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懊跟樊之將求救嗎?
要嗎?
怔怔的,餓著肚子,探出手掬過飄下的細雨,盯著自己濕掉的鞋面,再看看被雨水拍濕的衣服,然後又回頭瞪著天空,金漫姬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了。
第5章(1)
(她去找你了?)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男音。
「是的。」樊之將揉著眉心,坐在客廳沙發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他命人找了一整晚,就是不見姬兒的蹤影,她究竟是去哪里了
而他,才剛回到住處,一夜里,他開著車四處找人,卻還是沒有結果。
(人呢?)感覺那頭的聲音多了點暴戾之氣,樊之將皺眉。
「姬兒跑出去了。」
(去那里?)
「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為什麼跑走?發生什麼事了?)
听見少爺的詢問,樊之將沉默了好半晌才緩緩開口,「我不讓她進賭場。」
這是最好的理由,也是避開少爺再多問的借口,最重要的是,他想保護姬兒,不想少爺多心。
那頭也沉默了好一下子,(不管怎麼樣都要找回她。)
「我會的。」
電話掛上,樊之將緊握行動電話,忿而擲了出去,重重地砸向牆壁,發出驚大聲響。
「老板?」秘書才進門,就被樊先生粗暴的動作嚇了一跳,驚地呆在原地。
「什麼事?」
「找到大小姐了。」
香港的夜色華燈四起,繁華迷人的夜景里大雨分飛,樊之將與秘書飛車趕至警察局,只見金漫姬狼狽地坐在里頭。
「樊先生,你來了。」警員眼尖瞥見俊挺身影,上前有禮地問候。
「人呢?」
「這位小姐說要找你,不知道樊先生跟她有什麼關系?」
聞言,樊之將不發一語走上前,月兌下西裝外套為她披上。
這動作驚了金漫姬,美目抬眸,哭得紅通通的眼楮對上樊之將的黑眸,熱淚再次盈眶。
「姬兒。」金漫姬嘴唇抿了抿,突地哇了一聲,顧不得有沒有其他人在場,她撲進樊之將懷里。
「姬兒?」置于半空中的雙手,情不自禁地,先是輕輕攏上,而後緊緊地抱住她冷得發顫的身子。
那種失而復得的情緒,教他久久無法言語,懸在半空中的心情,終于能放下了。
盡避心里對她還有氣,但此時此刻已經不重要了。
「老板,可以走了。」
秘書已與警局確認金漫姬的身份,跟了樊先生也好些日子了,剛才飛車趕來時,在車上的他不斷揚言要好好教訓大小姐,可現在見到老板臉上的心疼,秘書明白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深受樊先生寵愛。
金漫姬探出小臉,朝那位說話的人看了看,這才發現樊之將身後正站著一位長相秀雅的男生,「之將,這人是誰?」
「我的秘書。」
嘟噥著嘴,金漫姬目光移回,仰頭臉帶訝異地問︰「你的秘書是男生?」而且還長得細皮女敕肉的。
她曾听大哥贊美過樊之將女秘書的工作能力,曾幾何時,他的秘書換人了
樊之將沒好氣瞪她,「你討打嗎?」
「難道不是?」
秘書怕又是一場風波,連忙插嘴︰「大小姐你誤會了,我並不是男生。」只是她偏好中性打扮罷了。
「真的?」
「姬兒!」有人不耐地低聲在她耳畔警告。「你最好別再出聲。」
金漫姬連忙吐了吐舌頭,小臉鑽進樊之將胸前,「你干嘛那麼大聲,人家只是想確定一下而已。」
樊之將沒好氣地吁了聲,輕敲她的頭一記,「先回家再說。」
金漫姬偷瞄樊之將一眼,她被他抱得好緊,緊得都快無法呼吸。
而在他的擁抱里,嗅著屬于他的男性——香味,她竟莫名感到心安。
