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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沈浪進公司,一見位子上的香煙,回頭問著正埋首寫程式的小知︰「香煙誰拿來的?」
「一個美得會讓人忘了呼吸的女孩。」
美得會讓人忘了呼吸的女孩!
江水流!
除了她,還有誰呢?還以為是紀家大姐送來的,沒想到是她,沈浪嘴角勾起一笑。
「她什麼時候走的?」
「一個鐘頭前。」
沈浪拆開香煙,叼了根煙,優雅的點燃後,伸手扯松領帶,整個人疲累地靠向椅背。
「浪哥,那女孩是誰?」小知好奇心大作,不覺地問著。
「一只還未成型的小貓。」吐出口里的煙霧,沈浪嘴角餃著笑,緩緩地閉上眼。
「小貓?」小知的眉毛馬上皺在一起。
「一株還未開花的小花苞。」
怎麼他兩個偶像對女孩的形容詞都如此怪異,一個是小豆芽,一個是小花苞,好像都是小幼苗,前面那一個是成型了,但後面這一個難不成要被揠苗助長?
從不知浪哥也有這等辣手摧花的習性,而且對象還如他所言只是個小花苞。
「小知,我今天不回公司了,幫我跟阿烈說一下。」不知想到什麼,沈浪忽地起身,拿過西裝外套後頭也不回地說著。
「浪哥,你要去哪里?程式……。」小知見他走人,急得在後頭喊人。
「程式晚點再忙,我有急事。」
急事?什麼事比工作更重要?
向來將工作擺在第一位的浪哥,破天荒地丟下工作,那匆忙的模樣,該不會是要去約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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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那個人竟然連一聲道謝都沒有!
江水流趴在櫃台邊,瞥了眼牆上的時鐘,才十一點,距離下班時間還有二個小時,因為生理期全身無力,又痛得連站都有問題,要不是今天晚班請假,她早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想上樓拿止痛藥吃,又擔心店里沒人看著,望著外頭夜色暗淡,完全符合她此時的心境。
那一陣陣的抽痛直由下月復漫開,痛得她眼眶都要擠出眼淚,覺得自己真是命苦,好好的大小姐不做,唉!一切都怪她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好強,那麼不給自己台階下,若是她肯撒嬌一點,那個老男人對她的態度肯定會好一點,才不會兩人每次見面就針鋒相對,像是結怨多深的仇人。
又想到沈浪,竟是如此沒良心,連一通電話都不撥過來,也不想想誰冒著炙熱燙人的陽光給他送香煙。
可能因為生理期,殊事看不順眼,她連桌上擺的巧克力看了都礙眼。
「怎麼了?」
江水流可能是太痛了,竟然產生幻覺,以為听到沈浪的聲音,半夜十一點,他不可能出現才是。
「水流?」
繼續趴在桌上,小手把玩著眼前金莎巧克力盒,哀怨的想,為什麼平平都是女生,有的人生理期吃巧克力就不痛,起碼也會減少痛,她吃了巧克力卻會惡心想吐,老天爺對她真是太不公平了。
想到這里,再輕嘆了口氣。
「水流?」一聲重擊在櫃台響起,震得她連忙坐正身子,以為歹徒搶劫。
定眼一看,哪里是歹徒,竟是那沒良心的沈浪,他怎麼會來了。
「你來啦。」沒好氣地以余光掃了他一眼算是打過招呼,小小的頭顱不支地繼續趴在桌上。
「怎麼了?生病了?」
才幾天不見,她怎麼臉色這麼蒼白,伸出大掌模向她白淨的額際。
「嗯……。」
他的大掌好溫暖,江水流貪婪地伸出小手緊握那熱度。
「水流?」
「我好痛……。」
不知怎麼地,她對沈浪自然而然地有抹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地依賴感,不同于小姨,這種奇特的感覺,她感到陌生,一直以來她對外人總是以防備之心對待,或是冷眼觀之,但對沈浪,除了第一眼的不順眼外,他跟她之間很不一樣!
