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就去看看,說不定她只是想你。」女人心還真不單純,想愛,卻又顧慮女人家的矜持。
歐陽承十分鐘內撥了幾次電話給花仙兒,因為他實在不放心。可惜電話那頭一直沒人接听,看著監視影像的他直覺心神不寧,再撥了最後一通電話還是沒人接听時,臉上滿是難看陰霾,他向來對自己的冷靜感到自豪,卻在分手談不成的夜里一再想起她,只為她一通沒有道理的電話。
「副總?」領班一見歐陽承拿了外套走出辦公室,心急的走上前。
「怎麼回事?」
頸項上的圍巾是去年花仙兒親手為自己織的生日禮物。
「某個政要正在里頭鬧事。」
「鬧事?」酒店出入復雜,下至販夫走卒,上至政要顯貴,天天周旋在這些人里,早已麻痹,對付這種事也司空見慣。
歐陽承心煩的解下圍巾、外套交給領班,「找兩個小弟過來。」
「我馬上去。」
因為政要鬧事,花了半個小時處理,當歐陽承飛車離去時已是凌晨二點十分。
「經理!」
泊車小弟慌張前來。
「什麼事?」
上官宇陽才剛擺平酒醉鬧事的人,心情惡劣至極,襯衫長袖教他連翻兩摺,想必剛才是動粗了。
「副總又走了!」一個小時前才回來的副總又匆匆驅車而去,從沒見副總如此慌張,泊車小弟急忙找上經理。
「又走了?這小子真是有異性沒人性,也不想想此時是酒店正忙得不可開交的重要時刻,他卻丟下酒店陪老婆去了!」上官宇陽在心中詛咒大罵,臉上卻露出難得的笑。
經理是不是瘋了?不然哪有人又罵又笑的,那不是精神分裂者才有的行為嗎?
「經理,你還好吧?」
「你以為我瘋了?」上官宇陽冷哼,瘋了的人是歐陽承,不是他。
「我沒有說……」他又不是工作不要了,敢這麼說經理。
「副總沒事,只是又去約會。」
「又去了?不是才剛回來?」原來是找另一半,那有必要那麼急切嗎?
上官宇陽沒理會泊車小弟的鬼叫,轉身回休息室,他需要一杯烈酒撫平情緒,最好再來個美女相陪。
不出三分鐘,酒店上上下下員工都知道副總又去約會,若不是上班時間,大夥兒還手癢的想再下注。
所有人都猜著副總為什麼又去約會?
沒有人知道答案,因為這種情形還是一年多來頭一遭,大家都傻眼了,怎麼猜。
因為客人鬧事耽擱,歐陽承趕去花仙兒家沒見到她,自然不知發生何事,也不知道他擔心的人此刻早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圍在她身邊的是特地趕來的父母。
「媽,我沒事了,你不要再哭了。」
打從醫院通知父母,事發不過一個半小時,她才由急診室被推到病房,花母已經哭了不下半個小時,她都要被狽淚洽淹沒了。
原來夜里敲門的人是住棒壁的中年夫婦,他們發現有幾個不良少年侵入公寓中怕她一個女孩子家有危險才會敲她大門,哪知那幾個不良少年正好相中她這單身女子。
外頭敲門聲停止是因為不良少年們拿刀要挾那對夫婦,她還天真的以為沒事了。
電話才掛上不久,大門就被撬開,幾個不良少年趁火打劫,總共的財產損失花仙兒無暇多算,也沒有阻止他們的奪取,只要他們找得到的全被搜刮一空,她都配合著安靜的縮在客廳牆角。
要不是因為他們想要拿走客廳里的水晶煙灰缸,那是她唯一計較的私有財產,所以她才會在搶奪中被那幾個不良少年推倒撞昏了過去,手里還死抓著水晶煙灰缸不放,可惜最後還是被搶走了。
昏倒前摔的那一跤,後腦先著地,醫生認為她有一點輕微腦震蕩,幾個不良少年一見她昏了過去,沒有拿刀把她毀容,也沒有侵犯她,只不過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瘀青過多。
確實是有些駭人,特別是臉頰被打了幾巴掌,早已腫得又紅又青,所以花母才會哭得浙瀝嘩啦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花母正在為誰哭喪。
「我怎麼不難過,想到那幾個沒天良的歹徒把你打成這樣,媽心疼啊!」
「媽,我沒事,而且醫生都說了,我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你不用心疼啦!」她人好端端的沒事,花母卻哭得好像她成了重度殘廢,雖然花仙兒受到不小的驚嚇,但這些都已經過去,她此時正在醫院,早就月兌離險境。
「什麼沒事!你可是花家的大小姐,自小倍受呵護,誰不疼愛,你偏偏好好的大小姐不做,搬出家里跑去高中教書,才會遇到歹徒闖入,要是你有個萬一,教我跟你爸怎麼跟你死去的爺爺女乃女乃交代。」花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媽,你太夸張了,那根本只是場意外,又不是天天發生,而且我喜歡現在教書這份工作,那比窩在家里無事可做來得好。」
而且在這里還有歐陽承,這是她一年多來最大的收獲,雖然她常等著他跟她提分手,可一年多等待的日子過去了,他沒有開口,她心存幸福的繼續愛他。
想到他,花仙兒才想起還好他不知道這事,她不想成為他的負擔,知道他工作壓力大,她體貼的凡事自己來,就怕他累過頭。
「歹徒闖進屋里,不管是什麼東西就統統送給他們,你這丫頭還傻傻的跟人家搶,分明是跟自己過不去。」女兒臉上的紅腫他這個父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說有多舍不得就有多舍不得。
「爸,我知道了,這次只是比較倒楣,下次不會了。」
煙灰缸沒有了,那是他唯一留在她家的東西,除了那件外套,歐陽承從沒給過她紀念品,或是屬於他的東西。
「還有下次!你是嫌你爸媽活得太閑是不是?」花母繼續哭泣,停不下來。
她只是打個比方,不會真那麼倒楣再遇上歹徒闖入,誰知他們卻要搞得像是頭條新聞,想必不久後家族里的親朋好友都要知道了。
「爸,你叫媽不要哭了啦!」花仙兒不得已,忍著頭痛開始撒嬌。
「你別哭了,女兒都被你哭煩了,等一下頭又痛怎麼辦?」
一听可能會引來她頭痛,花母的淚水馬上止住,花仙兒無奈的想,早知道剛才直接喊頭疼不就沒事了。
第五章
花仙兒以為不會這麼快又見到歐陽承,以為他不會知道剛才發生的事,可此刻他卻一身狼狽的出現在她眼前。
他怎麼會來的?看了眼病床前的時鐘,凌晨三點不到,這時他不是該在酒店工作,怎麼抽得開身來見她?
花仙兒剛說服爸媽讓她出院回家休息,兩老討論好一會兒才同意,並且離開病房去問醫生。
現在整個病房里安靜無聲,她與歐陽承兩人相視無語。
「你怎麼來了?」
歐陽承一臉倦容,身上還有些微酒氣,領帶松松的圈在頸間,西裝外套隨意放在椅子上,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直瞪向她。
「到底發生什麼事?」
分開才不過二個小時,她竟然就住院了!
幾個小時前還是瓜子臉,而今雙頰紅腫、瘀青外帶黑紫,歐陽承修長的手指輕撫過花仙兒的臉頰,生怕弄痛她。
要不是他不放心,要不是他一顆心懸著放不下,在擺平政要鬧事後,他一路飛車到花仙兒的住處,見警察進進出出,才知道她出事,而且還是在掛完他的電話後,被歹徒闖入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