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她輕笑,「我還沒答應當你的女朋友呢。」她故意擺高姿態。
這些日子,他們天天膩在一起,兩個人興趣相投,感情的進展速度與日俱增,雖然她嘴巴不說,但她是真的愛上他了,否則她不會讓他靠近自己的身子,老早就整得他「抱憾終身」,哪容得他如此親密地摟著她。
她只是把他放在心底九年,而他卻愛她九年,他愛她,肯為她犧牲性命,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她怎麼可能不為所動呢!
「我會讓妳答應的。」他幾近自負的語氣令羽萱感到好奇。
「哦!憑什麼?」
「我帶妳去看好東西。」這是他的最後王牌。
「什麼好東西?」
「跟我走。」他拉起她的手,往他的畫室而去。
羽萱帶著歡欣的心情隨他去,在學校他們不能表現得太親密,由于現在是中午吃飯時間,大家都朝校門口移動,這棟地處偏僻的藝術大樓幾乎沒什麼人,她才放任他這麼牽著她。只是她萬萬沒想到,一雙算計的眸子正躲在最角落處,嘴角還不時露出奸詐的笑容。
「柳羽萱啊柳羽萱,我就不信妳能保持夢中情人的形象不滅,妳的假面具總有一天會被我拆穿的,現在總算給我逮到機會了吧!炳哈哈!妳居然犯了學校的大忌,搞師生戀,找一個年輕英俊的老師也就算了,居然找上中年的歐吉桑?他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竟然這麼沒眼光,妳會讓那些為妳瘋狂的男生們大失所望的,嘿嘿嘿!到時就是妳生命的黑暗期了。」包淑萍終于如願以償地挖到柳羽萱的秘密,當初她的愛情就是毀在這個「夢中情人」的手上,這下,她總算可以報仇出氣了。
她悄悄地跟上他們,一定還有更精采的事在後頭,等著瞧吧!
※※※※※※※※※
「把眼楮閉上。」段維凡帶她到畫室門前時,神秘的道。
「什麼東西那麼神秘?」羽萱有些期待。
「等會兒妳就知道了。」
羽萱把眼楮閉上,任由他帶她走進去。
「可以睜開了嗎?」她迫不及待地想看。
他把門帶上才說︰「可以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她親眼所看到的,畫室中竟然擺滿了「她」。
「這是真的嗎?」羽萱的眼楮一眨也不敢眨,深怕眼前這些畫一下子全消失了。
「喜歡嗎?」從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非常喜歡。
「嗯!」她用力的點點頭,然後一幅一幅的仔細欣賞,天啊!原來他的繪畫技術這麼棒,她真是小看他了。他一直不讓她看他的畫,她本來還以為他是畫得太差而不敢見人呢!原來他是這麼優秀。
他把她畫得很美,很真。畫道常可以表達出畫家的內心世界,這時,她才明白他是多麼愛她,如果說那一張張的白色畫紙是他的心,那麼那些紋理清晰的線條就是他的情,五彩繽紛的顏色就是他的愛,教她如何能不感動?!
「我希望妳是太高興而感動得哭了,不是因為我把妳畫得太丑才難過得哭。」他幽默地逗著她。
「你最討厭啦!嗚……」她投進他懷中緊緊地抱住他。
「對!我最討厭,但我也最愛妳。」他輕輕地吻著她的發。
「我也愛你。」她的芳心早已淪陷,也許,早在九年前她就已經愛上他了。
「我等妳這句話已經等了好久,這樣我死也瞑目了。」得到了她的愛,他夫復何求呢?
「我才不要你死,你要給我好好的活著,听到沒有?」這回霸道的人換成她了,既然知道自己也愛他,那麼她就不準他死。
「知道了,小傻瓜,別哭了。」他輕拍著她的背,感覺是輕飄飄的,她愛他,她真的愛他!
