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只是初春。」黑昊忍不住哀嘆。
他這老婆是典型的夜貓族,每回靈感來時總在半夜三更。而歹命的他,常常半宿不睡,就只為了伺候老婆的繪畫欲,要知道他可是很堅持才得到她惟一人體模特的特殊地位。
「很冷嗎?」林汐好心地建議,「要不我讓華萊往壁爐里添些柴?」
上帝!黑昊差點無語問蒼天了,他怎會蠢得允許林汐放進那個好奇心旺盛的英國管家?
「好了好了,拜托再忍耐幾分鐘。」急急地往畫上添上最後幾筆,林汐打算在最短時間內結束這幅名為「晨光」的男性人體寫實。
這時黑昊的衛星電話響了。
「我來!」林汐大叫一聲。
每逢她作畫時,最忌諱外界的干擾,有時甚至模特的微小移動都會造成她的困擾。可是——
晚了,黑昊已從他的衣物里翻出衛星電話開講了。
要命,她的畫!
林汐挫敗地扔下畫筆,他又破壞了她的一幅畫!
連這次算在內,已經有五次了。
林汐欲哭無淚,然後她無意中看見黑昊不經意中流露出的得意,難道……
她覺得好奇怪,為什麼每回在她畫得最關鍵的時候總會出現一些意外情況?
「你是故意的!」林汐忍不住質問。
「什麼?」黑昊故作不解。
「畫呀!」林汐實在不忿自己的曠世奇作就這麼被他毀了,氣憤不過就施展花拳繡腿打他,不料電話那頭傳來囂張的笑聲。
「是誰?」林汐疑惑的,這個聲音好熟悉。
「白,他告訴我們殺害唐娜的凶手已經找到了,而且——」黑昊含笑,「他還問我們一件事。」
「什麼事?」林汐一點沒發現自己已被轉移了視線。
「他問我們還離婚嗎?」黑昊在她耳邊輕喃,「我說我們恐怕要奉兒女之命了。」
「可是……」林汐瞄一眼自己仍然平平坦坦的小肚子,「我有了嗎?」
雖然他的小妻子常常是迷迷糊糊的,很少記得繪畫以外的事,可——總不至于連這個都糊涂吧?
「所以我們才更要常常努力才是。」黑昊努力抑制住自己想笑的沖動,在她耳際輕哄,「青翼已走在我們前面了呢。」
要知道回紐約的這一個多月來,他們的夜半行動(畫畫)是何等激烈,常常在他想要她時,她已疲憊地睡著了,于是他只得痛苦地面對自己的。
而此刻……
「你……」林汐有些口吃的,可並非不樂意,只是——
「放輕松,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黑昊在她耳際輕喃。
「這里可以嗎?」
這是畫室耶!當林汐發現他的不良企圖時,驚訝地尖叫了出來。
「讓我來教導你這里究竟能不能、可不可以……」黑昊壞笑著抱起她,「我發現這張台子不錯。」
他一直在這里「被迫」出賣色相,這回該輪到她了。而林汐已被他這些煽情的話弄得有些神智不清了。
「現在我們對等了。」黑昊宣布。
他已渴望了她一宿了,而現在他們終于果裎相對了。
黑昊控制不住自己掬飲她的甜蜜。
「你是我的。」他喃喃著。
激情中他們似乎踢倒了什麼,林汐迷迷糊糊地轉過頭去,卻居然發現自己的畫已栽到了松節油里了。
「黑昊,我要殺了你!」她氣憤地尖叫。
憤怒給了她力量,使她掙月兌了黑昊,現在她在上面了,卻沒料這種體位對黑昊造成了多大的視覺沖擊。
「我多麼喜歡你的憤怒呀,」黑昊在她的驚訝里壓下她的身子,然後……
看著她驚訝而又慌亂羞澀的眸子,黑昊懶洋洋地笑了︰他的妻子在繪畫上花費了太多時間,而現在他要教會她人生的!
在他火熱的中,一只蠟制的隻果「悄然」落地,然後是桔子,緊接著就是維納斯了,……
「哦,我的天……」
林汐的驚呼也很快變成了對最真誠的回音。
樓上東西落地的巨響並未影響華萊有條不紊的工作。
「碧茜,你最好多做一些小點心。」他平靜地吩咐女僕。
謗據他的經驗,每回樓上聲響大作之後,伯爵夫婦的胃口總會特別好。
「發生了什麼事?」碧茜才剛銷假回來,還不太明白一向平靜得可怕的伯爵房里怎會有這麼恐怖的響動。
「我也不知道。」華萊眨眨眼。
不過對一個稱職的英國管家來說,有什麼能瞞得過他的眼楮呢?
林氏大廈的第36層里。
燈一盞一盞亮了,每一束光線都照在一張張照片上,照片里的人或憂、或喜、或嗔、或痴……
風依舊、雲依舊、月也依舊……
如此風月,為誰披露立中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