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兒?」他擰眉。
「我不要……不要、不要!」她生氣地搶過他手里的盒子,沖到窗邊,看都不看地將那黑色小盒子朝半開的窗戶丟去。
樊之將沒有阻止她,冷眼看著小盒子被丟出窗外,「既然不要,那丟了也好。」
美眸輕抬,臉頰滾著兩行熱淚,顫抖的抿緊嘴唇,倔強地個讓自己哭出聲。
而樊之將則是神情一凝,才想出聲安慰她時,房間外僕人敲門。
「什麼事?」擒住想奪門而出的會漫姬,樊之將應道。
「樊先生,少爺找你。」門外,是金家佣人。
「跟少爺說我馬上去。」他才說完,隨即悶哼地倒抽口氣,原來是掙扎不了的金漫姬咬人。
「你快放開我!」
「為什麼哭?」攫住的強悍力道要她哪里都走不了。
「我高興哭就哭,不要你管!」任性地她別過臉。
「如果是因為我……」
「不是,我才不是因為你的吻才哭的!」冷不防地,她又咬了他手臂一口,尖銳的疼痛逼得樊之將不得不松開手。
「姬兒。」
砰地一聲,房門被重重用上,她已經奪門而出了。
樊之將搗住被咬的手臂,些許鮮血滲出白色布料,忿而咒罵地倒回大床,想將剛才那場意外丟出腦海,奈何一閉上眼,想的全是姬兒落淚的模樣。
懊死
她為什麼哭
她是金家的珍珠,隨著歲月日益圓潤,明媚動人,而這顆明珠,哪是他高攀得起。
這,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那為什麼見到她控訴的哭泣,他向來平靜無波的心竟有種心疼的錯覺
他心疼姬兒……那心猛地一震,樊之將甩了下頭,就算他心疼,那也是因為他一直將姬兒當妹妹看待。
是的,她不只是少爺的未婚妻,更是他們四人的小鮑主,而他,卻惹她哭了……
走進少爺書房,金武寬眯眼瞥見他手臂包著白紗。「手怎麼了?」
在沙發上坐下,樊之將苦笑搖頭,「不小心弄傷了。」
金武寬坐在對面,倒了兩杯酒,揚著唇角問著︰「姬兒呢?」
瞪著手臂的白紗,樊之將不覺又想起姬兒臨走前噙淚模樣,淡淡道︰「她回房間去了。」
「她是不是又去煩你了?」四名手下,她偏愛鬧樊之將,而因為信任,身為未婚夫的他從不過問,只是今天姬兒的態度,教他心頭不覺感到一陣嫉意,不想任何人親近他的小鮑主,就算是自己親信的人也不準。
「她只是來跟我確認她听到的謠傳。」
「什麼謠傳?」金武寬略感興趣地挑眉,心卻是另一番沉思。
樊之將輕吁了下,「她好奇我的性向。」
才剛舉杯的金武寬錯愕,緊繃的情緒依舊,他問︰「姬兒該不會以為你愛男人吧?」
金武寬可以拿自己的人格擔保,樊之將的性向沒有錯亂。
「嗯。」
听完後,金武寬心嘆了口氣,輕地自喃︰「她這鬼靈精……」連這種話也敢亂問︰「那你又怎麼跟她解釋的?」
「實話實說,我對男人沒興趣。」
「她相信了?」金武寬扯了抹笑。
樊之將撫著手臂的白紗,避開少爺銳利目光,他輕描地說︰「應該相信。」對于方才的意外,他不想多說,「少爺找我有事?」
「我想問你,明天能不能陪姬兒過生日?」
「可能沒辦法。」
「‘東升’有什麼事非要你趕回去?」金武寬有些訝異,從來不缺席姬兒任何活動的他,竟然會在她十九歲的生日宴會缺席,為什麼
金武寬心里盤想一次,將樊之將平靜無波的臉龐再仔細打量了下。
「我約了龍清發。」香港這塊地盤,他好不容易才打下江山,盡避如此,與道上的兄弟偶爾還是會有些磨擦,這回,暴發戶龍清發為了兒子帶人在「東升」鬧事,親自擺宴邀他出席,這盛情他很難推辭。
「又有人鬧事了?」
「龍清發兒子的保鏢打傷了賭場的保全人員,他設宴公開道歉。」樊之將飲了口酒,對于道上兄弟的打殺、賭場的鬧事,他雖應付從容,卻難免感到倦累。
