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是那個叫白雪的女人了。
不知為何,得到這個結論卻令他有些落寞和失望,他的心中似乎懷著一絲絲期待,希望那個人是夏艷。
他不自覺地撫著臉頰,夏艷打他的那一巴掌讓他感到非常熟悉,就像重回到PUB現場一樣……
是幻覺吧!或許每個女人打人都是一副德行。但夏艷絕對不可能擺出那麼嬌弱的姿態,更別說要她輕聲細語地說話,他看到的夏艷總是超級粗魯、火爆……
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如果真是她的話,他想……搖搖頭,把那個可笑的念頭甩掉,依現在的資料顯示,那個女人並不是她。
他打電話請征信社想辦法替他聯絡上那個叫白雪的女人。
心中已經不再那麼期待和她見面了,而那個巴掌似乎也不再那麼重要了——
第6章(2)
「鈴——鈴——」
夏艷左右張望梭巡著大哥大聲音的來源,然後從一堆文件里,翻找出她的大哥大。
沒辦法,她的大哥大一向當裝飾用比較多,時常被她亂丟,所以她每次接電話,都得先找個老半天。
「喂?」
「夏艷。」熟悉的嚴厲聲音傳來。
她清清喉嚨,應道︰「爸,找我什麼事?」
「明天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不要!每次跟你吃飯都會變成相親宴。」她抵死不從。
「這次不是,我保證。」
「你沒有信用了,我才不上當!」夏艷不留情面地拒絕。
「女兒,這麼說自己的父親未免太過分了!」瞧瞧這是一個做女兒的該說的話嗎?
「誰叫你每回都欺騙自己的女兒!」
「是你自己不趕快嫁掉,還要麻煩我這張老臉去做推銷。」她以為他想嗎?那麼一個漂亮的女兒竟然比死對頭那個刁蠻又丑的女兒還難嫁,他當然不甘心。
「拜托!我又沒有多老,再說你怎麼知道我嫁不掉?」她才二十七歲就被家人逼婚,真沒道理,等她到三十歲還乏人問津再討論也還說得過去吧。
「那你什麼時候要嫁?」他緊咬著她的話不放。
「唔,十年內好了。」她隨口說說。
「我看替你登報征婚可能還比較快。」他吼道。
「你敢的話,我就跟你翻臉!」她不是病貓。
「你威脅我?」
「你不也常威脅人,我只是跟你偷學幾招而已。」
「不孝女,你在諷刺我?」
「爸,常生氣不太好。」
「你給我听話些、安分些,我就不會常常生氣。」
「你別生氣,小心高血壓。」
「沒有高血壓也會被你氣出病來!」
「別把我說得好像很不孝似的。」
「你本來就沒有多孝順!一個人自作主張搬到外面住也就算了,竟然連要你回來吃頓飯都不肯!想把你媽氣哭嗎?」
「要不是你們老安排一些沒完沒了的相親宴,我也不會嚇得不敢回家吃飯。」
「如果不是你不肯趕快嫁人,我們也不會費這種心思。明天給我滾回來吃飯,听到了沒?」
「連聾子都听到了!不過,我先聲明不吃相親飯。」
「我保證就我們三個人而已!」他沒好氣地大吼。
「OK。」夏艷愉快地回應,不是相親宴什麼都好談。
只是對方已氣到不行,沒道再見就草草收線。
爸不打來,她倒是忘了她已好幾個月沒回家了,此刻倒有些想念溫柔可人的媽媽呢。
才把電話丟到一旁,楚秘書柔柔的聲音便從內線電話傳了過來︰「佟家二姐找你。」
「喔!接過來。」夏艷突然覺得今天好忙碌,連接了兩通電話。
「二姐,有什麼事嗎?」夏艷熟稔地問道。
「夏妹子,我今天正好要去日本,可是家里突然發生事情,而三妹不巧又去出差,管家前天也剛好休年假去歐洲玩,大概還要一個禮拜才會回來,現在家里沒半個人,所以我想麻煩你一件事,可以嗎?」佟筱樺詢問道。
「好呀!什麼事?」她答應得很干脆。
「我本來是要小弟送我去機場的,可是一早要叫醒他時,卻發現他發著高燒,好像滿嚴重的,我已經請醫生來一趟,大概一個小時後會到,你過來幫他開門,好嗎?」
「二姐,不好吧!我怕我們會打起來。」她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答應得太快了。
「放心,他現在身體虛弱得跟紙老虎一樣,打不贏你。」
「我不是說這個啦!我……」夏艷真是哭笑不得,二姐還真幽默。
「我怕趕不上飛機,沒時間和你說太多。大姐的辦公室里有一把家里的備用鑰匙,席秘書知道在哪里,你去問她。小弟這幾天就麻煩你多照料一下,三妹那邊也麻煩你通知她一聲,我會再從日本打電話回來問你情況……我叫的計程車來了,不跟你說了,再見。」
「二姐——」電話那頭只剩「嘟嘟嘟」的聲音。
她掛掉電話,不禁抱怨著︰「他可真會挑日子,趁大家都不在的時候生病。」
好不容易手上沒什麼重要的事,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竟然就要成了某人的保姆,真麻煩!
