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一回輪到傅昕臣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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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葉青鴻才知道傅昕臣才是龍源真正的主人,而葉洽只是主事之一,在傅昕臣為情癲狂的五年多時間里他與其他兩位主事共同管理龍源所有事宜。而他本身卻是當今皇上的親叔九王爺,雖然早已不參加商議國事,但其所擁有的影響力卻不容小覷。
「什麼?」焰娘坐在躺椅里,不敢置信地瞪著對面椅內一臉茫然的葉青鴻。怎麼僅短短的半日不見,她就要成親了呢?「傅昕臣竟會同意?」
「是,是他主動提的。」葉青鴻訥訥地道。
「什麼?」焰娘再次驚呼,雖然聲音有氣無力,但足以引起葉青鴻的不安。
「我知道他有一些些喜歡我,」輕輕地,她說出她的顧慮︰「可是沒想到……」他最喜歡的是淨姑娘,我怕……我和他成親後,他會永遠都不開心,淨姑娘也不會開心,不知他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傻瓜!」焰娘提不起勁,罵人的聲音便似申吟,「傅昕臣如果不是喜歡你,他是絕對不會娶你的,就是叫人拿著劍擱在他脖子上也不成。他們這種男人……哼!另外,楊芷淨已死了五六年了,你不知道嗎?」
「啊!」葉青鴻驚呼一聲,「淨姑娘死了?」難怪傅昕臣會那麼傷心,難怪……她的心不禁為他隱隱發疼。以後她再不會讓他傷心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哼!那個女人,死了還帶走兩顆男人的心。現在好了,其中一顆總算解月兌了出來。奴兒,恭喜你!」後面的話焰娘說得誠心,但眼眶卻不由得發澀。自己是沒有那福分的了。
「焰娘,葉洽說為你找了大夫,你會很快好起來的。」後面的話葉青鴻說得心虛,在經過了長達一年的求醫後,她已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奴兒,你會說謊了哦。」焰娘失笑,她的小小心思她還不明白?「你當我怕死嗎?」由著葉青鴻救她,是想借此為她覓得一個好歸宿。現在心願已了,她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你、你舍得下卿洵嗎?」葉青鴻心酸,她怎能如此不在意生命,活著即便再辛苦,但還是有希望,不是嗎?
乍聞卿洵,焰娘不羈的笑驀然僵住,然後幽幽地嘆了口氣,「他是說得到做得到的,我以後是再也不可能見到他了。」
也許焰娘就是因此才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的吧。葉青鴻不由得感到一絲傷感。
「幾次想進龍源看看,結果差點兒連小命都丟了卻還是不得其門而入,咳咳……」焰娘笑著轉開話題,不想讓她擔心,「沒想到這回這麼容易就進來了。命運真是捉弄人啊。」
龍源是位于京城西北的一片建築群,其規模之宏大,防守之嚴密,實不亞于皇宮內院,故焰娘才會有此說。傅昕臣當年狂驁不羈,絲毫不怕招朝廷所忌在此大興土木,短短數年間便建成了威鎮武林的龍源。其內高手如雲,奇人異士比比皆是,儼然是一個武林精英的聚集地。但是惟有少數幾個知道內情的人才曉得傅昕臣之所以能如此橫行無忌,實因他有著皇室的血統。但是他具體的出生卻無人可知。
尾聲
龍源主續弦,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前來觀禮的人一個比一個尊貴,一個比一個來頭大。也許正因為如此,舉行婚禮的大堂雖熱鬧非凡,卻不喧嘩雜亂。
「二拜高堂──」司儀高喊,雖然無高堂可拜,但禮不可廢,還是得做做樣子。
「且慢!」一沙啞的聲音突然闖了進來,打斷了正欲下拜的新人,全堂立時鴉雀無聲。
望向聲音傳來處,只見一瘦高的灰衣丑漢立于門外,神色陰鷙,不是卿洵是誰?
