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無聲的落下,她的心正逐漸死去,本是枯萎的心,如今再次面臨凋零前的掙扎,她怎麼都無法躲開,畢竟這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她不能後悔。
當拉鏈拉到底,服貼身子的禮服逐漸滑落,將她美好身段盡現于南劍軍眼前,她顫抖的身子不住地感到寒冷,正當她想要褪去貼身內衣褲時,她被阻止了。
「夠了!」南劍軍惡狠狠地朝身後的化妝鏡一擊拳,這次是清脆的破碎聲,那片本是完好的鏡子,如今像是落葉般片片落下。
南劍軍憤怒地不顧手掌已滴下鮮血,來到她面前,見她已嚇得轉白的小臉,他更是發火地大吼︰
「既然還想著他、忘不了他,就不要這麼委屈自己!我不會永遠容忍你,有一天我會將這一切全報復到你身上,懂嗎?我會更加發狠的傷害你,就在我們結婚後!」
話說完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房,將她一個人丟在房里。
她難受的蹲子,恐懼又悲傷的哭泣,哭出這十年來她所承受的苦痛……
「你明明就忘不了她,為什麼不將她搶回來?」冷廷風離開人群獨自來到庭院,在他身後出現一道熟悉的聲音。
「默子,別說了。」
當年的他為由子做了多少荒唐事,他的苦只有她最清楚。
「我一定要說,否則由子姐姐就要成為別人的了。」
她來到冷廷風身後,輕輕撫著他的背,淚水在她臉上滑落。
「你還愛著由子姐姐,對嗎?」
「我沒有!」這句話回得又急又快。
冷廷風急轉過身,雙眼帶火地瞪向藤紀默子,因她的直接而發怒。
「就連由子姐姐嫁給別人你都願意?是誰曾說過要帶她遠走?是誰曾經說過今生除了她絕不再愛別人?這些你都忘了嗎?」當年冷廷風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向她吐露對由子姐姐的那份情意,而如今呢?
「那已經過去了!」抓著她的雙肩,冷廷風希望她閉口別再說了。
「沒有!這一切沒有過去,是你在騙自己而已。由子姐姐心里還愛著你,所以她遲遲沒有嫁給南劍軍!」
「可惜她還是答應了,不是嗎?」
「那是你逼她的,你帶個女人回來,你要由子姐姐怎麼辦?」
「席夢不是我的女人,她只是朋友托我代為照顧的人。」
「可是你卻沒有告訴她,你讓她誤以為席夢是你的愛人!」
冷廷風煩躁地推開她,「有些事你不會懂的。」
他驕傲的自尊不允許自己解釋,他過于獨佔的愛情使他無法原諒由子的背叛,所以他欺騙了由子。
「但是我懂你跟由子姐姐的心,你們還深愛著彼此,只要你肯告訴由子姐姐,這場婚約一定可以取消;」
冷廷風因藤紀默子說的話而愣住。
「取消婚約?」
「對,只要你能說服由子姐姐。」
「她既然已決定的事,就絕不會再更改。」由子的脾氣,他比誰都清楚。
「會,由子姐姐會。」
藤紀默子說得很肯定,「你還記不記得,那年當你送我回風雲堂時,我哭著跑出來追你?」
冷廷風想了想,「那件事我已不想再記起。」
也是在那一天,他離開了日本,
「不行,你不能忘記。因為那天由子姐姐也跟著追了你出來,但她卻沒能見到你,只有默默地目送你的背影遠去,」
「默子,那些都過去了;」現在他不想再听到十年前的任何一件事,他只想遺忘一切。
「由子姐姐听見你在風雲堂,連忙追出來,誰知你竟絕情的轉身就走,當她趕上來時,你已經走了。」
藤紀默子依稀記得由子姐姐當時落淚的表情,是那樣的哀傷,似乎已到心死的地步。