而更教他疲于應付的不單單是龍清發,還有另一個人更教他頭疼。
「那與龍芊芊的事你真決定了?」
「嗯。」
「你不後悔?」
婚姻是一輩子的事,若不是他與姬兒早有婚約,或許他會與龍芊芊成婚,因為父母的遺言,還有對姬兒的憐愛與真情付出,所以他對樊之將提出聯姻要求,或許是私心,也或許是他內心的不安,他必須將樊之將拉開姬兒身邊。
「既然是為了金家,我不會後悔。」
「你明天早上幾點的飛機?」
「七點。」
「不跟姬兒說句話就走?」
「不了。」
他想,他與姬兒這些日子還是別見面的好,唇瓣似乎還感覺到姬兒軟香的氣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沖動的吻了姬兒。
那吻,是個秘密,除非姬兒跟人說,否則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他的失態。
而這件事,更不能讓少爺知情,他不能壞了姬兒在少爺心里的完美。
第4章(1)
金漫姬十九歲的生日宴會賓客雲集。
可,她卻是一整晚愁眉不展,錯亂的舞步不知踩了穆罕聞多少次。
「你不開心?」穆罕聞執起她的下巴,溫柔審視。
「沒有啊。」她努力擠出笑容,但那笑卻比哭還難看。
三寸高跟鞋又踩了穆罕聞,疼得他斯文的眉頭都蹙起,「還沒有,我的腳都要被你踩跛了。」
「人家不是故意的。」她撒嬌著。
「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沒有啊。」
「你昨晚跟之將吵架了?」
「我才沒有跟他吵!」
「那你昨晚半夜不睡覺,一個人在院子里干什麼?」
金漫姬扁嘴,嘴唇掀了掀,最後沉默以對。
「發生什麼事了?」
金漫姬不願將昨晚的事細訴,所以她撒了小謊,「我只是不開心之將不能參加我的生日宴會。」
以往,他不管再忙,她的生日他一定趕回來。
穆罕聞听完溫文一笑,「這不能怪之將,香港那邊的事業才正在起步,很多地方都少不了他。」穆罕聞接著叉神秘地對她說︰「其實之將這麼急著趕回香港,是跟人有約。」
「跟誰?」
「香港暴發戶——龍清發。」
「龍清發?」金漫姬試著回想,好半晌她才說,「之將為什麼要去見他?」
上次大哥生日宴會,她記得龍清發帶著女兒龍芊芊及明星老婆一同出席,母女倆人相貌神似,不單生得漂亮,那雙勾人的眼楮更教男人心醉,講話嗲聲嗲氣的她听得起雞皮疙瘩。
「為什麼他要去見龍清發?」
那種暴發戶怎麼會跟樊之將扯上關系,若是她沒記錯,龍清發在香港的風評並不好。
「因為龍芊芊喜歡之將。」
「喜歡?」金漫姬圓眼瞪大。
習慣獨來獨往的樊之將,從未有過緋聞,也從不流連風月場所,不賭不嫖,雖然個性悶了些,但外頭多得是愛慕他的女人,只是至今還不曾見樊之將為哪個女人動心過,而這個龍芊芊又算什麼
「喜不喜歡是一回事,少爺希望他跟龍家攀上關系。」
她驚訝得抬眸瞪著穆罕聞,以為他在開什麼玩笑,「罕聞,你在開玩笑,我哥不可能這麼做。」
「這件事並不是秘密。」
「為什麼?」這太突然了,金漫姬僵在原地,她無法接受穆罕聞的話。
「為了‘東升’日後的發展,少爺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法。」
「不公平,大哥怎麼可以為了自己的事業,就要賠上之將的婚姻?」
那個龍芊芊根本配不上樊之將
「沒有人勉強之將,是他自己決定的。」
「你的意思是說,之將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