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水墨隱藏起俊美的外在,入境隨俗地穿著當地人該有的裝扮,這樣的他任誰都無法辨出他真實的身份。
因為火戀的幫忙,他並不需要靈魂出竅,他可以隨意在白天黑夜外出。
而今日,當他循著來時路而返回時,火戀留下的氣息竟完全消失,那讓他明白,他的外出已被族人得知。思即此,他開始擔心那個在吸鬼血族中的火戀,擔心嬌弱的她如何承受族中長老的指責。
就在他游走于第三度空間時,他的耳邊傳來一聲聲熟悉的叫喚,那使他停下步伐,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
「水墨。」
那聲音更近了,近得就像是在他身邊,可他卻無法看到那人的身影。
「水墨、水墨,跟著我。」若是他沒有听錯,這時他可以確定那聲音的主人是火戀,是他思念至極的人兒。
火戀不是該在族中嗎?尚未成年的她又怎麼有能力破除結界呼喚他、循著他的氣息而來,這樣的疑惑使他大吼。
「火戀!你在哪里?」
「水墨,跟我來。」那聲音輕柔中帶著不舍,帶著一絲絲的愛戀。
水墨在走了幾步後,馬上回過身去,他發現身後的來時路早已漆黑一片,而那代表什麼,他已全然了解。
「火戀,停止,我不準你這樣傷害自己!」
他的火戀、他清女敕的愛人此時正透過靈力喚他,當她靈力一斷,代表吸血鬼一族至此再也沒有火戀這個人,她將如空氣般消失。
「水墨,別停啊,你答應我的,你要回來!」
因為水墨的抵擋,使得火戀再次用刀劃過手腕,使自己的血染了清池,讓她可以看到水墨的身影。
「火戀,你這樣會毀了自己的。」族中的一位女長老勸道,她是看著火戀長大的守護者。
女長老看著清池中早布滿火戀千年來存下的血水,不舍地紅了眼眶,她知道火戀這孩子愛極了水墨,為了水墨她什麼都肯做。
為此她才答應開了清池,使她能夠進入,沒想到火戀為了要水墨別延遲了歸期,寧願這樣拿自己千年的靈力相換。那樣的愛使她感動,可水墨犯的是族中大禁,誰都無法為他求情。
「我沒有關系,只要水墨能夠回來就好。」
她想要見水墨最後一面。在他歸來時,自己或許早已成了泡影,也或許被驅逐出族中自此遠離水墨,可她只想要再見水墨一面,她想要再投入他寬厚的胸膛里。
「你這樣做就算水墨回來了,其他長老還是會發現。」
因為結界正逐漸受血水所染而破除。
火戀看著怒視自己的水墨,俊美的外表已被他給隱藏住,可那雙英氣逼人的眼是她不會忘懷的,在眾多來往的族人中,她一眼即能辨出她的水墨,為此她開始了自己的不歸路。
「火戀。」
女長老看著火戀流下的淚水豆大地滴入清池中,和著她的血水帶著迷失在歸途的水墨,那樣的火戀令她不忍。
「水墨,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快回來啊!」喚著水墨,她的眼中毫無懼意地望著深愛的他。「火戀,我不準你這麼做,不準!听到了沒有?」水墨大怒地吼著,身形也跟著快速移動,他心急如焚地想要停止火戀的行為。
他的火戀何時變得如此膽大,變得如此堅強,全然不顧自己,只是為了帶他回族中?
看著水墨飛奔而歸的身影,那焦急的思緒、在他心中一再回蕩的聲響,都教火戀明白自己這麼做是沒有錯的。
我愛你,水墨,請你別忘了我!
這一刻,兩人注定是無緣了,火戀心中十分明白,她該要與水墨分離了,盡避千年之後,依族中的規定,她也無法與水墨再相聚,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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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戀!」
連著三日的奔走,當水墨•莫里西斯破了最後的結界回到族中時,不顧族中長老斥責的目光,他的眼中只有火戀,看她那樣蒼白、幾乎沒有氣息,閉上的眼並沒有發覺他的歸來。
「水墨,你知道未成年不準走出族中界址,而你卻明知故犯!」其中一位長老說著。
「讓開!」
不理會擋在他面前的長老,他只注視著火戀,那個為了他失去靈力的愛人。
長老們自然知道他擔心火戀,可這是族中規定,壞了規定的他自是與火戀再也沒有牽扯,所以長老不讓他接近火戀。
「別擋著我。」水墨已有些失去理智。
「水墨,別再犯大禁了。」一位長老說著。
「先把火戀還給我。」
至今他感受不到火戀的絲毫氣息,那使他焦急不已,心中更是狂喊著火戀。
「火戀,別消失!」
水墨的叫聲之大,靈力連連逼退了擋在他身前的長老,而火戀則在這樣的叫喚下緩緩地移動了身子。
「水墨?」火戀本是跌倒在地的身子緩緩坐起。
她等不到水墨的歸來,因為長老們在最後一刻阻止了她,不過她知道水墨是平安的,就算長老們已發現他犯下大禁,可她拿自己的命相抵,這該已足夠了。
而現在,陷入昏迷的她清楚的听到水墨喊她的聲音,那使她想要睜開眼,確定自己是否听錯了。
「是我,火戀睜開眼看我。」
水墨此時已逼退長老,快步來到火戀身邊,並且將嬌弱的她摟進懷中,水墨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抵在他臉龐,想要她感受自己的熱力。
「水墨,真的是你?」
火戀試著睜開眼,已耗盡靈力的她對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感到困難。
「是我!我回來了。」
那個她熟悉的水墨回來了,俊美無比的他十分清楚地在她面前出現,而她也真的靠在他胸膛,這一切都不是夢,那麼她該感到滿足了。
「你沒有騙我。」
她的手上滿是血跡,她白女敕的手背上清楚地有著細長的刀痕,那使得水墨在心中咒罵自己。「你為什麼要這麼傻,為什麼要這樣?」
火戀沒有回話,她只是安靜地享受這一刻,因為她知道自己將要消失,將永遠地離開這個會疼愛她永生的水墨。
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水墨抬起她的臉,「火戀,我不準你離開我,听到了沒有?我不準!」
「水墨,一切都太遲了,在你擅自離開時就該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火戀與你之間是注定無緣了。」
「不,我不讓這種事發生,她該是我命定的新娘,這是我親口允下的承諾!」
水墨輕轉過火戀的頸項,低頭輕輕地將唇抵在那上頭,很堅定地在火戀頸上咬下齒痕,那痛楚使火戀不適地動了動身子。
「火戀,永遠記住,這是我與你之間的約定,千年之後,你將是我永生的新娘,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會追尋你而去。」
那齒痕印在水墨抬頭時更顯清楚,沒有血痕的傷口告訴水墨,火戀為了他早干枯了血水。
「水墨,不要!」
「記住,千年之後,我們要再續夫妻之緣,你不準忘了。」
第八章
一直到蝶兒听完潔西說完千年前她與水墨•莫西里斯的事後,她激動地看著潔西。
「潔西,告訴我,我該怎麼樣做才能再憶起這些事?求求你。」
「蝶兒,你確定這是你所要的嗎?」潔西問著。
「是的,我想回到那個只愛水墨的火戀。」焦急的她忙點頭。
「他這麼傷害你,不顧你的意願而關住你,而你還想與他再續情緣?」潔西不明白。
「那不是他的本意,不是嗎?」
「沒錯,以前的水墨從來就不舍得傷你,他對你總是小心翼翼的守護著,那樣的他令你深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