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金家的獨子,英俊瀟灑、溫文爾雅,是多少女孩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而在大哥的疼愛下長大的她,雖然還不太清楚何謂男女之情,但她不討厭大哥,應該說成為大哥的新娘,對她並沒有多大差別,她還是金家大小姐,還是大哥的妹妹,只是多個金家女主人的頭餃罷了。
在大哥面前,她是甜美的小天使,但,面對沉隱內斂的樊之將,天使總是不小心成了惡魔,讓她不由自主的任性耍脾氣,而其中的原因她也不懂,只知道,她喜歡看樊之將因為她而變臉。
她升上高中後,大哥的工作更多了,每天非要忙到半夜不可,忙不完的工作永遠堆滿書桌,自然地,與她相處的時間減少了,更沒有空閑去管教她的青春叛逆,反倒是樊之將對她愈是長大就愈是比誰都嚴格,可惜的是,他越凶,她反而越不怕他地硬是跟他唱反調。
每次只要她一鬧事,不管大大小小瑣事,永遠都是樊之將頭一個站出來為她處理善後,盡避他一再恐嚇要脅不再理會她闖得禍,可問題來了,他嘴巴撂狠話,人還是照樣出現。
就像今天,大哥食言不來畢業典禮,為了工作,他只能對她說抱歉,工作與她之間,大哥對工作的看重永遠多過于她;而樊之將,他明明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卻都能為了她的任性而趕回台灣。
比起大哥,他雖是凶她,卻從來都是說到做到,不曾讓她失望過。
她是幸福的,雖然出生時被親生父母拋棄,可成為全家養女後的她,過得是別人羨慕的大小姐生活,身邊的人都疼她,舍不得對她太苛太嚴,對她的要求更是有求必應。
只有樊之將是個例外,在她心里他是個比大哥還凶惡的狠角色,嚴謹的要求她該與不該的界線,只要她一越矩,少不了一頓訓話。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第一眼見到她時,她才是個剛上小學的女娃兒,沒想到時間一晃眼就過去了,當初那個綁著辮子,吵著要他背的小女孩,而今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我哪里像小孩子了!?」
拜托,十八歲的她身材可是很魔鬼,臉蛋更是媲美天使,多的是愛慕她的男生,他憑什麼說她是小孩子?
樊之將余光橫了她一眼,哼聲由鼻間竄出︰「你剛才的行為就跟小孩子沒兩樣。」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愛生氣!」小嘴嘟嚷。
好半晌,兩人不發一語地瞪著前方,最後耐不住性子的金漫姬終于又說話了,「算了,看在你趕來參加我的表演份上,我決定不跟你計較了。」反正比起來不了的大哥,樊之將更有心些,為此,她轉了話題,「之將,你覺得我今天穿得美不美?這件禮服是大哥專程請人幫我量身訂作的,很適合我對不對?還有,你覺得我今天的演奏好听嗎?是不是很完美?」她的話,連珠炮的沒有停過。
可惜,樊之將還是不出聲。
「你干嘛不說話?」
「我該說什麼?」
說什麼?
說什麼都好,就是不要像面牆壁一樣
「之將,你真的很無趣耶。」他非得這麼拒人于千里之外嗎?看著他那張撲克臉,金漫姬心里更是不平。
「既然你覺得無趣,那就別再開口,讓我專心開車。」
他現在只想將她平安送回家,然後回自己的住處補眠,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工作,倦累的體能幾乎透支。
「樊之將!」她解下安全帶,雙手插腰跪坐瞪他。
「姬兒!快坐好把安全帶系上!」
金漫姬根本不听他的話,在樊之將氣急敗壞的話還未吐出時,她出其不意地傾身在他俊容移向自己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在他緊抿的薄唇上親了一下。
那吻像是蜻蜓點水,而後她听見樊之將狠狠的抽氣聲,再來是如雷響般粗啞的吼聲。
第1章(2)
「姬兒!」再一次被她的任性給戲耍,樊之將眉宇揪結,粗暴地攫住她縴細的手腕。
她怎麼敢?
