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黑幕瞧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忍不住大笑,「哈哈哈——」他左一扭,右一繞,眨眼間就來到她的身邊,然後帶她穿過羊群,來到牧羊女的身邊。「想不想擠羊女乃?」他低頭問她。
不等她回答,牧羊女便微笑的將她拉到母羊的身側。
「我……不會啦!」靈眸雙手在胸前用力地揮舞,身子也不停地向後退。
「試試看嘛!」呼衍黑幕定住她的肩膀鼓勵道。
「好……好吧!」她勉為其難的點點頭,蹲,顫巍巍的伸手觸踫母羊鼓脹的,手心感受到的溫暖與柔軟讓她不再害怕,她放松神經,雙手用勁一擠——
「噢——」天啊!羊女乃竟然直接噴在她的臉上。她一驚,整個人狼狽的向後跌。
「哇哈哈——」
听見耳邊爆出的哄堂大笑,紅雲迅速染上她的俏臉。由于眼中滲入了些許女乃汁令她睜不開眼楮,她慌亂地伸手想往臉上亂抹—把,不料,兩條剛強的手臂自她的身後將她圍在臂彎里,大手則抓住她欲胡亂擦拭的雙手。
「別睜眼,還有女乃汁呢!」鐵臂的主人在她耳邊輕聲警告。
「你……是誰?」強烈的男性氣息讓她緊張。
男人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要像這樣。」他牽著她的手回到母羊的。
在大手的引導下,她按摩、擠壓,不久便听見羊女乃落在桶里的「滋滋」聲。「哇!我學會了!我學會了!」靈眸搖晃著男人的手,開心的大叫。
「是啊!你學得很快。」男人在她的耳輕聲道,聲音中有著不容錯辨的寵溺。
他的呼吸熱熱地吹在她敏感的耳上,引起了她的戰栗。此時她才意識到,像這樣被男人擁在懷里是多麼不端莊的事啊!「呼衍大人,請放開我。」這些天,除了呼衍黑幕外,她不曾接觸過其他的男子,理所當然也就認為自己是靠在他的懷中。
「呼衍?」男人輕嗤,然後猛地攫住她的雙手,強迫她撫上他稜角分明的臉龐,「女人,連我的聲音都听不出來了?」他挑起濃眉對于她竟沒認出他來感到一絲不悅。
好扎人的胡碴!「啊!」靈眸驚呼一聲.蜷縮起被刺痛的柔女敕掌心,更急于想睜開眼。
瞧她撲閃似蝴蝶般的睫毛,男人立即制止道︰「別動!」他捧起她心型的臉蛋,在她沾滿羊女乃的雙眼各印了一個溫柔的吻。
「不——」靈眸心慌地推開他,想掙月兌他的魔爪,沒想到忙中有錯,竟一頭栽向羊女乃桶。
「小心!」邪莫爾出聲警告,卻來不及制止。
他拉住她,不料卻用力過度,讓她連人帶桶一起倒在他的身上,當下兩人從頭到腳都被潑到乳白色的女乃水!
