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況且,哲華還是我的伴郎呢?」
「那我先恭喜你了!」
「謝謝!」
今天是個艷陽天,連老天爺也似乎沾染了可兒和庭安的喜氣,一大早,紅彤彤的朝霞就鋪滿天,作為伴娘,小語和憶錦該忙的事還挺多的。本來可兒和庭安的意思是婚禮一切從簡,但庭安的父母在上海是有頭有臉的人,而庭安又是他們唯一的兒子,他們怎麼可能不熱鬧一下呢?熙華和哲華也一大早去了庭安家,不知道憶錦和小語會想些什麼主意刁難庭安,他們總得做好準備,防患于未然嘛!
上午九點,迎親的人來到了可兒家,不過,今天的門可並不好過,誰叫庭安要娶的是可兒呢?憶錦和小語當然要刁難一下。
「庭安,你為什麼要娶可兒?」隔著一道鐵門,憶銅問。
「我愛可兒。」
「你說什麼,大聲點,我們听不到。」
「憶棉,你別耍我了!」
「耍你?庭安,你很沒有誠意哦!」
「好了,我說就是了,你別在可兒面前煽風點火。」庭安知道他今天如果不犧牲一下,是要不到可兒的。「我愛林可兒!」這是庭安的心里話。
「嗯,這還差不多,庭安,我再問你,如果以後你欺負可兒,怎麼辦?」
「憶錦,不會的,老婆娶回家是用來疼的。」
「嗯,這句話我喜歡。」
「憶錦,那可以放我進去了嗎?」
「當然不行!」
「憶錦,你還有問題啊?」一直以為憶錦最老實,想不到……
「哦,沒什麼,是小語有話問你。」
「小語?」哦,這下慘了,這關鐵定不容易過,熙華听到小語的名字,心一震,繼而看到伴娘打扮的小語出現在鐵門內,那巧笑倩兮的樣子讓他再也移不開視線。
「庭安……」小語抬起眼,卻正好望進了一時似海般深達的眼眸,是他,他真的來了!說不清是興奮還是緊張,小語竟然忘了該說什麼,只呆呆地望著照華。
「小語,你怎麼了?你不是還有問題嗎?」憶錦覺察到小語的失神。
「哦,沒有了。」現在的小語只想躲開熙華的目光,根本已經忘了身在何處。
憶錦順著小語的目光望去,就知道小語今天不可能若無其事了。
「憶錦,小語都說沒問題了,你該開門了吧!」庭安此時對熙華可是充滿了感激,想不到他一句話沒說就過了小語這關,這可是熙華的功勞,而哲華則在一旁冷眼看著大哥和小語,他知道,大哥和小語是注定用于彼此的,只是,在他心里,仍免不了一絲苦澀。
憶錦見到小語這個樣子,也就沒有再為難庭安了,反正庭安的話已經錄下來了,將來不怕他不承認。「鐵門打開,紅包拿來!」憶錦堅守著最後一道防線,憶錦話才說完,大大小小的紅包像雪片一樣飛進來,鐵門也在這混亂中打開了,庭安也被大伙擁了進來,熙華擠在人群中,其實他也好想拉著小語的手,像庭安一樣大聲說出他的愛,只是今天的場合不對,而小語一見熙華進來,就退到可兒身邊,她無法若無其事的面對他。
「小語,你怎麼啦?」可兒感覺到小語的顫抖。
「沒事!」沒等可兒再問,庭安已經走過來牽起可兌的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一句多麼美妙的話啊,庭安終于體會到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甜蜜而溫自,他知道,終其一生,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好好呵護這雙手和這雙手的主人。
從可兒家一路到教堂,再到庭安的家,小語一直在可兒身邊,可以說她把婚禮都演習了一遍,一直以來,她對婚禮都充滿好奇,直到今天,她才體會到婚禮為何如此神聖,那是因為婚禮不僅包涵了愛,更包涵了責任。而熙華呢?他甚至連跟小語打聲招呼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遠遠的看著她,小語雖然穿著伴娘衣服,但卻絲毫不輸給作主角的可兒,熙華在想,穿上白紗禮服的小語該是何等的容光煥發、光彩照人。
