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生,你有什麼打算嗎?」
「想辦法除掉他。」他下達命令。
「是。」黑衣男子接到命今後便走出去。
段世威的嘴角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終于讓他等到機會了。
自從段維凡繼承段氏以來,段世威就一直處心積慮地想除掉他,只可惜一直都沒有得手,在英國有保鏢保護他,苦無機會下手,不過,現在機會終于來了。
那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憑什麼繼承段氏企業?在他還在吃女乃的年紀,他就已經開始為段氏工作,他辛辛苦苦工作了二十五年,為段氏打下大片的江山,就在他還以為自己將會是段氏唯一的繼承人時,一個無情的事實粉碎他作了二十五年的美夢。
他永遠也忘不了他父親死前的那個晚上。
「什麼堂姑媽?為什麼我從來沒听過!」
「她是我堂妹,叫作段思雲,自從她的父親、也就是我的伯父去世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回國過了,你伯公死的時候你只有七歲,所以你對她沒有什麼印象。」床上的老人氣若游絲,離大限已不遠。
「段氏企業真正的繼承人是堂姑媽?」段世威根本無法相信他所听到的,那他為段氏努力奮斗了那麼多年到底是算什麼?
「沒錯!世威,你要好好的守住段氏,等你堂姑媽的繼承人回來接手。」
回來接手?他為段氏拚死拚活的工作就只為了幫別人保住江山,然後把他的心血全部奉送給一個坐享其成的繼承人,不!他辦不到。
「爸,這件事為什麼你從來沒有告訴我?我一直以為你是段氏的繼承人,為什麼你要那麼笨,幫別人守住產業?」段世威激動的問道。
「這是我藏在心里四十多年的秘密了。我對不起你死去的媽媽,我愛的人一直是我的堂妹思雲,既然我無法娶她為妻,那麼至少我可以幫她守住她父親的產業。」老人語重心長的道出原因。
段世威無法接受這個理由,這……簡直可笑至極。
「答應我,好好守住段氏,我……」還來不及得到兒子的承諾,老人就撒手西歸。
長久以來,段世威一直以為段氏企業的繼承人是他父親,一直到他父親死前,他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麼離譜,原來段氏企業真正的繼承人是他父親遠嫁異鄉的堂妹,也就是他的堂姑媽。
這件事只有他和張律師知道,因此,他理所當然的成了段氏「掛名」的董事長,但私底下,他開始調查關于堂姑媽的事。
就在他父親死後沒多久,遠嫁英國的堂姑媽亦因意外而喪生,她指定的繼承人是她唯一的孫子段維凡。
段維凡,這個餃著金湯匙出生的幸運兒,是伍德公爵家未來的繼承人,同時也是段氏企業的繼承者。
老天總算還有一點良心,讓他發現了一件大事情,在段思雲的遺囑中表明,如果指定繼承人去世,段氏企業就由段家的人繼承。
段維凡的父親並不姓段,而和段維凡同姓段的親屬中,就只有他與其血緣最親,換句話說,只要段維凡一死,那麼段氏的繼承權便會落到他身上。
段世威突然狂笑起來,「我為段氏做了二十五年白工,現在我要討回這一切我該得到的!」
當他得知這個情報後,曾三番兩次暗中派人去殺段維凡,但都被他好運的逃過,甚至他身邊還多了許多保鏢保護他,使得他苦無機會下手。另一方面,段維凡長年居住在英國,對台灣段氏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才使得他暫時罷手,但是段維凡一日不除,段氏就一天不屬于他。所以這一次段維凡只身來台,不啻是上天給的好機會,他豈能這麼輕易就放過?!
「哈哈哈!」段世威仰天長笑,是的,成為段氏真正主人的日子不遠了。
※※※※※※※※※
羽萱看著手上的名單,共有十二位美術系的老師,她的責任是請他們提供自己的作品,學生作品部分則由系學會會長負責,這個工作對她來說是易如反掌。
誰不知道美術系的老師們都有些怪癖,不見得肯把自己珍藏的畫作拿出來,而羽萱對人向來是最有辦法的,所以這項工作就落在她身上,系上的老師和她都很熟,且願意提供自己的作品,連向來難纏的李老師都搞定了,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她從手上的名單又畫去一個名字,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過短短約兩個多小時,她就搞定了十一位老師,通常人都是好面子的,而這些老師當中又有死對頭,只要下點工夫,保證他們連家當都拿出來現,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她解決不了的老師。
「現在就只剩下一位了。」她看看名單士最後一個名字──段維凡。
站在段維凡的畫室外頭,羽萱實在不太願意去敲那扇門,怎麼名單上也有他的名字?
他是美術系新來的老師,當然會有他的名字,算了,她只是來找他商量畫的事情,又不是來找他吵架的,只是她忘不了他那張可惡的臉,還批評她的偶像。
終于,她還是敲了門。
「請進。」
羽萱開門進去,臉上掛著可人的甜笑。
在KQ大學里,美術系的每位老師都有一間畫室兼辦公室,只是段維凡的畫室和別人極為不同。
有的老師放了整間畫具,有的是放了一迭又一迭的畫,有的只放自己的畫,或是許多名家的畫,而他,什麼也沒放,畫室顯得空蕩蕩的。
「段老師,我有件事想請您幫忙。」她一進門就露出招牌的甜笑。
「什麼事?」他當然知道是什麼事,他就是在等地,絲琳說這對他將是個好機會。
「我們系上的老師多半是有名的畫家或藝術家,這個月底有一個藝術展,由美術系師生聯展,依照慣例,每位老師最少都要繳交五份作品,請問段老師什麼時候可以把作品交給我?」她問道。
「真糟糕,我的作品全放在國外。」他有些傷腦筋。
放在國外?恐怕全是些搬不上台面的失敗之作吧!羽萱在心中冷哼。
「老師可以再畫啊,距離月底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還是您怕沒有靈感?」她說得很委婉,但段維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就是說他畫不出來啦!
他當然畫得出來,只是……
「最近靈感少了一點。」他有些感慨。事實上,自從上個星期遇到她開始,他的靈感從來不曾那麼豐富,他桌上的素描本畫的全是她,一筆一盞傳神極了,只可惜她沒機會見到。
「可是這是學校的傳統,老師應該不會破壞傳統吧。」不管他到底會不會,他還是得交就對了。
「我當然會繳交,只是……」
「只是什麼?」
「我希望妳能幫我忙。」他的眼神熱切地看向她。
「我?老師別開玩笑了,我能幫您什麼忙?」事實上,不管是什麼忙她都不想幫。
「妳一定可以,而且非妳不可。」他斬釘截鐵地說。
「我?」他該不會在打她的主意吧!如果是的話,她會讓他知道「痛不欲生」這四個字怎麼寫。
「對!我打算畫人物畫,但缺少模特兒,我想要妳當我的模特兒。」
他竟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誰要當這個大胡子的模特兒!
「謝謝老師的賞識,但我恐怕不能勝任,我──」
「不,妳一定可以。」他根本就是確定加肯定。
「如果我不要呢?」這個大胡子真有把人弄生氣的本領。
「那我就沒辦法交出畫作。」言下之意,我沒交畫都要怪妳,因為妳不當我的模特兒。
「我可以幫你找更適合的模特兒,例如……」雖然心里罵得要死,便她臉上的甜笑依舊,只是笑得有點僵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