看了下時間,她得趕去佟家一趟,不然醫生到了也沒人開門。
幸好她對佟家的地點還挺熟的,不然才懶得管他的死活。
她沒當過保姆,不過應該不至于把病人謀殺了才是,雖然她有一點想。
夏艷驅車來到位于北區的佟宅,自行拿鑰匙開門進去,把皮包放在客廳後,便往二樓走去。
二姐忘了告訴她佟九震住哪一間房,她只好一間一間找。
跳過前三間,那是三位姐姐的閨房,她直接推開第四間房門,果然看到佟九震躺在床上。
她踱了過去,看見他皺著眉、閉緊雙眼,額頭沁出薄薄的汗珠,而唇色呈現紫白,看來他似乎病得不輕呢。
她猶豫了一下後,伸手推了他一把︰「喂,佟九震,你還好吧?」
沒聲音。
「你快掛了嗎?」她再戳他一記。
還是沒反應。
「看來是差不多陣亡了。」她最後下個結論。
她踫了一下他的額頭,發現滾燙得嚇人。
唔,本來想說要是他病得不重,那她就輕松了,等醫生來看過之後,她就可以不用理他了,可是現在,她不僅要當保姆,還要身兼打雜小妹,真是倒霉。
不過,看在他生病的分上,她就勉為其難地照顧他一下好了。
她先拿毛巾抹去他額上的汗水,再去冰箱找冰枕給他。
在等醫生來的空檔,她無聊地打量著他。突然她像看到什麼吸引人的景象似的,雙眼一亮,美眸閃呀閃的。
他是穿著浴袍睡的,此刻浴袍因為他翻身的動作而有些松開,隱隱露出結實的胸膛……
這就是照顧他的福利嗎?看來他總算有些回饋了,也不枉她特地來這里一趟。
哇!比她想象中還要迷人呢!
不過,就是露得不夠多,讓她只看到一點點。
她瞄瞄他,看他睡成死豬樣,八成沒半點知覺,既然已小露兩點,就不用客氣地給她看整片胸膛吧!再說醫生等一下也要听診,他還是要拉開衣服讓人家檢查吧!
于是,她自動自發地替他動手把浴袍翻開……
驀地,門鈴聲不識相地響起。
她微抿著唇,小手停在半空中。
可惜呀!差點就看到那片完整的胸膛了。
算了!先去開門要緊。
醫生一進門,劈頭就問︰「咦?你是新來的管家?」
「不,我是佟家姐妹的朋友,她們有事外出,管家又不在,所以找我幫忙。」
「是這樣的呀!」他點點頭後,便上了樓。
「燒到三十九度。他八成是太過勞累,加上感冒的關系,才病倒的。我開一些藥給他飯後服用;還有,他可能會流很多汗,盡量讓他的衣服保持干爽,免得病情更加嚴重,知道嗎?」醫生診視完畢後,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