伸手阻止欲上前驅逐的護衛,傅昕臣握住身旁人兒的手。
主事之一關一之已開口︰「卿公子如果是來觀禮的,請于客席坐下,待我主行完大禮,再來與公子敘舊。」關一之的身份在武林中可是響當當的,絲毫不亞于孤煞,此時一開口,威嚴立見,任誰都知道,如果此時卿洵不知趣的話,下場必不好看。
卿洵卻理也未理關一之,一雙利眸直射傅昕臣,木然道︰「你背叛淨兒,我會殺了她。」後面一句他是看著葉青鴻說的。
暗昕臣本來淡然的眸中精光爆閃,臉上卻依然帶著笑,「傅某對你屢次忍讓,你道是我真怕了你不成?奴兒是我的妻子,你以為你動得了她嗎?」上次他差點兒殺了奴兒的事,他還沒同他算賬,他夠膽敢找上門來。
「不管怎麼說,我都會殺了她!」卿洵沒有表情,話音未落,一道藍光已射向葉青鴻。
「大膽!」
「找死!」
「卑鄙!」
叱喝聲中,幾條人影同時快速襲向卿洵。傅昕臣長袖狀似輕描淡寫地揮動幾下,只听見「噗噗」幾聲,屋梁及木柱上已插上數柄飛刀,刀身泛著藍光,一見便知是帶著見血封喉的劇毒。回首時,葉青鴻已揭起蓋頭,正一臉溫柔地看著他,臉上眼中無絲毫懼意。
那廂,葉洽、關一之還有一銀發男人和卿洵正打得不可開交。只因今日是傅昕臣大喜之日,被人鬧場還得了,三人也不顧什麼江湖規矩,也不懼人說三道四,只希望能在短時之內將之擒下,以免婚禮搞砸。
葉青鴻秀眸轉向坐在人群中的焰娘,經過一個月的治療,她的內傷已好得差不多了,但一身武功卻跟著廢了,她好像也不在意。可此時那張一向滿不在乎的俏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擔心,她還是放不下他啊。
「傅昕臣,叫他們不要打了,焰娘很擔心呢!」她扯了扯傅昕臣的袖子,柔柔地道。
暗昕臣一怔,正要開口喝阻,卻見焰娘已站起身子緩緩向大門走去。那白發男子驀地退出戰圈,上前扶住她,神態之間呵護備至。
「爹爹,不要打了。」葉青鴻驀然張口。
全場愕然,惟有葉洽身軀一震,突然靜止不動,不再理會卿洵的攻擊。關一之無奈之下只好全部接收。而奇怪的是卿洵也驀地呆住,令關一之差點兒收手不及一拳吻上他的丑臉。恰在此時,傅昕臣的喝阻聲傳來,總算為他解了圍,他樂得退在一邊看戲。
葉洽緩緩轉過身,與葉青鴻神似的臉上有著隱隱的激動與不敢置信。
「爹爹,青兒心中早已知道你是我爹爹。你……你還不認我嗎?」雖然早已心中有數,但因心中有一絲不諒解,所以她一直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可是相處許久,知道葉洽是真心對她,她也就不介意了。
「你……你不怪爹爹嗎?」葉洽問得小心翼翼,就怕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葉青鴻微微一笑,牽著一臉恍然的傅昕臣走上前,用另一只手拉住他,「你定有你的苦衷,過去的事我們不要再提,可好?」過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有很多人會疼她、愛她。
「放開她!」一聲沙啞的怒喝,令相認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葉洽長眉一挑,修長的眸中泛起寒光掃向卿洵,卻發覺原來他並不是對著他們說,不覺啞然失笑。心情不由得大好,握緊女兒的手準備看戲。
只見卿洵怒視著白發男子白隱與焰娘,那雙從不顯露情緒的虎眸中竟似要噴出火來。
白隱沒有理會他,徑自低首問焰娘︰「你還要和他牽扯不清嗎?」
焰娘回他一個千嬌百媚的笑,道︰「我的心思你是最了解的了,還用我說?走吧。」回首對葉青鴻道︰「奴兒,傅昕臣,九王爺,咱們後會有期。」說罷,看也未看卿洵一眼,攜著白隱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