「那是她逼得我別無選擇!」
冷廷風氣憤地轉身在樹干上接了幾拳,那力道挺嚇人的。
「若是你還在乎她,那就現在去告訴她,別讓由子姐姐再痛苦下去、,」大冷廷風一歲的由子姐姐,總是顧慮得多,連感情的事她都無法放手一搏。」我已經忘記那些事,現在別再跟我談起好嗎?」
本來,這一趟他就是想找由子問個清楚,為什麼要放掉他們之間的感情。就算她與南劍軍有了婚約,還是可以解除的,只要她愛他,那麼他會為她承擔所有的痛苦和責任。
除非,由子她從頭到尾都只當那是一場條件交換,她根本就沒有將她的一顆心給他。
現在被默子這麼一攪和,他的心動搖了,想要問個清楚的沖動在心里起伏。
「她的房間你應該還記得。」
冷廷風曾經夜訪由子姐姐的香閨,那對他應該是不陌生才對。
當冷廷風轉身準備離開時,藤紀默子在他的口袋里放了一樣東西。
「這對你有幫助。」
冷廷風一手放至口袋探了探那冰涼的東西,才明白那是把鑰匙。
「你忘了今晚是她的結婚夜嗎?默子。」
「讓由子姐姐幸福,我求你。」
這是她最大的願望,她希望由子姐姐回到當初結識冷廷風時的快樂心情,那時的她每天都沉浸在幸福里,而她懷念那時的由子姐姐。
十年過去了,那樣的笑容從未在由子姐姐臉上出現。
冷廷風沒給承諾便走了,而隨後想離開的藤紀默子卻被人給擋住去路。
她抬頭——看,這才發現,那個已是她準姐夫的人正目露凶光地瞪著她。
「為什麼要這麼做……」
南劍軍無法平息的怒火直朝藤紀默子而來,嚇得她連連後退,無法言語地想要逃開、
「為什麼要這麼做……」
藤紀由子想起剛才發生的事,仍心有余悸,但她逼自己忘了那一切。
走至床邊,藤紀由子趴在床上,默默地流下淚,輕細的抽噎聲在房里響起.一聲聲的哭出她的傷痛-
此時的她只覺得當年見不著冷廷風最後一面的感覺又再度回來,那種幾乎要窒息的疼痛直逼而來耶年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她明白兩人再也沒有交集
想到此,哭聲逐漸加大,藤紀由子哭得不能自己地縮著身子、十年前的她曾這麼放縱自己,而十年後,地再一次地需要宣泄,將心中所有的苦悶哭出,同時也哭出她不能愛的委屈。
「別哭了,由子。」
熟悉的聲音,溫柔的將她帶回現實。
冷廷風掙扎許久,最後還是來了。他不能眼睜睜看由子嫁給南劍軍。他的心不允許,早在十年前他就訂下她的人,誰都沒有權利帶走她。
當一雙輕柔的手撫上她的發、撫上她的面容為她拭去淚水時,藤紀由子睜開雙眼,映人眼簾的男人,竟然是那個地怎麼都忘不了的冷廷風、
只著單薄的睡衣,那樣的地很是誘人、
真的是他嗎?
「別哭了,乖,我在這里,我永遠都在這里,由子。」冷廷風這句話才說完,坐在床側的他已緊擁住撲進懷中的可人兒。
十年來,他日夜盼著、想著,只要再一次,他想再擁有這軟香身子!而此刻再次擁有,他更是珍惜不已。
「廷風——」她怕,怕剛才的自己會在南劍軍面前卸除所有防備,那是她從未在他人面前有過的行為。
「乖,我在這里。」
冷廷風將她縴細而不住顫抖的身子抱至腿上,輕柔地哄著她,猶如十年前那般,而懷中的人兒則柔順地完全由著他。
藤紀由子只是一味地哭泣,埋在他胸膛里哭著,似乎要哭出這十年來對他的思念。抱住所愛的人,她希望這一切不是夢,如果是夢,那就別讓她醒來,她不想要再一次的離別,那樣的苦她不想再感受了。
餅了好久,直到藤紀由子的哭聲止歇,安靜地縮在他懷中,靜靜地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