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今天是商柔十歲生日,大企業家的父親特地為她舉辦了一場生日宴會,也在今天,小小年紀的她明白,過了今天以後,她不再是獨自一個人,因為父親已為她私自訂下終生。
那個人叫嚴桀,比她大五歲,冷傲的表情教站在一旁的她不敢直視,他的臉狂怒地將眼光調向一旁,告訴所有人他非常不滿今天的安排,可大人們都已宣布了,做孩子的他們除了接受,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但相對于嚴桀的憤怒,商柔的反應則異于十歲小女孩該有的反應,安靜的她默默地站在嚴桀身旁,在之前父母就常告訴她,將來她的丈夫是嚴桀,所以一直以來嚴桀成了她生命的重心,一切的努力、學習全是為了與他匹配,盡避那又累又苦。
她知道,自己並非父母親生,而是他們在孤兒院領養的孤兒,她的存在只為了替他們得到更多的財富及權勢,攀上嚴家正是第一步的開始,不能反抗又不能拒絕的她如今被孤伶伶地冷落著。
嚴桀瞥了眼商柔,盡避她是如此的甜美,精致的五官猶如洋女圭女圭般地令人嘆息,白皙的肌膚使她完美不已,但她的美不但沒能激起嚴桀的喜愛,反而更加深他的厭惡。
十五歲的少年正值叛逆,對于商柔他根本不屑一顧。
「我不會娶你!」
嚴桀月兌口而出的話使商柔倏地抬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閃著不解,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俊美的他。
見她如此,嚴桀沒那耐心與她再交談,邁開步伐走開,一旁的柳聖風則是溫和地對她微笑,也跟著嚴桀走開。
一發現這情形,商柔更是小碎步地跟上,她知道嚴桀在生氣,只是單純的她並不曉得他?何而氣。
「嚴桀……」
頭一次見到他的照片後,嚴桀便成為她夢中的白馬王子,小女孩傾慕地愛戀著他,而今真見到面,她才發現嚴桀並不喜歡她,盡避如此,她還是試著討他歡心。
「別跟著我!」
商柔沒發現他突地止住步伐的舉動,來不及停下腳步而撞上他的人。
「對不起……」
「走開!」
嚴桀沒多想商柔瘦小的身子可能承受不住他的力道,一個使力將她往後推,她直直地跌倒在地,令所有人全將目光移向她,嚇得商柔僵住身子擔心地低下頭。
「嚴桀,你怎麼推她?」柳聖風道,雖然嚴桀不愛女人纏他,但也從沒如此粗暴,更何況商柔還小,她才十歲,根本是個還不懂事的小女孩。
「商柔,有沒有跌疼了?」柳聖風溫柔地蹲問她,那態度與嚴桀是天壤之差。
被自己的粗暴給嚇了一跳,嚴桀直視地上的她,這時,商柔卻抬頭眼眶含淚地給他一個勉強的微笑,顫抖著身子趕緊站起身,生怕被父母瞧見待會兒又要念她一頓。
「我不痛。」
嚴桀原本生起的憐憫心倏地消失,目露寒光地轉身離去,不理會後頭輕喚的她。
望著他愈走愈遠的身影,商柔僵在原地,在她心里覺悟了一件事,那個她視?白馬王子的人竟是如此遙遠……
第一章
商柔一身清麗、簡單的窄裙套裝,優雅地端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雙眼楮則是盯著桌上的報紙發愣,帶些麻木又有些自嘲的將報紙給攤開,讓自己能更清楚看見上面的報導。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嚴桀的韻事,他從不避諱地任媒體、熟人大肆渲染,沒有在意過她心底的感受,每每在一場風流過後,隔天他會像沒事般地送上一朵玫瑰花,只有一朵,但那麼色卻永遠都是代表分離的黃色。
報紙里的他英挺不凡,單手狂妄地摟著懷中的美人,薄唇扯出笑容,雙眼更是光亮地望向那女子,兩人之間親密的程度她不訝異,就連他懷里的人正是她的朋友,她都不感到吃驚,反正她早就習慣了,習慣他的背叛、習慣朋友對她的背叛。
自她與嚴桀訂婚後,都已過了十五年,這當中,諸多的風風雨雨早已使她將心給封鎖,不再輕易為他人傾出,就算對方是嚴桀都不能,在他那麼傷害她柔弱的心時,她告訴自己,這個婚約她無力解除,但起碼她有能力可以保有真心,不讓人隨意玩弄。
去年學成歸國的她為了免去困擾,索性一人搬至公寓獨居,除了家人就只有嚴桀曾經來過,而他只是禮貌性地道賀,前後不到三分鐘即離去,他們的談話根本不至十來句。
這就是他,在嚴桀心中,一味地排除她的人,更厭惡長輩私自訂定他的終生,所以他狠心地讓她成為?
人的談論話題,讓所有人都曉得他這個未婚夫的風流,?的是要她主動提出解除婚約,但過了這麼久,她只是沉默,令嚴桀猜不出她的真實想法。
商柔淡淡地放下報紙,最後再望了一眼,隨即起身拿了皮包離開。***
「商小姐,有人送花給你。」電話里傳來秘書的聲音。
她不假思索地便要秘書將花給送進來。
「你幫我簽收送進來。」
這是第幾朵了?她自嘲地問。
在等待的期間,商柔背靠椅背地想著,因為昨晚得知事情真相後,她一夜難眠,而今睡眠不足導致頭痛,強忍著不適上班只為了不讓人誤以為她受了刺激。
遠居于美國的父母在得知這事後,草草撥了通電話給她,要她別在意,男人在外交際應酬難免,別與他一番計較,握著話筒,無語的她只能靜默地等著父母掛上電話,在那時,她只期望自己從未與嚴桀訂過婚。
沒一會兒,秘書將花送進來放在她桌前,「商小姐,要插上嗎?」秘書看了她一臉蒼白的倦容,輕聲地問著。
就算外人不曉得這朵花的涵義,但她是商柔的秘書,只消幾次她就明白自己手中的花代表的意思。
「不用了。」
緩緩地看了那朵花一眼,醒目的黃刺痛她的心,也使她的頭更疼痛。
「你先出去。」
秘書走後,她故意忽略那份不適,繼續工作,就算眼光不小心瞄到花一眼,也馬上移開視線不願停留。
就這樣,在她加速完成今天重要的工作後,都已經是下午了,她傳話給秘書。
「一個鐘頭內不要接電話進來,任何人來了都說我不在。」
現在她需要休息,那份痛使她難忍,起身走到休息室里,怕弄皺了套裝便將它月兌下,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即閉上眼緩緩睡去。***
嚴桀此時正專心地處理手上的文件,卻教人突地闖入打斷。
「真沒想到你還能安心上班?」
那男人一進來便沒頭沒腦地吼著,令嚴桀不悅地睨了對方一眼,若不是因為朋友關系,他早就轟他出去。
柳聖風氣惱地將手上的報紙丟向他眼前,粗魯地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冷著眼等嚴桀開口。
「這是怎麼回事?」
火怒的他幾乎不能平靜地瞪著嚴桀,那目光似要殺人。
嚴桀略皺眉頭,不解地拿過報紙,馬上就注意到自己又再次上報了,而他身旁的美人正是目前他的女伴,一個能滿足他需求的女人。
「沒事。」
無所謂地將報紙置于一邊,繼續他的文件。
但柳聖風則沒他這般好定性。
「嚴桀,你認為商柔看了會如何?」柳聖風一語道破他來此的目的。
但嚴桀則是無所謂地問︰「那關她什麼事?」其實他知道,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她,更何況那美人還是她的朋友。
「她是你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