「人家才不是小傻瓜。」她擦擦淚水反駁道。
「那麼愛哭,不像小傻瓜像什麼?」他笑她。
「哼!耙笑我,你欠扁啊!」她雙眼紅道通地瞪著他。
「呵呵呵!妳知道妳這樣像什麼嗎?一只小白兔,九年前妳也是這麼在我懷里哭的。」
「還說我,你還不是一樣哭了,大男生那麼愛哭,羞死人了。」憶起往事,她笑了。
「妳都記得?」
「嗯!」
「那妳記不記得答應要嫁給我?」
「不記得了!那是我十二歲時候的事,我哪記得了那麼多。」她離開他的懷抱,繼續看畫,故意吊他胃口。
「妳是不是記得?」
羽萱但笑不語,認真地看著畫,越看越覺得奇怪,他的畫風怎麼會和藍斯•烈特這麼相像,幾乎像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這到底是……
「為什麼你的畫風和藍斯•烈特那麼像?」一個人怎麼可能把另外一個人的風格學得那麼像呢?
「如果我告訴妳我就是他,妳會相信嗎?」
不可能吧!全天下這麼「好康」的事竟教她踫上了,一個深愛她九年的男人,就是她最崇拜最喜愛的天才畫家?這種天上掉下來的幸福太多會不會遭老天嫉妒?
「你真的是?」
「很不幸,我真的是。」
「唉!我寧可你不是。」她突然有些沮喪。
她不是最喜歡他的畫嗎?他還以為她會很高興,想不到她居然反常地這麼說!
「為什麼?」
「你沒听過天妒英才嗎?我寧可你是蠢材,才不會那麼早死。例如莫扎特為音樂而生,大家都說他是天才,結果年紀輕輕的,三十多歲就死了,如果你是那個天才畫家藍斯•烈特,我才不要你年紀輕輕地就走了,留我一個人守活寡。」
段維凡臉上露出一抹得意又滿足的笑容,她話中的意思就是答應嫁給他,否則怎麼會提到守活寡呢!要是能娶到她,那他一定是天下最幸運的男人。
「妳放心,我好不容易才追到妳,絕不會讓妳獨守空閨,我們一定可以白頭偕老、恩愛一生的。」他承諾。
「你發誓?」
「我發誓。」
「你愛我嗎?維凡。」
「當然愛!」
「那好,為了表示你真的愛我,這些畫你要全部送給我。」她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以前為了欣賞他的畫作,她得四處奔波,往後,她可以予取予求了。
一定是她平時做了太多的善事,所以上天才會賜給她這麼一段良緣,呵呵!
「當然好,不過要等到藝術展結來。」這是他準備交出的作品。
天啊,為了他受傷的事,她都快把文藝月的事忘光了。
「好,謝謝。」她羞澀的唇在他的臉上輕啄了一下,當作是謝禮。
「如果要道謝的話,試試這個如何?」雖然他沒有吻過女孩子,但項君杰可教了他不少技巧──只是紙上談兵,並非實地操作。反正他們兩個都是新手,往後要學的事可多了呢!
憑借著本能,他將唇緊緊地封住她的,對她的愛化為實際行動,一波又一波的綿綿情意如海浪般吞沒了她。
羽萱纏住他的頸項,手指插入他濃密的黑發。本來是應該和他一同享受這一吻的,怎料才一下子,她卻輕笑出聲,到最後無法克制的大笑。
「什麼事這麼好笑?」他有些受傷,吻她這件事很可笑嗎?
「你的胡子……它扎得我好癢哦!嘻嘻……」她又開心地笑著,剛才那種羅曼蒂克的情緒全被破壞殆盡。
本來以為他的胡子會很硬,結果是出乎意料的柔軟,她粉女敕的臉頰被扎得很癢,才會忍不住笑出來,這個經驗對她來說太有趣了。
「看來,我得好好的整理我的儀容。」
「我保證下次不笑了。」她模模他的胡子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雖然知道傷到他男人的自尊心了,但她就是想笑。
門外的包淑萍雖然沒能听清楚他們談話的內容,但听到柳羽萱又哭又笑的聲音,以及曖昧的對話,就知道他們有不倫的關系,嘿嘿嘿!他們就等著看學園快報的頭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