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什麼人看好他們的交往時,隔年他們就開開心心的訂婚了,等到雙方家長對他們比較有信心時,第二年兩人便在眾人的期望下結婚了,可是卻也在結婚當晚就鬧離婚,險些把兩個家族的長輩都氣到吐血。
「笑話!我才不相信妳跟我爸沒有在盤算些什麼!」她這次回國肯定不單純。
就他所知,她過去五年幾乎沒有回過台灣,今天卻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這里頭肯定有古怪!否則他老爸不會下令要他今天一定得出席。
「哪有?我只是因為接下一件工作才回來的。」沈寇心一臉無辜地眨眨水眸。
他的疑心病真是愈來愈重了!他們沈家的人幾乎都是雙重國籍,她當然也不例外,所以台灣和美國都是她的家,她長年沒有回台灣,並不表示她不能回來,只是她居住在美國的時間比較長而已。
堡作嗎?原來如此。闕燁沒忘記她的音樂才華,她的鋼琴和小提琴水準都很高,在美國求學時就拿過不少獎項,也曾經和幾位大師及交響樂團合作過幾張CD,在音樂界小有知名度,而且先前她在台灣時也曾受邀演奏,所以當她說要回來工作時,他本能的認定她是因為接了演奏工作才會回國。
是呀!不然她還會為了什麼原因回來呢?總不會是他吧?!他暗自嘲諷自己。
「妳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闕燁警覺地問。
她既然是接了演奏的CASE,應該不會留在台灣太久吧?
他就那麼期望她走嗎?在她突然很想念他的同時,心情不由得有一些失落……或許他早就忘了他們之間的情分了吧?
她低頭看著指間裊裊上升的白煙,緩緩地開口道︰「合約到期後,我就走了。」
這次回來,是她為了回報闕年圖的照顧,以及禁不住闕年回的人情攻勢,而答應的一項交易,不然依她好勝的個性,是不可能再回來面對他。
她承認這樁婚姻的失敗,不能光怪他,但是……被他在新婚夜質疑她是否跟別的男人發生超友誼關系,光看他那陰沈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認定了她的罪行,這教她情何以堪?那時候根本沒什麼好說的了,因此百口莫辯的她才會主動提出離婚。
對于離婚,她並沒有後悔過,因為當初如果沒有分開,互相猜忌也會對他們的婚姻造成傷害,離婚是遲早的事情。
「喔!」意思是她很快就要走了?那麼兩人就不太可能再踫面嘍?
沈浸在傷心回憶中的沈寇心,一听到他的聲音有著松了一口氣的感覺,晶瑩的水眸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
他未免表現得太明顯了吧!他就這樣巴不得她趕快走?哼!他可別高興得太早,就算要走,也得等到她的合約真正結束之後,她才會閃人呀!
突然間,她有一股沖動想留在台灣直到老死,好氣死他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果然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最佳形容詞,氣得她今天也不想再跟他閑話家常了。
沈寇心瞥瞥腕上的手表。她出來太久了,再不回去,闕年回可能會擔心她被闕燁給欺負去了。
她板著臉,側過臉問︰「時間不早了,我要先回大廳了。你呢?」
「不送。」闕燁冷冷地待在原地目送她,一副擺明了不想再回去宴會廳的樣子。
原本打算回去大廳的沈寇心,突然靈光一閃,腳步輕盈地走到他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捉弄的笑容。「對了,我們都那麼久沒見面了,你不給我一個歡迎的擁抱和禮貌性的親吻嗎?」
老外最愛這招了,久不見面的雙方,來個擁抱並親親臉頰是很平常的事,她也算是半個老外,還滿能接受這些禮數的。
擁抱?!親吻?!她絕對是故意這麼問他的,她以為她的話還能影響他嗎?
闕燁冷眼看著她,姿勢沒有變,不準備讓她太過得意,以為他怕她了。「既然我們都那麼久沒見面了,那些禮俗就省下了吧!」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主動,那我只好……」沈寇心無所謂的聳聳肩,在他放下戒心時,她卻突兀地傾身,摟著他的頸子,在他臉頰兩邊各印下一個大大的紅印,然後才滿意的收手撤退。
她……竟然偷吻他?!
在他錯愕之際,她快速的閃開,轉頭朝他揮揮手,笑道︰「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既然你不願意主動,那我只好主動索求了。再見了,燁。」
看到他下巴幾乎要掉下來的模樣,還真是值回票價呢!
兩人向來拌嘴慣了,要她乖乖讓他欺負,一點也不符合她的個性,而小小的欺負他,反倒讓她有種報了仇的快感。
闕燁瞠目結舌之余,自是氣到七竅生煙。
他鐵青著臉,才準備伸手掐死她時,就看到她快速逃到豪宅的後門邊,並對著他大扮鬼臉,然後揚著手中的香煙激怒他,讓他只能咬牙切齒地瞪著她露出半片美背的身子,像個淘氣的精靈般,步履輕盈的飛進屋內。
她那刺眼的雪白美背,分明是在挑戰他的容忍力,看得他幾乎氣紅了眼。
他敢打賭,沈寇心今天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故意的!她明知道他最討厭她穿太暴露的衣服,今天卻穿了露背的禮服給他看,而且還留下鮮紅的口紅印在他的臉上,真是氣煞人了!
懊死的女人!
在沈寇心快回到屋內時,果然听到身後爆出一連串氣怒的低咒聲。
呵∼∼她幾乎忘了他的情緒是很好挑撥的。
不用大腦想也知道,她百分之兩百是故意的啦!那份口紅印的大禮,是她送給他睽違五年的見面禮呀!
看來這次的回國,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難熬,順利的話,她應該會在台灣過得非常愉快,因為她還真的想念死他的壞脾氣呢!
早上九點整。
闕燁一早進公司,先交代秘書送了兩杯黑咖啡給他,然後才踏進自己的辦公室。
「經理,你的黑咖啡。」元秘書立即準備好兩杯咖啡進來。
依她在上司身邊兩年的經驗看來,一早沒客戶拜訪,經理卻跟她要了兩杯咖啡,只代表了一件事情──他宿醉了。
「謝謝。」闕燁從一堆公文中抬頭,拿起咖啡喝著。
一連灌了兩杯咖啡後,總算讓他頭痛的情況稍稍改善一些。
昨夜在嚴宅的庭院和沈寇心交手之後,他被氣到不行,就直接CALL闕煒從宴會中蹺頭,跑去PUB喝酒,喝到PUB關門才閃人,今天要是沒有宿醉才奇怪。
其實他已經很久沒喝那麼多酒了,只是沈寇心的突兀現身,才讓他想起昨天正是他們兩人的結婚紀念日兼離婚紀念日。
一想到這件事,他的心緒不免又引起一陣波動。他甩甩頭,不讓自己的心思回憶到那段難堪的過去。
一切都結束了,就算她今天回國也一樣,不會改變任何的事實……
「今天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闕燁希望除了公司內部的例行月會之外,沒有其它的事情要處理,因為他今天恐怕不太適合用大腦。
「十點要開月會,董事長要順便介紹今天剛來報到的新任總經理;中午時,你要和日本的廣末先生用餐。」元秘書習慣把上司重要的行程背下,以便協助或調度一些事情。
「總經理已經到了?!我怎麼沒有接到通知?」闕燁有些錯愕。
鮑司的總經理在兩個星期前高升到闕霆集團在美國的分公司,本來說好美國那邊也會派一個人過來支持,但名單卻遲遲沒有公布,所以他根本沒想到那麼快就有人要來接任總經理的職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