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醫生。」
就在她道完謝時,房間的門教人打開,門老女乃女乃的聲音在此時傳了過來。
「任醫師,她沒事了?」
「沒事了,只是點小傷。」
「那就好。」
門老女乃女乃看著她額頭上包扎好的傷口,那是自己孫子一時的粗暴造成的。
「我想她需要休養幾天。」
慕初雪聞言,擔心地望向門老女乃女乃的方向。此時已是夜晚,她的左眼早已不能視物。
「是嗎?」
「則笙呢?」任醫師問。
「還在琴室,那孩子也真是的,竟然將人家女孩的臉給打傷,我已經念了他幾句。」門老女乃女乃忽地轉頭看向慕初雪。「初雪,傷口還疼嗎?」
「不疼。」
「那就好好地休息幾天吧,等身子好一點再說。」
這樣的答覆使慕初雪眼眶里布滿淚水,她感激地笑了。
「任叔叔,她還好嗎?」
就在任醫師走出慕初雪的房間時,只見一道人影立于外頭。
「我以為你完全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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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避門則笙面無表情,但他知道他是真的擔心里頭的慕初雪,否則他大可以不聞不問。
「是我將她打傷的,我承認是我太過粗暴了。」
「放心,她不礙事的,只是一點小傷。」任醫師見他點頭,思索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將那秘密說出。
「則笙,別太為難她,她的身子不堪過多的勞累。」
「什麼意思?」
不是小傷嗎?他懷疑的看著眼前的任醫師。
「讓她昏過去的不是你造成的傷,是她另外的病造成的。」
「什麼病?」
「目前我還不能告訴你。」
「那她……」
又瞧了眼房里,門則笙這次顯出了著急的模樣,那足以說明他的在乎,想來他並非真是個冷淡的人。
「只要不再發病,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門則笙沒有多說,他懂任醫師話中的意思,而他心中也明白,她留在門家對她並沒有好處,只是……
自上次昏倒事件後,慕初雪的身子在任醫師的調養下有了相當大的好轉,不再動不動就頭暈目眩。雖然左眼的弱視依舊沒有改善,不過她不在意,只要頭不再像以前那樣犯疼,自己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常昏倒就好。
本要替門則笙打掃房間及琴室的她,因為門則笙的拒絕,所以每天只是陪他待在琴室。
耳邊傳來優美的琴聲,雖說少爺對她依舊是不理不睬,不過起碼她可以待在這里,這對她而言已是足夠,她不奢求什麼。
上次教少爺打傷的地方已痊愈,只是額頭上多了道疤,雖不大卻還是明顯得可以教人看出那里曾經有過傷口。
「我不要吃,把那些東西端出去,」
「則笙,別對初雪這麼凶。」
今日在琴室里,多了個與慕初雪年齡相仿的女孩。慕初雪認得她,她叫申若潔,是與門則笙青梅竹馬一塊習琴長大的伴。慕初雪知道門太太很喜歡申若潔,常要她來家里陪門則笙。
每當她立于琴室一旁听著少爺練琴,見到兩人有說有笑地談論有關音樂的一切時,她明白那是她怎麼都插不上話的世界。
自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哪有錢及時間學這些,更何況她的左眼教她感到自卑,所以沉默的她永遠只是靜靜地立于一旁听著優美的琴音,而這樣她就覺得十分滿足了。
雖然少爺還是不怎麼理會她,可是她不在意,起碼她知道,若是沒有少爺,現在她根本不能站在門家,所以在她心中,她是懷著感激的心,更不在意他對自己的忽視。
門則笙停下彈琴的動作,看著慕初雪為難的模樣,對她的逆來順受,心中並沒有一絲的憐惜。