「哪里痛?」柔女敕的肌膚給了他舒服的踫觸,卻也冰涼的教他心急。
「那個痛。」
「哪個痛?」
這個男人是故意跟她玩文字游戲嗎?稍稍移了下頭,哀怨地睨了他一眼,這一睨,睨住沈浪的目光,睨出他平靜無波的心魂,這一睨,也睨出了沈浪的驚駭。
何時這小花苞竟會用這麼風情萬種的眼神勾引男人了?
「你怎麼會來?」
不想再跟他大談文字游戲,江水流改了話題。
「來看你。」
「哦,那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心情超不爽地下逐客令。
她,江水流還活得好好的,努力工作,只是生理痛教她幾乎想死,所以他的面會可以結束了。
松開他的大掌,費力地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人了。
沈浪見她樣子,猜出她在賭氣,耐下性子地越過櫃台,走到她身邊,輕拂過她服貼的短發。
「告訴我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看醫生。」那聲音是輕柔的,還帶了點焦急。
「醫生看不好。」有誰生理痛去找醫生,而且還是半夜去掛急診的,她不想丟人。
再痛,她都要忍!
「看著我!」
「不要!」
「水流!」小花苞很任性,他試著耐心哄人。
「我不要跟你好了!」小女孩的氣話讓沈浪想發笑,不過見她表情認真,他最後還是忍住了。
眼里的笑意里寫著柔情,淡淡的,不同他平日嚴肅的表情。
「那你要跟誰好?」
「我去跟老男人好!」那個老男人此時肯定正摟著小姨放肆著,老男人心里就只會想到那些不正經的事,還以為她都不知道在他嚴肅又剛正的外表下,其實跟其他男人一樣,都是之徒。
只要他來家里過夜,隔天總見小姨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以前年紀小不懂,以為他欺負了小姨,後來長大了,才明白那雖然是欺負,不過意義不同。
老男人?沈浪眉鋒一挑,低沉的說︰「那你找我不就好了?」
「你不夠老,我家那個比你有看頭。」江水流嘟嚷。
認識至今,沈浪對她的了解還局限于她的學歷,名字及年齡,再無其他,看來他該再多花時間去了解。
「什麼時候下班?」
「一點。」
「把門關了,我先帶你去看醫生。」瞧她這麼難受,再等個一個小時,只怕要昏了。
「不可以。」她有氣無力的抗議。
「我說可以。」
「我不要。」那太丟人了,她臉皮薄,打死都不去。
沈浪不理她的拒絕,硬聲說︰「鑰匙在哪里?」
江水流無奈的瞪了他一眼,見他打算進櫃台,連忙指了指一旁的抽屜。
拿出鑰匙後,沈浪月兌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而後抱起她,輕巧柔軟的身軀親膩又似無骨地倚著他。
「你干嘛抱我?我可以自己走。」她不習慣與異性這麼親近,扭動了下,聲音有氣無力的,一點都沒有說服力。
「別亂動,小心掉下去。」沈浪在她耳邊低語,那突來的熱氣教江水流嚇了一跳,耳根子都漲紅了。
「不要!」听到會掉下去,江水流連忙雙手攀住他的肩膀,小臉哀怨的瞪他。
沈浪見她可愛的反應,不覺笑了出聲,「抱好。」又故意在她耳邊低喃。
本是捉住他襯衫肩膀上的布料的小手,因為他的話而松開,小臉困惑的與他相望。
「不會抱人?」那話里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誰說我不會!」
「那就好好抱住我,免得掉下去,痛的是你。」
「我可以自己走!」
「怎麼走?」瞧她都痛得臉色發白,還在繼續逞強,沈浪故意松了手,教她嚇得尖叫,連忙雙手緊抱住他脖子,死命摟緊,深怕一個不小心,就這麼與地面親吻!
「沈浪!」
第一次听見她喊自己的名字,雖不溫柔,不過他臉上還是露出自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