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君杰搭在絲琳腰上的手相當的安分,只是,這柔軟的腰身讓他不禁想起那個欠他一晚的小野貓怪盜花精靈藍鳶尾。他一定是太久沒有踫女人了,對女人的敏銳性才會減弱了,她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一個是怪盜,一個是大學生,怎麼聯想都不可能,但這份柔軟……
「車子到了,你到底要不要讓我進去啊?」絲琳瞪了他一眼,「大白天的,你又在做什麼白日夢?」
「沒什麼。」說真的,他實在有些舍不得放開她,但他總不能一直把手賴在人家腰上吧,免得又被她誤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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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君杰有趣的看著眼前滿心歡愉的柳絲琳,和半個小時前那個凶巴巴的恰查某,簡直是天壤之別,想不到冰淇淋的功效竟是如此之大啊!
她一口接著一口享受著冰淇淋帶給她的喜悅,嘴角露出難得的笑容,那滿足的姿態仿佛正在享受什麼人間美食,讓項君杰看得入迷。
吃完第三客冰淇淋,絲琳才發現項君杰一直盯著她看。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也許是吃了冰淇琳的關系,連帶著她的語氣比較沒那麼不友善。
「有冰淇淋留在嘴角。」他說完便拿起面紙幫她拭去。
「謝謝。」絲琳露出微笑。
「不客氣。」項君杰不由得也露出笑容回應。通常他的笑容對女人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但對她好像完全失效了,不過,這次他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笑,只因為她的天真可愛。
「我很好奇,我們以前應該沒有見過面吧,為什麼你那麼討厭我呢?」
因為你這個可惡的奪走了我的初吻,絲琳在心中對他說。想到這里她就有氣,但又不能實話實說,一說不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嗎?她只好隨便編個理由搪塞過去。
「因為我討厭公子型的男人。」這也算是事實之一。
「討厭公子?」他以前沒見過她吧,她怎麼會知道他是公子呢?難道……就在他打算再問時,絲琳卻打斷他。
「我問你,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冰淇淋?」知道這件事的人應該只有她的家人,他怎麼會知道的呢?
「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哼!說了等于沒說,誰跟他心有靈犀啊,少臭美了。算了,看在今天是他請客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那麼多了。
「對不起,我先收一下杯子。」服務生收走桌上他們吃完的杯子。
「你要不要再來一客?綜合口味的不錯哦。」看她一臉意猶未盡,大概還不夠吧!
「嗯,就再來一客吧。你要不要?」看在他出錢的份上,她總得禮貌性的問一聲。
「也好,小姐,再來兩客綜合冰淇淋。」
破天荒的,項君杰吃了兩客冰淇淋,不是因為冰淇淋太好吃了,而是因為柳絲琳的緣故,讓他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冰淇淋,甚至有點喜歡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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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約一個星期的休養,絲琳的腳已可行動自如。這一個星期都是由項君杰親自接送她上下課,自從她發誓再也不坐他的腳踏車後,項君杰便識相地換了部四輪車送她,雖然她是百般的不願,老是和他針鋒相對地吵個沒完,但至少不若先前那麼討厭了。因為她發現其實項君杰這個人並不是真的很糟糕,至少他天天帶她去吃冰淇淋。
不過她仍認為他是公子,本性難移,每天光看一堆女學生準時在她下課時間聚集在校門口,擠得水泄不通的盛況,就知道有多少女學生去「煞」到他了,她們對他大拋媚眼,搔首弄姿,而他也很多情地對她們「回眸一笑」,搞得那群女生個個春心蕩漾,魂都被他攝走了。
每天上演這出老掉牙的戲碼,她們這樣天天等項君杰出現不嫌煩嗎?看得絲琳覺得無聊死了,難道就不會換個新戲碼嗎?每天都這樣演有什麼創意嘛,又不是連續劇。
事實上,要不是看在他如此誠心陪罪的份上,再加上他每天帶她去吃冰淇淋,她才不喜歡他來學校接她哩。不過沒關系,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她的腳已經可以完全活動自如,以後就不用他送了。
「你今天好像特別高興,有什麼事值得讓你如此興奮?」項君杰好奇的問道。就他接送她這一個星期的經驗來說,她通常都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除了請她吃冰淇淋之外,但她今天卻反常地對他笑,使他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因為今天以後就不用再看到你了啊,怎麼不令我心花怒放呢,呵呵!」絲琳眉飛色舞地道。
就為了這個原因?以後不用再看到他了,他就這麼令她討厭?
「你還真是誠實,一針見血。我令你這麼討厭嗎?」他有些苦笑地自嘲,卻很欣賞她不做作的直率個性,這是他以前不曾遇過的類型。這一個星期以來的相處,他對她是越來越有興趣,她不但沒有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反倒視他如細菌般避之唯恐不及,大挫他的男性氣概,她這種完全無視他的男性魅力之反應激起他的斗志。
「是啊,你是我討厭的那種典型公子。沒看到門口那一堆蝴蝶和蜜蜂嗎?你別告訴我不知道她們是為了看你才聚集的。」她直言不諱。
他當然清楚自己的魅力,只是有人不受影響啊,唉!
「我又沒對她們做什麼,你怎麼可以冤枉我是公子呢?」這是事實,他真的什麼也沒做,只不過禮貌性的對她們笑一笑罷了,她為什麼老認為他是公子呢?他問了好幾次就是沒有下文。
「冤枉?誰冤枉你,你奪走我的初……」絲琳緊急住嘴,每次她都差點月兌口而出,嚇死她了。
「我奪走了你的什麼?」他曾奪過她什麼東西嗎?
「你奪走……奪走……奪走我的時間啦!」
奪走她的時間?除了接她上下課和一起吃冰淇淋之外,他想見她一面都難,怎麼奪走她的時間?
「啊!到了,我們去吃冰淇淋吧。」在冰店前停下來,絲琳立刻下了車,免得他又問下去。
每次一問到有關她討厭他的原因時,她就篤定地說因為他是公子,以他們認識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而言,她怎麼會知道他過去的風流史呢?偏偏只要他再想問下去,她就會顧左右而言他,沒關系,他會弄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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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女神’這幅名畫已在今天由美國運抵我國,預定從明天開始做為期十天的展出,展覽地點是‘今韻’私人美術館……」
看著新聞報導,絲琳不覺間露出淺淺的微笑,休息了一個星期後,這幅「月之女神」即將是她的第一個任務,委托人出了天價要她把這幅畫弄到手。
「‘月之女神’?這幅畫不就是已逝的名畫家蓋布列爾•漢密爾頓•葛拉斯生前最有名的畫作之一,居然也來台灣展覽啦!」羽萱的眼中閃著光彩。她對于藝術品具有極佳的鑒賞力,能明辨真偽,且有獨到的見解,對各種藝術品的動向也了若指掌,她手邊就收藏了不少的藝術真品。
「你知道這幅畫?」
「這位蓋布列爾•漢密爾頓•葛拉斯被喻為現代的米開朗基砮,他的畫風剛勁有力,氣勢磅礡,最著名的畫作就是‘太陽神——哈里奧斯’、‘月之女神——瑟倫’和‘黎明女神——愛奧斯’。他一直到六十多歲才收了第一個學生,叫作藍斯•烈特,那年他才五歲。」
「藍斯•烈特?不就是你最欣賞的那個天才畫家嗎?」絲琳記得羽萱手上有好幾幅那位天才畫家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