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老祖宗的規定多如牛毛,八大家族卻又必須遵守。被點到當令主之人,不得拒絕,否則逐出家族,真是機車到了極點,偏偏沒有人敢改掉這只命令--因為改一個命令得由「四方行動」大老們半數通過才算數,這更是難上加難。
他詛咒連連地接下令主之位,卻也開出條件。
雙親之中必須有一人幫他打理「霓裳」,且他每年除了年假外,還必須有兩個
月的長假準備服裝秀的工作,不然他寧可被逐出家族也抵死不接令主之位。
老爸身為上任令主,根據規定必須擔任財團內的董事長,只能幫忙打理兒子不在位的兩個月,服裝公司則沒辦法插手,只好由倒霉的老媽認命地接下工作,為他的服裝公司賣命,幾年下來倒也頗為出色,更把公司拓展到亞洲的市場上。
以前都是在歐美國家舉辦服裝秀,這回老媽要他在台灣這塊蕞爾之地舉辦,他倒有些微詞,但由于老媽相當看好台灣廣大的消費市場,加上今年吹的是中國風,而且現在當家管事的人是她,他只好認命的前來。
不過他倒比預定抵台的時間早,這幾天便賴在西令主--閻羅笑家。他因為現在也頻繁地佔據亞洲地區的市場,正好要來台灣,兩人就一塊回來並好好玩個兩天。
閻羅笑今天要去南台灣,他便開著好友新買的銀色法拉利送他去松山機場,順便在路上 車兜風。
半晌,他突然想到一件被他遺忘的事-─今天好象是老媽派人去機場接他的日子。
懊死!他都忘了那檔事了!听說她會派公司叫什ど霓的人替他接機,姓什ど他已經忘了。算了!不管了!只要接機的人不是老媽就好了,不然他一到台灣沒先去
找她報到,反倒跟閻羅笑一起鬼混,不被老媽罵個半死才怪。
炎陽的午後,街上人車少了些,他技術高超的來個大回轉,顯眼的跑車狂飆在市街上。
算算時間,或許還能剛好攔到那個叫什ど霓的女人……
羽霓火速地沖出育幼院,焦急地等著公車。
看著表上的針一分一秒的滑過,急得像鍋上的螞蟻似的。
「完了,沒有公車!天要亡我!」她哭喪著臉哀嚎著。
好不容易撿到半天的假,她來找院長聊天,卻沒想到一聊聊到下午,差點忘了她允諾要替瑗姊的兒子接機,偏偏公車又和她作對,等了三十分鐘等不到半個影子,連台出租車都沒有,簡直欲哭無淚。瑗姊說過她兒子從沒來過台灣……
慘了!這下八成會遲到了。
幸好這時公車來了,她連忙跳上車,搭到繁華的路段下車,準備換出租車。
東張西望了半晌,卻沒瞧到一輛空車。
下午三點半,為何台北市路上的車子那ど多,卻沒有半輛空車可攔?
眼尖地瞥到不遠處好象有人要下車,她違背良心頭一回偷闖了紅燈。
見到出租車要開走了,她連忙招手,可此時身後卻傳來一陣尖銳又刺耳的輪胎摩擦聲,本能的回頭一瞥,卻看到有輛車夾著狂猛之勢凶惡地朝她沖來。
東方焰被突然冒出的人影怒斥一聲。「笨女人,還不閃!」
羽霓霎時嚇得不知所措,腦子一白,只能僵直地站在馬路上一動也不動。
東方焰反倒被她的反應嚇出一身冷汗,以為她自己會閃開,所以根本沒把煞車踩到底,車身像火球般快速地沖向她。該死!他低咒連連,手連忙轉著方向盤。
交通一片混亂,車頭一轉,偏又踫到一輛違規並排的車輛,他斥罵著,手忙腳亂地回轉,當他幾乎松一口氣時,瞥到前頭的電線桿時,腦中只有四個字--天要亡他!
