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多事的真相是禁不起仔細推敲的。
如果齊晨天真的是行得正、坐得正的正人君子,他根本不可能讓女兒在外逗留一夜,才上太子府找人。
而且政說過,齊晨天對唯一的女兒齊若心非常寵愛。
但當看著到女兒和一個陌生男子赤果果的在床時,他眼底所道發出來的,不是痛惜,而是殘酷的殺意。
有那麼一瞬間,躲在暗處的她,甚至以為齊晨天會殺了他女兒。
所以恩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再去齊府打探一番。
得知她的想法之後,東方政先是反對,可見她心意已決,便無可奈何的換上一身夜行衣,趁著夜黑風高時,陪著她一同來到齊府。
幸好上回來時,姜珞臻暗中將地形記了個大概。
她自幼就和父親習武,輕功十分了得。
至于東方政,雖是皇子出身,可他母後秦素玨,可是名震江湖的天機老人最得意的關門弟子。
有這麼個武功高強的母後親手教導著,幾個皇家子女,除了病棋子老大,就連公主東方慧,也能耍上兩招花拳繡腿。
事實上,德禎帝的江山也算是打下來的,他甚至曾經親自帶過兵打過仗。
有這麼一雙武藝高強的父母,被寄子厚望的東方政想偷懶都不行。
此時,兩人悄無聲息的翻過齊府後牆,幾個縱身,就躍到屋頂。
趁著四下無人之時,姜珞臻還忍不住調侃,「殿下貴為太子,如今卻像個小賊一樣潛入齊府,顧下就不怕這事傳揚出去,會壞了你的名聲嗎?」
東方政伸手捏了她耳朵一記,小聲罵道︰「有朝一日,我若背負上賊太子的稱號,你可要對我負全責。」
「什麼全責?」
他危險的眯起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同我裝糊涂?」
沒等她回答,院里便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急忙嚓聲,屏著呼吸向院子望去。
就見齊晨天在幾個家丁的簇擁下,正向一處院落走去。
「老爺,小姐已經一整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了。」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見齊晨天跨進院子,急忙將齊若心的情況說了。
東方政和姜珞臻對望一眼,原來這院落竟是齊大小姐的居處。
聞言,齊晨天只是哼了一聲,「早死早投胎」
這絕對不是一個父親會對親生女兒說的話。
就算齊若心再怎麼令人失望,身為父母者,也不該用這麼無情的方式來對待自己的女兒。
繃著臉踏進院落的齊晨天,抬手揮退下人,徑自向屋子走去。
第6章(2)
東方政和姜珞臻輕輕踩著屋瓦,待躍到齊若心的房頂上,慢慢揭開瓦片往下看去,就見齊若心臉色蒼白的坐在房里正低聲的啜泣著。
齊晨天進門之後,想也不想,抬起手,兩記重重的耳光便個到她的臉上。
可憐齊若心一個弱質女流,就這麼被她爹給打跌在地。
緊接著,齊晨天一腳瑞過去,直中她的胸口,東方政和姜珞臻都看呆了。
姜珞臻看不過去,想下去制止,卻被東方政牢牢按住手臂,並向她投去一記不認同的眼神。
他們倆現在可是賊,如果穿著夜行衣就這麼跳下去,可不好交代。
她這才咬咬牙,忍著氣繼續盯著房間的一切。
齊若心哭著跪倒在地,硬咽道︰「爹,我真的親眼看著太子和那個姓姜的丫頭把下了迷藥的酒喝下肚的,後來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那樣,我真的不知道。」
她捂著被狠瑞一腳的胸口,又哭說︰「爹,我也知道一旦我懷上太子的骨肉,你將來一定會讓這孩子坐上皇帝的寶座的,是我辜負了你的期望。可是爹,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天晚上的事,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場夢……我……我……」
齊若心已經語無倫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表達什麼。
昂著雙手的齊晨天,居高臨下的看著撲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兒,眼底滑過一抹嗜血的殘餒。