樊之將位于半山腰的住處,由屋里傳來一聲又一聲淒慘哭叫聲。
「哇!」
「下次還敢不敢?」
樊之將的手掌高舉,重重拍在金漫姬的俏臀,疼得她大聲嚷嚷。
「好痛,哇!」又是一下,她眼淚都飆出來了。
「道歉!」
「不要!」
她才不要道歉,先前的感動也全沒了,此時的金漫姬雙腳拼命踢動,手臂狠命地拍打他的大腿。
「那你就不要怪我。」話才說完,又打了重重兩下,巴掌聲在屋里很是清亮。
「我要跟大哥說你打我,嗚……」她又哭又叫的,最後竟然又咬了他大腿一口。
「姬兒!」他低吼。
這一口,咬得用力,比起前兩次,更有過之,樊之將忍住疼,寒著臉,將她身子扳正面向自己。
「是你先打我的。」撫著,她疼得口齒不清。
見她哭得可憐,熱淚交錯,哽咽抽噎,洗過澡換上秘書幫她準備的睡衣,半濕的頭發披垂散亂,這狼狽不堪的模樣,樊之將看得又好氣又好笑,明明都十九歲了,還像個半大不小的莽撞丫頭。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抬起她下顎,她哭哭啼啼地抿著下唇,「若是你出了什麼意外,叫我怎麼跟少爺交代?」
「誰叫你要跟龍芊芊結婚!我不要你跟她在一起。」想起那女人像八爪魚般糾纏樊之將,她心里更不是滋味地嚷嚷。
「我跟她的事已經決定了,你不要過問。」
「我不管,我就是不要!不管怎麼樣,你都不可以跟龍芊芊結婚。」
樊之將神情嚴肅,「姬兒,你不可以喜歡我,懂嗎?」
喜歡他
不要他跟別人結婚,所以大老遠從台灣趕來,是因為她喜歡他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那你會不會取消跟龍芊芊的婚事?」她迎視他的目光,「會嗎?」
「不會。」
小臉霎時僵住,顫聲問︰「為什麼?」
「因為你是少爺的姬兒。」她與少爺有婚約,等她大學畢業就會結婚。
回避著姬兒美麗的臉蛋,樊之將說︰「很晚了,你先休息,明天我送你回台灣。」
「不要!」
「你非回去不可!」他也()動怒了。
「我不要回去!」
她的心都這麼清明的攤在他眼前了,為什麼他還能視而不見
樊之將擰緊眉頭,下顎緊繃,怒目瞪她。
他該咆哮罵人的,可見到她輕揚倔強小臉,心里終究不忍。
「姬兒!」
被打斷的話止了,金漫姬咬住下唇,「為什麼要結婚?」她語帶哽咽,委屈的朝他走近一小步。「為什麼……」
「很晚了,你該睡了。」
不再看她,怕自己的心再起波瀾,他轉身朝房門走去。
「我喜歡你……」那話是由心里吐露出來的,是她的真心話。
這話,很輕很輕,卻是一字一字地敲進樊之將心里,高大背影僵了下,而後他頭也不回地邁步離開。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哭訴著,她將心里的話大聲說出。
殊不知,以為走遠的人,卻是倚在門外,因為她的表白,這個夜里,也是難眠。
轟!轟……
窗外雷聲隆隆,滂沱大雨直落,一道嬌小身影佇立,手里抱著枕頭,咬了咬下唇地盯著床上的人瞧。
這突來的大雷雨教她嚇得不敢睡覺,忍了好久,當幾分鐘前的閃電再次劃過寧靜的夜色時,她再也忍不住地跑來這里,她不敢一個人在房間里睡覺。
可,當她進到樊之將房里時,樊之將早睡了,而房間里則彌漫著一股尚未淡去的酒味。
他喝酒了
為什麼喝酒
藉著窗外迷蒙的月光,金漫姬發現被擱在床頭櫃上的酒瓶,再轉頭看了看樊之將,向來敏銳的他睡得好沉。
喝酒就會好睡了嗎?金漫姬偏頭想了想,不覺往樊之將身上看去,接著看了看酒瓶後她拿起酒瓶,仰頭輕輕地嘗了一口。
好苦…奸辣……
酒怎麼這麼難喝?她細眉皺得都要打結,小臉整個都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