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俏臉驀地染上嫣紅,霎時間心跳如擂鼓,而他犀利的目光更讓她心慌意亂,小手推拒地抵著他的胸膛。「呃,我們不大熟……又是孤男寡女……你不該……」這個提示夠明顯了吧!
「不該什麼?」傲人玦冷笑地以指輕刮著她的臉,使得她頰上的緋紅更深了。
「你……不該吻我。」她硬著頭皮開口。他干麼笑得那麼奸詐。
「是嗎?」他邪魅地眯起眼,樂於見到她此刻的反應。
「是!」抹去他那壞壞的笑意,此刻的他倒比較像她頭一回見到的他,只是更加成熟,也更具危險性。一個人怎麼可以有那麼多種而貌呢?
傲人玦眸子一暗,輕笑了一聲,再次擭住她紅艷的唇。他銳利的目光一直牢鎖著她,施壓地磨蹭她的紅唇,她的臉頰隨著他更形放肆的侵略而燒紅。
傲人玦熾熱的吻又注入了幾分狂野,舌更是探入她的口中挑逗,她戰栗地驚呼,他卻不讓她逃走,拉起她的手擱在他頸項後,羞怯的她合起眼不敢再看著他攝人的雙眼,但他濃厚的氣息卻侵入她的口鼻,繼而將她整個人包圍住。
良久,他幽黑的眼瞳緊盯著她的嬌容。
水靈靈呼吸急促地倚在他懷中,在他的凝視下慢慢地回神。
「你又吻我了……」明明在指責他,但發出的聲音卻低柔得近似呢喃,反倒像是在撒嬌。
「我是。」他沒否認。
她努力想改變曖昧的氣氛。「呃……你好像不該壓著我……」
「我為什麼不能?你不是說你是我的未婚妻?」他有趣地看著她嫣紅的雙煩,故意反問。
「呃……我只是開玩笑而已……」她回避著他的目光。
「是嗎?」他朝她耳際吐了一口氣,讓她頓時涌起一股燥熱。
「對呀!你不是說你不記得有這回事?」她努力拿話搪塞,但仍對他的毫無印象感到莫名的失落。
他—點都不記得了!她是否太過天真,以為他會記得她?
他注視著她的小臉,喃喃低語。「或許,我真的遺忘了什麼。」
「什麼?」她沒听清楚。
「沒事。」修長的指留戀地畫過她的雙頰,他若有所思地凝視她片刻,而後起身。「你好好休息吧!」
水靈靈撫著紅潤的臉蛋,眸中有一絲喜悅和甜蜜。
他雖然已不是她記憶中的傲哥哥,但她並不討厭他呀!尤其是他的吻……
小臉又燒紅了起來,她連忙揮去剛才的綺思。若說以前的他是個大男孩,那現在的他就是個男人了。自負和邪魅的他,反倒更讓人心動。
不管他是不是變了,他還是傲人玦呀!
上天還是眷顧她的,終於讓她找到他了,呵!
第六章
史府大廳
「信呢?」
水靈靈被僕人請到此地,一進門就被人一吼。
她瞥著前方臉色不佳的瞿武,不甚在意地問道︰「做什麼?」反正都找到傲人玦了,那封信已經不重要了。
「還我。」瞿武活像素命使者般僵著臉。
水靈靈很有個性地搖著手。「這麼凶!不還!」她向來吃軟不吃硬。
「你……」瞿武氣得瞪大眼,若不是礙於堡主在一旁,他早沖過去了。
「哎呀!老弟,別那麼凶嘛,小心嚇壞孩子。」史具仁安撫著瞿武,隨後朝水靈靈笑道︰「丫頭,又見面了。」
「我不認識你。」她臉不紅氣不喘地否認。
「沒錯,就是你。」史具仁對她印象頓為深刻,她是那個活潑又大膽的娃兒。
「半路認親是不大好的習慣。」水靈靈白了他一眼。這個死巨人干麼一定要她認帳,又沒有什麼好處拿,她才不認這筆爛帳呢!
