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死我了!你分明就是故意的!」那個被踩腫腳的女孩痛哭失聲,哭得比家里死了親人還慘烈,這引起人們的圍觀,音樂也就此打住。
「你有沒有長眼楮?竟然一腳踩下去,她可能整只腳都淤青了。」一個女孩子毫不客氣地指責她。
「人家和你無死無仇,你看她不順眼嗎?」另一個女孩隨後補充,一面還扇著扇子,一派看好戲的閑情。
「就是呀!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
旁邊的女孩也跟著附和,因為她們都討厭能接近衛的女人,她們接近不了他,也不準別的女人靠近,只有這個時候,這些女人的炮口才會一致對外。
倒是衛剛玉看到這一幕心里忍不住想笑,雖只是嘴角輕揚,卻也一掃整個晚上的陰霾。這一腳真是踩得好啊!
「真的很對不起,我會負責醫藥費的。」珍珠滿心的愧疚,她沒想到一個不小心竟會害別人受傷,的確是她的錯,可是她真的不是有心的。
「你以為賠償就夠了嗎?痛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受傷的女孩怒目相對,在許多人的幫腔下,她的氣焰更加旺盛了。
「就是說嘛!你要不要也被踩踩看?」同伴再度附和。
「萬一斷掉了你要負責照顧她一輩子嗎?」
「我負責!」珍珠語氣堅定,回答沒有一絲的遲疑。既然是她的錯,她一定會負責的。
「別……別開玩笑了!」沒想到她回答得干脆,那女孩有些吃驚。
「我說的是真的。」是她的錯她就會負責,大不了就照顧她一輩子嘛!不過一輩子有多長,說真的,她沒什麼概念。
突然,一杯酒紅色的液體從人群中飛灑而來,正對著腳受傷的女孩,她迅速地躲開,免得身上昂貴禮服弄髒,萬一洗不干淨就虧大了。
連帶著酒紅色液體的灑落,手中握著杯子的小女孩差點跌了個狗吃屎,此時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準確無誤地抱住她,這樣戲劇化的發展就在一瞬間,讓人覺得像在拍電影,因為配合得太好了。
「她已經道過歉了,再說你健步如飛,是用不著負責了。」破天荒地,衛剛玉竟開了金口為一個女人解圍。
在場所有人全都呆呆地望著他們。衛剛玉對于女人們的爭風吃醋向來不屑插手,而現在居然會幫女人說話?!他不是對任何女人避之唯恐不及嗎?許多揣測的聲音在四周響起。
理虧的女孩們無話可說,憤然離去,在心中暗罵︰都怪那個該死的小表!
「翡翠,你又闖禍了。」衛剛玉的聲音里有一點無奈和一絲的笑意。
「大哥,這個飲料好好喝,我想倒……」衛翡翠打了個酒隔,「一杯給你喝……」她的臉好紅,但神情卻很亢奮,衛家的女孩都是不能喝酒的體質,一喝就醉,然後……
「當我找到她時,她把雞尾酒當開水喝了大半,我先送她回去。」慕容謙很溫柔的牽起翡翠的手。
衛剛玉朝他們點個頭,他們就先離開。
听到這個冷漠的男人為她說話時,珍珠感動得想轉身謝謝他,他卻不著痕跡地仍將她固定在他的胸前。
「別動。」他小聲地警告她。
天啊,她怎麼可能不動,現在她可是整個背完完全全貼在他的胸前,他們這個姿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這樣很容易引起別人誤會的。
「你……可以放開我了吧?我只是想跟你道謝。」和男人貼得這麼靠近還是頭一次,別說是耳根子了,她相信她連背都紅透了。
「如果你想讓所有人欣賞你背部的美景,我隨時都可以放開你。」衛剛玉移開擱在她腰間的手,大方地說。