「哈哈——」
四周再次傳出爆笑聲。
「看樣子,咱們得先去洗洗了。」邪莫爾的嗓音透著笑意。
咦?據族人的說法,他是個動輒殺人的惡魔,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他應該會狂怒才是,怎麼反而在笑呢?!她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小嘴。
「傻丫頭。」以為她被嚇呆了,他溫柔的將她禁錮在懷里。
始終站在一旁的呼衍黑幕沒料到剛硬如邪莫爾,竟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詫異之下,他愣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單于,戰事怎樣了?」
「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一直很關心戰事呢!」邪莫爾心情愉悅的調侃他。
「我……」呼衍黑幕尷尬的搔了搔頭。
「早在半個時辰前,你就該得到捷報了。」邪莫爾刻意蹙緊眉頭,口氣中也有興師問罪的意味,只有眼底泄露出惡作劇的光芒。
「能從單于口中得知戰況是我的榮幸。」呼衍黑幕趕忙陪上笑臉。
「你這臭小子!」邪莫爾輕踢他一腳,笑罵道。「呼征王帶著殘兵敗將往西投靠若羌王去了。」
「那屬下立刻派人去追擊。」
邪莫爾揮了揮手,「追蹤即可。」
「可如果若羌王與呼征王結盟,事情就麻煩了。」呼衍黑幕提醒他不可輕忽狡猾如狐狸的若羌王。
「這正是考驗若羌王的好機會。」邪莫爾淡淡的說,並以拇指拭去靈眸眼中的女乃水。
「您是說……」呼衍黑幕這才有所領悟。
「他如有二心,便是自尋死路。」邪莫爾的眼里閃過殺氣,但感覺懷中的人兒一顫,他立即溫柔的撫著她的縴背。
「但是他若造反,我們便會失去對南方的控制。」呼衍黑幕將心中的擔憂說出。
「你覺得樓蘭王為人如何?」邪莫爾突然詢問他對樓蘭王的看法。
憑借著多年的默契,他揣測邪莫爾說此話的目的。思索片刻後,「難不成……您想與樓蘭結盟?」呼衍黑幕了悟地看向他。
點了點頭,邪莫爾繼續問道︰「雅米娜居次(匈奴語,公主)還沒回來嗎?」
「居次和左賢王去打獵,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
「雅米娜都十六歲了,也該學點做女人的規矩。」邪莫爾搖搖頭,對這個調皮的妹妹又愛又氣。「樓蘭王的妻子去世也快八年了吧!這些年來倒沒听過他的風流韻事,我想,他會是個好丈夫。你馬上派使者前去樓蘭商量有關聯姻結盟的事。」
「是,屬下立刻去辦。」呼衍黑幕拱手作揖後,迅速離開。
「你們也走吧!」邪莫爾打發其余看熱鬧的閑雜人等,以便與他朝思暮想的人兒獨處。
滿意的看著靈眸穿上匈奴的服飾,他自獵袋里取出一條項鏈系在她的細頸上,那是一塊略帶藍意的美玉。「這袍子很適合你,如果配上這個就更好了。」
「哇!」它溫潤的觸感令靈眸愛不釋手。
「你渾身髒兮兮的,得好好梳洗一番了。」她的樣子實在有些滑稽,他忍不住揚起嘴角。
「你……放下我啦!」靈眸再次驚叫,因為她像袋豆子一樣被他扛在肩頭。
「休想!」她是他的獎賞,最甜蜜的獎賞。邪莫爾爽朗地大笑。
「哈哈哈-—」
第五章
一陣狂奔之後,邪莫爾在河邊勒住馬。
他們來河邊做什麼?靈眸瞪大雙眼,困惑地望著他。
「來吧!」他率先下馬,然後環住她的腰將她抱下。
只一眨眼工夫,她穿著牛皮軟靴的腳就陷入河畔的軟泥里,「呀——」她輕呼出聲。
「來,像這樣。」邪莫爾示意她像他一樣月兌去皮靴,赤足踩入軟泥中。
「咦?」學他解開一只皮靴的系帶,然後釋放小腳,可她卻咬了咬唇瓣,怎麼也沒有勇氣把它埋到軟泥里。
「不用害羞!」看她皺起秀眉,玉足停在半空中的可愛模樣,他的眼底漾起笑意。
「可是……」她蜷縮著小腳,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不料,一個沒站穩,竟一頭栽向河床,「啊——」
「小心!」在她親吻河床之前,邪莫爾及時將她抱持在懷里。他橫抱起她踏泥走向河邊的一塊大石,感覺她的嬌軀不停打顫,他溫柔的安撫她,「別怕。」
在他的撫慰下,她漸漸地回魂。「這是哪里?」她輕聲問。
「聖河。」邪莫爾將她安置在大石上。
「聖河?好莊嚴的名字呀!」她張大好奇的瞳眸期待他進一步說明。
「聖河是匈奴人的聖地。」邪莫爾解釋道︰「在聖河里沐浴能洗去不潔,從而得到神明的保佑,所以,遠征歸來的戰士都會在此淨身,以洗去他們一路的征塵。
左右張望後,她偏頭問道︰「可這里沒有其他人呀!」與他一同征戰歸來的戰士應該有許多才是,但為什麼此刻聖河邊只有他們倆?
「每月的五日、十五日和二十五日是專屬于單于的日子,只有單于和他屬意的人才能踏入聖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