「你們認識?」瞿武狐疑地打量著他們兩人。
「是。」史具仁肯定道。
「不是。」只要過了當天,她一概不承認,尤其是那麼丟臉的事,當然不能承認。
「史具仁,你說。」一直在一旁不動聲色的傲人玦終於發聲。
「不久前她在雲雀商行小鬧了一下,不礙事。」史具仁扯著嘴角解釋。
「噢!原來不只我—個人遭殃。」瞿武頓時高興了起來,原來他還有伴。
水靈靈齜牙咧嘴地對上一臉興味的史具仁。他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存心找她麻煩!
「交出信,我就饒了你。」瞿武睨她一眼。
水靈靈在意的只有—個人,她的目光落在傲人玦身上,他從頭到尾都擺著一副冰人臉,令人看不透他的想法,這著實讓她有些不安。他是在生她的氣嗎?她只是小鬧—下商行而已,又沒怎麼樣,他不會那麼小器吧!
雖然有些心虛,但她仍不願服輸,心一橫,她直視著傲人玦冰冷的眼。
「不交。」
「你說什麼!」瞿武大吼。
「除非,你們答應我一個條件。」她一臉認真地盯著傲人玦。
「你簡直是得寸進尺!」瞿武惡聲惡氣地怒斥她,他還沒有看過哪個被逮著的偷兒,敢跟正主兒討價還價。
「你要什麼?」傲人玦黑眸一閃,開口問道。
水靈靈輕咬著朱唇,望入傲人玦的烏瞳中。「讓我留在你的身旁,我就把信交出來。」
「呃?」史具仁一臉錯愕。這是什麼條件?真古怪!
「什麼!」瞿武更是錯愕地望向傲人玦。
「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理虧的人是她,他沒威迫她拿出信,已是很仁慈了。
「這個條件並不難。」水靈靈的神色因他的話而黯了一下。
「我可以不要。」傲人玦冷淡地回拒。
「你……」水靈靈欲言又止。她只想留在他身旁呀!不然,她沒有必要拿信當籌碼。好不容易找著他,她不想離開,至少讓她留到爹找到她的那天。
「那封信對你而言根本沒有用處,你為何要偷那封信?」傲人玦深沉地瞥著她,他想不通的是這一點。
「若我早知道你是做人玦,我就沒必要去偷……」話說到—半,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傲人玦眯起了眼,突然有些懂了,她偷信是為了找到他。「你已經找到我了,那封信對你沒用,把它交出來。」
「對我沒用,但對你卻有用。」
「我要拿回信是輕而易舉,你是要乖乖奉上,還是我自己動手拿。」傲人玦無情地道。
水靈靈防備地快速退了一步。「不給。」
「嗯?」傲人玦沈吟了下,剎那間,大掌已扣住她的雙手。
她倒抽一口氣,用力掙扎卻怎麼都掙不開。
「說!」他加重手上的力道。
「不——」她忍痛咬著下昏,卻仍固執地搖頭。
傲人玦鎖住她含淚卻堅定的瞳眸,不懂她為何那麼執著,留在他身旁又有什麼好處!吻了她,不代表她在他心中有什麼地位,那只是一時沖動的行為。
但,看著她情願挨痛也不願說出信的下落,再冷血的人也不得不心軟。再瞥見她泛出血絲的唇瓣和額上冒出的冷汗,他的兩道濃眉不禁揪得死緊。
「堡主……」史具仁和瞿武看著水靈靈忍著痛不願喊出聲的表情,再也忍不住地出聲求情。那麼嬌滴滴的女娃兒,哪能承受得了堡主的力道。
「不給、不給!」水靈靈眼眶蓄著晶瑩的淚珠,可憐兮兮地搖頭。
隨著她的晃動,幾滴淚水落在他的手臂上,溫熱的感覺,讓傲人玦心神一震,突然松開對她的箝制,並且出人意表地道︰「隨便你了。」
「呃?」水靈靈驚愕地回視著他。
他的意思是他答應了?!她沒听錯吧!
史具仁和瞿武也錯愕不已,沒想到堡王真的妥協。
「信。」傲人玦直接討信。
「在史府內。」水靈靈拭去淚珠,悲苦的小臉,霎時間堆滿了笑容,也忘了手腕上的疼痛,只知道他軟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