「如此看來,養條狗都比養你這個廢物有用,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哼!從今以後,你也別再出門丟人現眼了。」說著,轉身對候在門口的管家吩咐,「把小姐的房門上鎖,不準她再踏出房門半步。」
下完命令的他,看也不看女兒一眼,就這麼轉身離開。
房里,留下齊若心痛哭失聲。
房頂上,東方政和姜珞臻彼此對望,都對齊晨天這樣對待親生女兒,有些不能理解。
悄無聲息的離開齊府之後,她忍不住說︰「沒想到齊晨天堂堂北岳國大將軍,在外人面前擺出一副寬厚慈愛的模樣,對待自己的女兒竟是如此殘忍。」
「不對」東方政沉吟道︰「這根本就不是我所認識的齊將軍,記憶里的齊晨天,為人寬厚、待人有禮,否則,他睡下那些將士也不會死心塌地的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
「珞臻,就算一個人可以演戲偽裝,但日子久了,披露在外的假面具總會被揭穿,我不敢說對齊將軍有多了解,但今天夜里所看到的這個齊晨天,絕對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人。」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你也開始覺得齊將軍有問題了?」
東方政沒有答話。
仔細想來,當初在牢里盤問秦越的時候,對方臉上所流露出來的神情的確很耐人尋昧。
莫非這其中真有什麼隱情?
「雖說齊若心今日的下場的確有些令人同情,但如果當初她不是想先設計我,又怎麼會落得如此局面?」
說來說去,在他看來,齊若心是罪有應得。
姜珞臻嘆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太子妃之位一直虛懸,想趁機將女兒嫁進天家的肯定大有人在。而且她月復中若真的懷了皇家血脈……
听到這里,走在她旁邊的東方政頓下了腳步。
她不明所以的抬起頭,此時夜色正濃,月光咬潔,他那雙漆黑的眼眸,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清亮。
他眼也不眨的凝視著她,她被那灼熱的視線盯得耳根發燙。
「如果齊若心的計策真的得逞,你會不會心甘情願接受這個事實?」
「什麼意思?」
「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心里明白。」
他邁開腳步,慢慢逼近她面前,垂頭眼神緊緊糾撞著她的目光,就在她想要極力逃開他的痴纏時,他突然一把將她攬進懷里,不顧她喉間發出的微弱抗議,俯,壓向她柔軟的雙唇。
懷中女人似乎被他嚇了一跳,本能的想要抗拒,卻哪里逃得開他執拗的索取。
就這樣狠狠將她抱進懷里,肆無忌悍的掠奪著屬于她的一切,對他來說,他已期盼了太久太久。
如今佳人在懷,這個曾經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境中的女人,終于被自己真真切切的抱在懷中。
他一邊興奮的顫票著,一邊又惱恨著。
這該死的磨人精,硬生生折磨了他兩年,如果就這麼徹底消失,他還能逼自己對她的想念。
偏偏兩年之後,她又大刺刺的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他想過要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甚至用凶巴巴的態度來發泄對她的憤恨。
可越是相處,那股埋葬在心底的濃情叉開始不受控制的蔓延。
就這樣將她束縛在自己懷中,反復踩闡著她嬌女敕的雙唇,直到她低低的申吟聲傳出,東方政才慢慢的冷靜下來。
他漸漸放慢了動作,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月光下,她的眼楮晶亮有一神,被肆虐過的唇瓣紅腫而誘人。
指月復在她的唇上輕輕劃過,他低聲道︰「珞臻,你真的不知道,太子府女主人的位置為何一直虛懸嗎?」
「……」
面對她的沉默,他輕輕一笑,「你知道的,你只是膽子太小,不敢去面對自己的內心。姜珞臻,外人都道賞金獵人王狐狸精明干練、滿腔正義,只有我知道,你其實是個膽小表,懦弱得連承認自己喜歡我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