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仔搖頭,「不清楚。」
「他的下屬呢?」
江仔再搖頭,「他一個下屬都沒帶走。」
沒帶下屬,沒有交代去處,這不像是江斐的作風,王騰夜擰了眉頭,「窅娘呢?」
「汪小姐下個月訂婚。」
「窅娘下個月要訂婚了?」
這是怎麼回事?
江斐舍得放下他寶貝了十多年的女孩,任別的男人攀折?
不,他不會!
江斐沒那麼大量,只怕他會失控殺了那不知好歹的男人!
「听說那男的是窅娘小姐親自挑選的。」
這下子,王騰夜終于明白江斐為什麼要走了,「江仔。」
「是的,少爺。」
「去汪家。」
呃?
不是要回老宅見老爺嗎?
因為王騰夜正準備將輕輕正式地向爺爺介紹。
而他老人家也為了再見未來的孫媳婦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可是老爺……。」
「江斐不出面,我跟輕輕的婚事根本不能舉行。」
也是,沒有離婚,林小姐不能再婚,「少爺,如果江斐不離婚,那怎麼辦?」
王騰夜冷笑︰「那我會親手宰了他,讓輕輕以『未亡人的身份』跟我進禮堂。」
再後序
一年後
「少爺!少爺……!」大老遠地,就听兒江仔的呼叫聲。
踫地一聲!
江仔推開書房的門,氣喘吁吁地走了進來,「什麼事?」王騰夜才剛掛上電話。
「少爺,江斐有消息了。」
江仔手里拿箸一份牛皮紙袋,「我們派去找的人,回報消息說,江斐上個月回台灣了。」
「他人現在在那里?」王騰夜接過江仔遞上來的牛皮紙袋,小心仔細地讀著里頭的內容。
「他回汪家了。」
「他回去找窅娘?」
「不是,听說他要接下汪家的事業。」
什麼?
那是不是意味,江斐放棄了黑道所有的一切?
江斐真打算回歸正常的人的生活了嗎?
為什麼?
是誰有如此大的能耐,教他浪子回頭?
「江仔,馬上去汪家。」
他與輕輕至今還未結婚,全是因為江斐的失蹤,他一日不在離婚證書上簽字,他跟輕輕就一日不能成為合法夫妻。
「少爺,那要找林小姐一起去嗎?」
「不用了。」她今天一大早就出門,只說要去看朋友,卻不肯告訴他要去哪里。
其實她不說,他也大概能猜出她會去哪里,畢竟她心里還有牽掛,去看看也好,心里多少也踏實些。
「江仔,走吧。」
他與江斐的這筆帳,該是好好算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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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鄉下的某個社區,一間不算起眼的自助餐正在營業,客人坐滿屋里座位,看起來生意還算不錯。
林曼輕坐在車子里,透過車窗望著忙碌不停的年邁身影,眼眶不覺泛紅。
她不能說不怨阿姨,可也因此她與王騰夜相遇,貪享他的疼惜愛戀。
「林小姐,你要下車嗎?」
林曼輕朝司機搖頭,心里想著,只要知道他們平安健康,再等她心里釋懷時,她會再來的,那時的她應該可以平心地跟阿姨見面。
林曼輕將懷里的兒子抱直,指著前方自助餐,嘴里喃喃說著︰「小天,你看到姨婆了嗎?那個在洗碗的人就是姨婆哦。」
才剛滿四個月的兒子睜著圓滾滾的大眼楮,天真無邪的依依啞啞著,可愛的模樣跟他父親簡直如初一轍,俊俏得教人疼愛不已。
小天撫著她的臉頰,林曼輕的淚水濕了他的小手。
鈴…鈴…,她的行動電話響起,是王騰夜的號碼。
「喂?」
「你在那里?」听出她聲音帶著哽咽,王騰夜擔心的問︰「你哭了?」
「沒有。」她將淚水擦掉。
「還是兒子又吵你了?」他的兒子,一出生就跟他搶人,害他天天跟兒子爭風吃醋。
「沒有,小天今天都很乖。」
她的目光再望向自助餐,正好看到姨丈站在外頭抽煙,她發覺姨丈蒼老了許多,心里頓時感到一陣心酸。
「等一下你直接要司機送你回老宅,爺爺要我們晚上一塊回老宅用餐。」
「回老宅?」
當初他們因為江斐的突然失蹤,無法在兒子出生前完成婚事。為此爺爺還跟他們下了最後通牒——不準他們在正式結婚前踏進老宅一步。
這一年來,她因為懷孕害喜,除了家里,平日也很少出門,更別說回老宅看爺爺了,只偶爾幾次,他老人家會心血來潮地專程來家里看孫子,而且還不忘絮絮叼叼地要他們快些補辦婚禮。
「不是爺爺改變心意,是有人回來了。」
林曼輕的心狂跳,不敢置信地握緊行動電話,喃喃問︰「江斐回來了?」
「嗯。」
「他……好嗎?」名義上他還是她的丈夫。
而他知道原本該訂婚的窅娘病了嗎?
「你不用擔心他。」他有些吃味輕輕對江斐的關心。「他好得不能再好了。」
林曼輕听出他話里的醋意,忍俊不住地破涕而笑。
那頭的王騰夜听見她的笑聲,這才終于放心︰「等他待會簽了離婚證書,我們馬上舉行婚禮。」
好半晌,等不到她的回應,王騰夜又問︰「輕輕,怎麼不說話了?」
「我們真的可以結婚嗎?」
這回換他笑了,朗朗的笑聲里有著些許揶揄及調侃,「難不成你還想帶著我的兒子跟江斐當夫妻?」
「我那有!」
「還是你不嫁了?」
「我要,我要!」
听她緊張地喊著,王騰夜重喟一聲,溫柔地說︰「我們真的要結婚了。」結婚後,她不再只是他兒子的母親,更是他的妻子,「你說好嗎?」
在電話這頭,她又哭又笑地說︰「好,我們結婚。」她覺得老天爺,並不是真的那麼偏心,雖然祂讓她嘗到親情背叛的痛苦,可相對地,也讓她擁抱了愛情,讓她覓得一位值得與他共度一輩子的男人,她該滿足了。盡避心里有再多的怨言,她知道,有一天,她還是會原諒的。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