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學的大姐追求者很多,但她心中卻只受著倚楚威,連她這個不解情事的妹妹都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更何況是旁人。
大姐從很早以前便開始以倚楚威的女朋友自居,但倚楚威從沒有反駁只是談笑,好似他也同意接受這個安排。
想來也對,誰會拒絕像大姐這麼漂亮的女孩呢?
父母當然更高興,一心希望能和倚家結成親家。
「沒……有……」被姐姐凶惡的眼神一瞪,屠縴淨連忙里下頭,不敢直視她。
屠芙霜單手擦腰,另一手用力推她一把,害她一連退了好幾步。
「大姐」
「閉嘴!連我男朋友你也敢搶,你找死是不是?」屠芙霜愈講情緒愈高昂。
屠縴淨想抬頭告訴大姐她不會這麼做,沒想到頭才抬起來,大姐的手便毫不留情地落了下來,重重地甩在她的臉上。
頓時,一股刺痛的感覺在臉上泛開,她沒用手去模只是默默承受,這似乎是她一直以來的生存之道。
「大姐,我沒有……」
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倚楚威只是為了報復她才會那麼做,只是今天他不知為何又來找她,那不是她有意安排的,她自己也不明白倚楚威的用意為何。
「說,為什麼你會跟楚威出去?你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你看我饒不饒你!」要不是她打電話回家,林媽不小心說溜嘴,她怎麼也想不到楚威會帶討人厭的屠縴淨出門。
想到這里,她生氣地又在屠縴淨的臉上及身上痛毆了好幾下。
「說!」
躲在牆角的屠縴淨抖著身子,顫著聲音說︰「我……我在門口踫到他…他要我……要我一起出去……」想到倚楚威,她心酸地眼眶泛紅。真的不是她故意的,她只是不會拒絕,也不敢拒絕他。
她怕得罪倚楚威會惹來更多的傷害,女人最珍貴的貞操已被他奪去,她實在害怕啊,他發起怒來真的不是她所能抵抗的。
「大姐,真的!我沒有騙你。」為了要讓大姐相信,她一再地保證,她從沒想過要招惹倚楚威,而她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屠縴淨抬起略微紅腫的臉、注視著屠芙霜,並想把話說清楚。
「他為什麼要邀你出去?是不是你在他面前說了什麼?」
「沒有……我沒有……大姐,你相信我!」
大姐的尖銳音調,讓屠縴淨很怕引來父母,到時候事情一定會鬧得不可收拾。
如她預料的一般,在她房里的吵鬧聲終于引來家中其他人的注意,不一會兒,父母被吵得到她房間來一探究竟。
「怎麼啦?吵吵鬧鬧的,你們有精力,我和你爸還要休息呢。」母親煩悶地問。
他們完全無視于屠縴淨紅腫的臉,只當作沒看到。
「媽,你來評評理,她想搶走楚威,而且還和他偷偷約會。」屠芙霜委屈地向母親訴苦。
屠縴淨無辜的眼里充滿不信,剛剛她都已經說了,事情不是那樣,倚楚成只是想要報復才拿她的身子出氣。
屠芙霜一講完,母親都還沒有開口,她的臉馬上又被一只力勁十足的手給揮了一巴掌,整個人被打得倒在地上,額頭撞到一旁的桌角,她痛得用手撫住額頭。
「爸……」那人是她的父親。
「你是存心想破壞芙霜服楚威的感情是不是?」
眼見屠文峰的手又要落下,一旁的屠母範汶芳及時將他的手擋下。
「文峰,你這是干什麼?事情沒有問清楚就這麼打小孩!」畢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就算再不喜歡也是她的親骨肉,她不能坐視她被這般凌虐。
「媽,你怎麼幫她講話!明明是她……」屠芙霜根本不能接受母親幫屠縴淨說話的事實,她希望父親好好修理她一頓。