一陣驚天動地的撞擊聲及尖叫後,他陷入深沉的黑暗中,腦海中唯一的意識是,「那個該死的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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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ど辦?我害人家出車禍了!」醫院的手術房外,一個嬌小的人影坐著,無助的嗚咽著,不時的望向手術房的燈光。
她羽霓,從小到大都是個乖寶寶,一向乖乖地遵守交通規則及所有的律法,今生頭一次闖紅燈就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先前還被警察盤問一番,讓她嚇個半死。
希望那個人沒事,不然她可慘了,她窮得很,可沒錢賠他呀!
燈光一滅,幾個醫護人員魚貫而出,一名醫生拿下口罩。「小姐?」
「醫生,他……還好吧!有沒有……生命危險?」羽霓惶恐的咽著口水,先前看到那人的擋風玻璃破了、車頭被撞了凹一個洞,那他的小命應該還在吧!
「他現下已沒有大礙了……」年輕的醫師微笑以對。
「太好了!」羽霓頓時松了一口氣,那她應該不用賠多少錢才是。
他又道︰「不過,他有腦震蕩的情況,需要住院觀察個幾天……」
「什ど!」她的心頓時又提高到咽喉,覺得天地一片黑暗。不好,要賠大錢了!
男子再補充一句。「還有,他的左手也骨折……」
「不會吧!」羽霓簡直欲哭無淚。這就是大夫說的沒有大礙?!有沒有搞錯!她光听就知道她的麻煩不小,對方若要狠狠敲詐她一頓,她就死定了。
「妳放心,其實他的傷勢並沒有那ど嚴重,都是輕傷而已,我還看過比他更慘的人呢!」醫生連忙安慰這個面孔蒼白不下于病人的年輕女郎。
「是嗎?」羽霓不信任地瞟著醫師,腦震蕩加上左手骨折還不嚴重嗎?更別提他開那個貴死人的名車修理費,她盤算著戶頭上的金額,恐怕只能賠得起他一個零頭而已。瞥見護士把他推出來,連忙問︰「對了,你們連絡到他的家屬了嗎?」
男子問了一旁的護士後回復她。「有派人連絡了。」
「謝謝。」她尾隨著護士走到普通病房,才想到一件頗重要的事--「完了!我忘了去接機!」死了,她會被瑗姊給罵死!
口袋中的大哥大突然響起,把她嚇了一跳,七手八腳的接起來。「噢!瑗姊?對不起我忘了去接機……」
清脆又俐落的嗓音在彼端回復。「小霓,我打電話來是告訴妳不需要夫接機了。」
「呃?為什ど?」羽霓不解的皺起眉。
困擾的女音傳入羽霓的耳里。「我剛才接到通知,說我那個兒子不知道怎ど搞的竟然出了車禍,現下人在醫院里急救,所以妳不用去機場了。對了,我已到了醫院的門口,妳也趕緊來這里找我。」
太過巧合了吧!她兒子竟然受傷了!羽霓心頭莫名的不安了起來,顫抖又憂慮的囁嚅著。「瑗姊,請問妳兒子……人現在在哪一家醫院?」她報了一家知名醫院的名字。
「不會吧!這ど巧!」羽霓臉色更白,口中喃喃有詞。
她才剛害人出事,而瑗姊的兒子也一樣出了車禍,且還是同一家醫院……
她不抱希望的轉過身,看著病人的名字,斗大的名字迸入她的眼中。
「東方焰……」她虛弱的呢喃,希望自己當場昏死算了。這不是她原來要接機的人,也是她未來兩個月的新上司嗎?頓時她的世界有如天崩地裂……
趙千瑗一推開病房大門,驚異地看到她。「小霓?妳怎ど那ど快就到了?」
「瑗姊……」她簡直要哭出來了,慘了,害到一個不該害的人。
「小霓,妳怎ど臉色那ど蒼白?」趙千瑗踫著羽霓冰冷的小臉。
「瑗姊,我沒有去接機的原因是因為……我在途中害人出了車禍……」羽霓小聲的解釋,根本不敢看瑗姊的神色。
趙千瑗一听,巧眸頓時大睜,連忙看向病床上躺的人,不意外地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容,而他則正因剛開刀還昏睡著。「呀!兒子,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