「啊!」她伸手模著背後,終于明白剛才的撕裂聲是怎麼回事了。天呀!她怎麼這麼可憐?「不過……你……也不可以……隨便抱女孩子,這是很不禮貌的事。」她結巴又低聲的告訴他,背僵直地靠在他身上,就如同一根石柱挺直。
隨便抱女孩子?那她就可以隨便拉著男人?哈!天大的笑話,她以為他喜歡抱著她嗎?衛剛玉好笑地想著。他又不是登徒子來者不拒,他向來挑得很,不過,說真的,抱著她的感覺還真不賴,比起那些老是對他虎視耽耽的女人們,她的味道好聞得緊。
一種獨特的香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有著女孩的天真和女人的成熟,不可否認,他喜歡上這個味道了,近看之下,她白女敕如象牙的肌膚因羞赧而透紅,令人著迷,更帶著一種純真致命的吸引力,要是再讓歲月多琢磨幾年,想必絕對是艷冠群芳的大美人。
扁滑圓潤,絢麗多姿,不加任何修飾,便呈現難驟的光華,她讓他聯想到珍珠。
「你真像珍珠。」他下意識地喃喃說著。
「珍珠?你怎麼知道我叫珍珠?」她隨即一想,一定是同學告訴他的。
她真的叫珍珠?衛剛玉感到十分意外。這麼巧合!難上是老天的安排嗎?
「至寶誠難得,潛光在濁流,深沉當處晦,皎潔庶來求。」衛剛玉低聲念了唐代詩人呂價的「濁水求珠」一詩。
如果說這是上天送給他的聖誕禮物,那麼……
「對不起,能不能想個辦法讓我離開你?」總不能和他這樣一直貼著吧?
離開他?!這句話傳進衛剛玉耳里覺得有些刺耳,他突然覺得身邊有個女人感覺還不錯,而且這種感覺是因她而起,除了她,沒有人可以替代,他又怎麼會想放她走?
見他沒有反應,她試圖說服他。
「我想……我們兩個人不熟……所以站在一起……會被誤會……我們不應該這樣……這樣……」
「緊緊貼在一起?」他幫她接完下面的話,語氣中透著一絲笑意。
「嗯!」原本滾燙的臉蛋這下全紅透了。
這樣一張紅通通的臉卻教他平靜的心湖泛起一波漣滴,沒見過女人臉紅可以這麼美的,她害羞的樣子還真耐看,比起那些珠寶可毫不遜色,等等,他怎麼突然有這種想法,這代表什麼?
她真的是特別的?
他是個聰明又會把握時機的商人,若她真是老天要送給他的幸福,那麼他會把握機會不客氣的收下來,至少在他孤寂的生命里還有一絲快樂可言。在衛剛玉二十三歲的生命里,第一次有了依從自己感覺的選擇。
「如果你是上天送給我的聖誕禮物,那麼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他在她耳畔輕聲呢喃。
「啊?」
「穿上吧。」衛剛玉月兌上的外套協助珍珠穿上,實際上他並不想讓在場的男性欣賞,因為這片春光足夠引起所有雄性動物的遐想。
「謝謝。」對于他的慷慨,她心存感激。
「你不是要請我跳舞嗎?」嘴角露出罕見的微笑,他把手伸向她,此刻音樂聲再度奏起。
「你不是不想跳?」對于他前後態度的轉變,珍珠可一點也不想勉強,省得等會兒她得讓人抬回家。
「你還可以跳嗎?」看到被他踩得有些淤傷的腳,他輕柔地問。
「我想應該可以,不過……」幸好她的閃躲技巧還算不錯,不過她不想再有變成殘廢的機會了。
「那就好!It'sshowtime!」語落,他利落地執住她的手,隨著悠揚的音樂聲在舞池里旋轉。
天呀!她真的不曉得男人會如此善變,他的舞姿真是棒透了!舞技好得可以媲美職業選手,讓她這個從小接受母親教,具有專業舞者資格的她都不得不佩服,每一個音符、每一段旋律,都像是為了配合他完美的舞姿而奏著,讓她享受著跳舞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