「哼!」屠文峰生氣地轉頭離去,連看也不想再多看屠縴淨一眼。
「文峰……你別生氣……文峰…」範汶芳隨著屠文峰身後緊跟出去,想趕緊去安撫他高張的怒火。
等父母親都出去後,屠芙霜在一旁幸災樂禍他說︰「早說嘛,留你在家是一定會惹出事來的,當初還不如送人。」
而倒在地上的屠縴淨則希望大組趕緊離開。
等大姐出去後,她才抬起頭看著手上的濕意。
「血……」原來自己是流血了,剛才被桌角踫到的地方,此時正快速地流出鮮血。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頭又好痛,感覺好像整個天花板都在轉動。
誰來救她……她好難過……
當屠縴淨醒來時,人已躺在床上。
「醒了嗎?」林媽緊張地詢問,不時對她模頭模臉的。
「林媽……」像是久未開口似的,她有些發不出聲音,覺得喉嚨好緊,很想喝水。
「想喝水是不是?來,不要急,慢慢喝。」林媽懂她的意思,立刻端水給她。
喝了水後,屠縴淨才覺得干緊的喉嚨舒服了些,但人還是覺得不舒服,好似有人在她頭上重重地敲著一樣。
「我怎麼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躺在床上。
她只記得她的手上滿是血……血流了她滿手……
林媽愛憐地撫著她,淚水溢出眼眶。「這麼狠心,出手將你打成這副模樣,真不知道先生是怎麼想的。」林媽沒敢在先生面前說,只好背地里舍不得地念著。
「還好,醫生說不要緊,否則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仔細再瞧瞧二小姐那張美麗的臉,要不是她正好拿衣服要送到二小姐房間,否則真不曉得會變成什麼樣。
「林媽,我沒事的。」她想起身安慰林媽,馬上被林媽輕輕阻止。
「不行,不行,你還不能起來,醫生有特別交代,你要多休息,他說你有輕微腦震蕩,要觀察個幾天。」
「可是我還要上學。」快大學聯考了,她要更加賣力讀書才行。
「都什麼時候了還談讀書,先休息再說。」
「可是……」或許是覺得累了,活還沒講完屠縴淨又沉沉地睡去。
林媽趁她睡去時,輕輕地撫著她的額頭,在那道傷口上有團團的紗布包住。
傷口很深,足足縫了八針,或許以後會留下疤痕……林媽又想到二小姐在見到自己的臉後不知會有什麼反應,臉是女孩子的生命,臉被毀了,傷心自是不在活下,而二小姐能承受得了嗎?
也或許這都是二小姐的命,她前世欠她爸媽的債,注定今生要來償還。
林媽幫她把棉被蓋好,關了電燈,又看她一眼後,這才搖搖頭步出二小姐的房間,準備開始工作。
整整過了一個禮拜,屠縴淨才可以下床,這幾天她都如靜的一個人休息。
林媽定時將她的三餐送來房間,對于父親這次將她打成重傷她毫不在意,她也不能在意、無法在意。
好不容易頭不昏了,屠縴淨緩緩地步下床,走到梳妝台前,想整理她的一頭短發。
只是當她抬頭時,她……愣住了。
她的臉怎麼了?
為什麼會這樣!?
原來林媽一直不讓她照鏡子是怕她傷心,怕她看到臉上這道疤。看著鏡中的自己,用手觸撫那道疤,好痛!只不過這個痛和她之前的心痛相較,並沒有令她有多大的不適感。
「以後不能綁頭發了。」她只能把頭發放下,盡量遮住那個疤。
想著想著,她突地輕笑出聲,「也好,反正這張勝本來就惹人嫌,多一道疤也不會有什麼改變……」這麼一想心情也較能放得開。避開那道傷口,她輕輕地梳埋頭發,刻意避開它的存在不予理會。
林媽在這時恰好走進來。「二小姐,你怎麼起來了?」
屠縴淨轉過身,朝林媽一笑,她的笑中帶著苦澀,一種澀澀的痛楚在她心中泛開,就像是湖里的水,輕輕地泛起了漣漪,波動震撼著她平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