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其中的區別很大。」
「怎麼說?」老祖宗被他弄糊涂了。
「唐門以我為榮,是因為我的勝利能給它帶采榮耀。」這麼多年來,唐戰第一次試著說出自己的想法。「可無論是我,還是大哥,都不會是唐門永遠的英雄。因為我們是人,不可能永遠得勝。」
「原來……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天哪,她還自以為很了解她的戰兒呢,沒想到……
「對于唐門來說,我不會是唯一,如果我失敗了,自會有其他人來取代我的位子;可對于斯盈來說,我卻是唯一的,沒人能代替我在她心中的地位。」說到這里,他的臉上浮現一抹溫柔的笑。
「我從不知道……」老祖宗的聲音越來越低。
「她對我很重要。」唐戰溫柔的望著被點了睡穴的木斯盈。
「可是她在吸你的血呀!」老祖宗仍試圖說服他改變主意。
「也許在別人看來,這是件很恐怖的事,可在我看來,這代表著我們之間無間的親密。」他觸模著頸間傷口,微笑著道。
也許木斯盈並不完美,可只有在她身邊,他才覺得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不是一柄只知殺敵致勝的利劍。
「她不是韓瀅的替身嗎?」老祖宗不明白呀!為什麼她都答應了他能娶韓瀅了,他還不願意放棄這個替身。
「不,她從不是替身。」他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如果……」沉默了半晌,老祖宗終于問道︰「如果她的存在威脅到唐門的安危,你會出手驅逐她嗎?」
「難道您只想看著我痛苦?」半晌,唐戰終于掙扎出聲。
那年夏天,他曾經與幸福那麼接近,可為了唐門的最佳利益,他與幸福失之交臂;現在,就讓他自私一回吧!他不想、也不能再放棄他的幸福了啊!
他的話里凝著痛苦,他的眉心也是糾結的,她的孫兒——江湖上聲名赫赫的大俠唐戰,其實並不幸福啊!
難道,她真的做錯了?
饒是老祖宗精明一世,也不禁迷茫了。
她一定是這世間最狡猾的女子了。
木斯盈忍不住自嘲
在唐戰封住她睡穴之際,她借由那些仍激蕩在血脈里的內息,擋住了他的一指,隨即裝作昏睡的樣子。
不過,她忍不住微笑了,如果她真的昏睡過去,哪會听見他如此感人的一番表白?
一時心情激蕩,她竟忘記自己仍在裝睡。
「斯盈,你醒了嗎?」唐戰立刻察覺到了。
「嗯?」
她裝作剛睡醒的樣子,一臉「惺忪」的巴著他,存心要讓老祖宗心里不痛快。
「你覺得還好嗎?」唐戰就像呵護絕世珍寶似的,將她小心翼翼的擁在懷里。
「你這麼對我,我又怎會不好呢?」木斯盈忍不住微笑了。
她曾以為自己永遠不會滿足,尤其是圓月之夜對鮮血的渴望,可在他的懷里,她的心靈終于找到安憩之地。
她——終于知道了滿足的感覺。
「你听見了多少?」想到自己剛才的表白盡入她的耳中,他臉上不禁微微泛紅。
「這很有關系嗎?」她的笑容甜美。
「不,沒關系。」唐戰想了想,搖搖頭。
「執子之手。」她記起了他之前說過的話。
「與子偕老。」
他的右手仍握著劍,可他那習慣了空虛的左手,這次握住了她柔軟的小手。
窗外,還是略帶著妖異與殷紅的圓月。
這圓月是吸血妖姬的魅惑呢!
木斯盈噙著魅惑的笑,將情人間的蜜吻印上唐戰的薄唇。
「老……老祖宗……呃在……」唐戰掙扎的聲音。
木斯盈自然知道老祖宗仍在一旁虎視眈眈,不過,她才不在意這個呢,畢竟將這老祖宗氣得抓狂也是她的目的之一嘛。
可——
「只有一次。」是老祖宗的聲音。
究……究竟是……是……什麼意思?
木斯盈還在那里思考,唐戰的吻已經變得熾熱而纏綿了,以至于她的腦子混成了一鍋粥。
迷惑了好一陣子,她才想起,老祖宗是答應了要給她一次機會呢!
雖然根據她們的協定,得在拯救唐門之後,她才能名正言順的成為唐戰的妻子。
任務很艱難,可他這麼愛她,她怎可能會失敗呢?
「成交。」她用眼神向老祖宗示意。
「你是在勾引我嗎?」唐戰的聲音醇似酒。
「討厭,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木斯盈嗔道。
她的戰可是天上地下都少有的正人君子,怎可以像登徒子一樣說話呢?可是某人似乎立志以的登徒子作為仿效的對象了。
「唔……」
天哪,老祖宗還在呢!他、他怎麼可以……
「斯盈,我想要你。」他喑啞的聲音。
「天哪……」的大潮再度洶涌襲來。
她從不知道,原來唐戰也可以是這麼熱情、這麼開放、這麼霸道的情人呢!
木斯盈不禁酡紅了臉。
這、這還真是……有傷風化呢!
飛紅著一張老臉,唐門大家長生平第一次,狼狽的被兩個小輩掃地出門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