婚禮過後,庭安在自家別墅舉行了盛大的餐舞會,領舞的當然是今天的主角——庭安和可兒。庭安和可兒一曲跳完,周圍的人便都開始尋找自己的舞伴,熙華當然不會浪費這個機會,要知道,他如果再不把握,他就連話也沒法跟小語說了,他搶先一步向小語走去,小語已經感覺到熙華在向她走來,她的心又慌亂又緊張,第一反應就是要逃開他,然而,她的行動到底慢了一步,熙華已抓住了她因轉身而甩在後面的手。
「小語,陪我跳支舞!」熙華湊到小語耳邊輕輕的說,他的語氣雖輕卻不容拒絕。
熙華那溫熱的氣息吹到小語耳邊,讓她的心引起一陣莫名的騷動,而那輕柔的聲音則像一縷微風拂過小語那強裝平靜的心湖,泛起陣陣波瀾,她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在一點點的淪陷。「不,不可以。」小語試圖用語言去掩飾她的驚慌失措,然而,她的聲音卻更徹底地出賣了她。
「小語,你怕我?」熙華感覺到小語的顫抖。
「求求你,放開我好嗎?」小語實在不想破壞可兒的婚禮。
「小語,你怎麼啦!」熙華听出了小語的冷漠與生疏。
「我還有事,麻煩你放手!」
「小語,你不听我說清楚,我是不會放手的。」
「我們之間要說的,該說的,半年前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是嗎?」小語的心又在隱隱作痛了,熙華來上海到底是為了什麼?是後悔嗎?不管是為了什麼,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對小語來說,最痛苦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她不會再給熙華機會傷害她。
「小語,我們先不談過去,我現在只想請你跳支舞,難道也不行嗎?」熙華知道要小語一下子接受他是不可能的,其實只要每天都能看著小語,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好,不過只跳一支。」小語不願再和熙華糾纏下去,反正只是跳支舞,有什麼關系?她要再扭扭捏捏,豈不是顯得她太小氣了?
擁著小語那略顯僵硬的身體,一股熟悉的感覺傳遍了熙華全身,已經多久不曾如此擁著小語了,而小語也有些陶醉,曾經,她是多麼熟悉這個溫暖的懷抱,只是,它早已不用于她了,那讓她再做一次夢又如何呢?
「霖姐,真是恭喜你了,庭安終于結婚了。」
「是呀,不過,我一度還以為你們家小語會做我媳婦呢?」一想到這,趙霖仍有些遺憾,一直以為庭安和小語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誰知……
「霖姐,別想不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其實可兒也很不錯呀!」
「那倒是,可兒這孩子我也蠻喜歡的,能娶到她,也是庭安的福氣。」
「阿崢,小語還沒有男朋友嗎?」韓俊雄隱隱听庭安提過小語和熙華的事,一直以來,他把小語當作自己女兒一樣,他也希望小語早點找到自己的幸福。
「哎,別提了,連我這個做爸爸的也不知道小語在想些什麼,不過,這個丫頭從小就听話,也很堅強,所以,我對她還是挺放心的。」說著,江震榮向女兒望了一望,這一望,他的視線就無法收回來了,他是眼花了嗎?他怎麼會看到小語幸福的偎在熙華懷里跳舞?這個熙華何時又回到了上海?為什麼小語沒告訴他?說實話,這些年他一直挺喜歡熙華的,他還一度以為他會是小語的好歸宿,然而,知人知面不知心,用畢竟然傷害了小語,雖然他並不清楚小語和照華為何分手,但他相信,一定是熙華背棄了小語,或許他並不了解小語最真切的感覺,但他知道,小語曾背著他們偷偷哭過很多次。哎,可憐天下父母心,看來,他今晚得和小語好好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