這樣的情緒使他更顯煩躁,因為他明白自己是在意她的,否則他不會有如此大的情緒起伏,而任醫師的話在他心中更是反復的響起。
申若潔一見門則笙又要變臉的模樣,連忙安撫他。對于門則笙她有著愛戀,更有一份不敢輕言表達的情愫,她怕自己一說出後,會引來門則笙的反感。
而當她得知門老女乃女乃為門則笙領養了個孤女,年齡與他們兩人相仿,都是十五歲時,她開始感到不安;她怕有一天門則笙會離開她,那麼她的愛戀將化為泡沫。
在她初見到慕初雪時,她因她的柔弱而多了份自信,她明白門則笙最不愛這性子的女孩。而當她見到門則笙每每在見到她時,那一臉的厭惡及惱火是怎麼都瞞不住的。知道門則笙不喜歡慕初雪,更可以說是討厭她的到來,為此她的心多少才安了些。
對于幕初雪,她本是淡漠以對,卻在見到她遭到門則笙的吼叫怒罵時,感到同情及不忍,總免不了為她說些好話,因為柔順的慕初雪從來不會回話,只是任由門則笙欺負她。
「出去!」
門則笙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對慕初雪有如此大的反感,上一次要不是他眼明手快,這下子在她身上恐怕是有著多處瘀痕。他沒想到她的身子竟是如此虛弱,才站那麼一會兒,竟就昏了過去,而這女孩卻是女乃女乃找來要照顧他的。
憶起自己在抱起她的那一瞬間,她的輕盈教他愣了一會兒。柔軟的身子靠向他,雖不豐腴,但白皙的肌膚及女孩特有的幽香使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他這才發覺,其實她不丑,更可以說是長得十分清秀,及肩的直發柔順地披在肩上,小巧的五官教人憐惜。他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同時伸手輕撫那柔女敕的小臉,那時的自己似乎是迷失了。
現在,她已不礙事。
那黑白分明的眼因他的話而望了過來,不解他何來的怒氣。
「少爺,這是老女乃女乃特地為你準備的。」
申若潔看了看慕初雪,幾日不見,她發覺那本是蒼白的小臉蛋而今雖不再憔悴,將她本就姣好的五官襯得更加引人注意,可還是一副病弱的模樣。
「告訴女乃女乃我不吃。」
焦急不已的慕初雪,對門則笙完全不在意地繼續翻看手中的樂譜的反應,感到不知所措。
她咬了下唇瓣,「可是少爺,老女乃女乃有交代。」
「那就把東西放下,馬上出去!」
在他吼怒的同時,慕初雪已小心翼翼地將食物放在桌上。
而門則笙則是不阻止她地任由著她,反正他不會去動那些東西,臉更是連抬都沒抬地盯著樂譜。
「則笙,我們可以繼續了嗎?」申若潔為門則笙的反應而吃驚,並且小心地接話,在慕初雪還沒來得及應話之前,暗示她離開。「初雪,你先出去吧。」她在這里,只會受到更多的怒罵,門則笙的性子在遇上慕初雪時,總要失控。
「慢著。」
門則笙快速地轉身,看著正要離開的慕初雪。
他自知自己不可能要她走人,否則當初就不會要她留下來。他從女乃女乃那里得知,她若是離開這里,她是什麼地方都沒得去了。那樣的結果使他不再刁難她,只是每當見著她瘦弱的身子,他就不由自主地惱火,為她不懂得照顧自己而火大。
「少爺,還有什麼事嗎?」
「你知道自己是為什麼留下來的嗎?」
「我知道。」
是為了照顧少爺,這點她怎麼都不會忘了的。
「那麼你必須听我的話,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反抗我。」
門則笙的話使慕初雪帶著懼意地點頭,但她同時也因他的話感到安心。
「我會,我會听你的話。」
「那好,我要你每天把女乃女乃準備的食物端進琴室,同時替我吃完。」瞧她好不容易才由任醫師調養好的身子,這幾日來又弄得虛弱不已,本就白暫的臉蛋而今更是蒼白,完全沒一絲血色,令他不禁猜想著,任醫師所說的病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