病,又回了小弟一句。
「左霽!」被左霖一步步逼人絕境的左霽,氣得齜牙咧嘴,他覺得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他恨死左霖了!
「好了,去洗手吃飯了,今晚你們大哥又要忙他的園藝店不回來了。」譚依蝶走到餐廳,端起那碗肇事的雞湯,準備再熱了它,等一下當消夜吃。
「又來了,為什麼每次大哥和爺就可以不回來吃飯,而我們就得天天準時回來?」這會兒有話要說的換左霖了。
他們家的習慣是全家和他父親卻頻頻違例,讓他這個原本可以和美女共享燭光晚餐,卻因規定得回家報到的人感到不快。
「就是呀,老二說得有道理,我們又不是老三那種下了課就沒有地方的古板先生,非要回家不可,我們大有HaPPy的地方,要吃飯隨便找家店就解釋了,可是規定卻要我們為了吃飯而趕回來,然後再出門赴朋友的約,麻煩死了。」
左霽很快的跑到身旁表示贊同,但可別因此而說他左霽是個不計仇的男人,只是他這會兒得就事論事,他並沒有忘了剛才左霖所帶給他的不爽。
事情有大小輕重之分嘛,這個仇可以留到他日再報,但回家吃飯這個爛規定得盡速廢除才是。
「你們生氣什麼,我和管嫂兩個煮飯婆辛苦做飯菜給你們吃,結果竟一個個把回家吃飯當作是苦差事,不是想理由就推就是借故不回來,你們說這樣對得起我們兩個女人嗎?」最勞心勞力的人不發火,他們倒先閑炮了。
「反正整個家里只有老三每天回家的情況我們再打電話回來報備一下,這樣不是很方便嗎?」左霽不懂得察言觀色,還高興的給建議。
「講得很好听嘛,我好像就是你左霽請的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女佣,整天等在電話旁供你差遣?」反了,真是反了,莫怪她老公都說養了一群牛,恨得現在寧可天天去應酬陪客戶吃飯,也不願回家面對他們。
「媽,左霽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希望你能幫我們和老爸說一下,看是否能改掉這個習慣,大家都方便做事。」左霖耳朵听進左霽的一字一句,手卻癢得恨不得拿膠帶貼住他總是爛話連篇的嘴巴。
「如果你們老爹同意,我這個做娘的也不贊成。」她嘆了口氣,然後手指比了比仍坐在客廳的左霆,「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學學小霆,人家他不需要手機也不用B.B.Call,我想找他就一定找得到,而你們三個身上,這兩樣通訊產品皆具備,卻偏偏老讓人捉模不到行蹤,真不知道在搞什麼把戲……什麼不說,就拿吃晚飯這件事,每天回家也數他最準時,我就從來沒听過他有任何怨言,你們大的小的向他看齊好不好?都幾歲的男人了,還這麼不懂事,吃飯不過是件小事情,有這個需要被拿出來當爭吵的話題話?」
譚依蝶像連珠炮似的講了一大堆,在認為兒子都吸收了以後,馬上到廚房去端飯菜。
一致把矛頭全轉換方向,瞧準左霆,兩兄弟跳下了才一層的階梯,到客廳的沙發去坐著。
原來就是有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呀!
「我們家好像有個怪物,你知不知道是誰呀,老二?」交換了一個彼此才懂的眼神,左霽抬高音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