這麼隨便的行為她是跟誰學的?
女孩子家該有的矜持呢?
究竟哪里去了?
少爺每個月花上大筆費用送她去學千金小姐美姿美儀的課程難不成全白繳了?
「你不喜歡嗎?如果是嫌不夠,那我可以再吻得認真一點。」頑皮的手指挑逗他的唇瓣,見他眼冒怒火的失控狀,金漫姬好不得意。
「姬兒!」
少爺的未婚妻,他自小看到大的小女孩,怎麼敢如此放肆?
懊死!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是金家大小姐,是金武寬的妹妹及未過門的未婚妻,憑金家的權勢,從小到大,誰敢不禮讓、不遷就她?
偏偏樊之將就是。
被樊之將吼完,金漫姬抿唇,終于乖乖地坐回位子。
樊之將粗魯地為她系上安全帶,粗聲說︰「我先送你回家。」
「那你呢?」
「回家睡覺。」
他雙眼泛著血絲,看得出來嚴重睡眠不足,向來最引以自豪的理性自然也大受影響。
「那我也去你家。」
樊之將又不是瘋了,他絕不會讓她去他家撒野,如果真讓她去了,自己還能補眠嗎?肯定被她吵得不得安寧,這種蠢事,他犯過一次,而現在他沒那個心情陪她。
「我保證絕不會吵你睡覺,我會去隔壁找少廣陪我。」
「他不在家。」
今天是周末,藤少廣不知已醉倒在哪個女伴懷里,大肆快活的他,哪有空陪她。
「那我去找罕聞。」
「他二天前陪少爺去美國。」
她下死心又說︰「那我去找南城,他今天在家。」
元南城是「四方」出了名的火爆浪子,與樊之將的冷漠相比,狂妄熱情的元南城更是寵她寵上了天。
樊之將冷哼挑眉,斜她一眼,「你怎麼知道?」
「我早上打過電話給他,是他跟我說你一定會趕回來。」
忍住掐死她的沖動,樊之將在心里對元南城咒罵了不下十來遍,冷聲說︰「他沒空!」
「你怎麼知道?」她一臉訝異。
「我跟他約好晚上去射擊場。」
除了工作,他最大興趣就是射擊,只要工作空余,他唯一佇足的地方就是金家的射擊場,而勤練打靶的他,槍法精湛到連少爺的保鏢都自嘆不如。
「那我也要一起去。」大哥不在家,她不想回去一個人面對牆壁。「好不好?」她撒嬌著,放軟語調地想討好樊之將。
「那里不適合你。」
「你以前不是還說過要教我射擊,你不可以說話不算話。」
針對金漫姬的指控,樊之將一點都不介意把生平第一次的食言送她,「你最好把射擊的事給忘了。」
金漫姬一听,兩邊腮幫子全都鼓了起來,「為什麼?」
「少爺不同意。」
「是你答應我的,怎麼可以又拿大哥壓我!」
「那又如何?」
是啊,她又能如何
難不成去跟大哥哭訴
「那我就自己去學!」
射擊場是金家產業之一,她是金家大小姐,就不信有誰敢給天借膽,敢不讓她學
面對她的小姐脾氣,樊之將雖早就司空見慣,但還是忍不住出言警告︰「只要你敢去,我就要人將你丟出射擊場。」這是威脅。
太過份了
他怎麼敢說出這種話
「樊之將,你相不相信我真的哭給你看!」
晚上六點,金家佔地偌大的射擊場,元南城長腿蹺在圓桌,邊喝啤酒邊等樊之將。
離約定的時間都過了半個鐘頭了還不見樊之將現身,難不成,他又被姬兒纏得走不開身嗎
又等了十分鐘,元南城想打電話催人,卻在這時,正前方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朝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