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有些責怪的口氣輕道︰「還有不準你再說要我休了你,不成體統。」沒有個丈夫能忍受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妻子說要他休了她,好像她巴不得離開似的。
「但是你並不希望娶妻不是嗎?」印象中他雖花心,游戲人間,卻也不曾納過一個妾,想必不喜歡成親才是。雖然他說是他自己提的婚事,但在那種情況下,也是出于無奈,再說他都坦白說是為了解決問題才應允的,讓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解釋︰「我是不曾想要這麼早娶妻,因為那時候我還沒有遇到哪個能讓我定下來的人。」
暗玉心揪得更緊了,訥訥地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關系,才讓你不得不娶我……」
「成親前我是有些遲疑……」他輕嘆著,卻突然看到她臉頰滑下兩行淚水。「傅玉,你怎麼了?」
「沒事!」傅玉掩住臉,不想讓他看到哭泣的臉,更不想讓他知道他的話是多麼傷她的心,直覺想走,但他拉住她不肯放。
「為何哭了?」
「沒有!我沒有哭!」她死命地低頭不肯承認。
「還說沒有!」聶名硬是抬起她的頭,輕踫著她的頰,輕憐的斥著。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對她的一舉一動都這麼的在意,而且放不開,不過他知道他不會再放開她了。
「不喜歡我,就不要這麼溫柔的對我……」她偏過臉道。
聶名知道她誤會了。「我沒有不喜歡你。」
「不用安慰我了,我任性固執,又不討人喜歡……」
他知道她此時已听不見任何話,只好以行動證明。身子一低,摟近她的腰,攫獲她委屈的小嘴,讓她忘了一切。
良久,他抬起頭,滿意她溫馴地倚著他,臉色不再蒼白,而是紅潤。
他溫柔地道︰「听我把話說完。成親前我是有些遲疑,但昨天成親看到你時,我突然明白娶你是最好的決定,你不會是個端莊的妻子,但卻是最適合我的人。」
暗玉一驚,心中被喜悅佔據,但听到後來不禁皺起了眉。「你在損我!」
聶名笑得放肆。「我沒有在損你,但我真的喜歡你,你總能惹我笑。我需要的不是一個美麗的花瓶陪著我,而是一個能交談、能相處在一起,懂我的妻子。」尋尋覓覓了這麼多年,沒想到這塊寶就近在咫尺,只是他以前不曾看見。
「是嗎?」她有些狐疑地瞥著他。
他微笑道︰「而且我喜歡你跟我吵架時的模樣,美麗而炫目。」
暗玉眉頭更擰。「你不是說你不要個花瓶,卻又喜歡我這張臉,你說話根本前後不一。」再說有哪個男人喜歡妻子跟他吵架?聶名真的頭腦有問題。
聶名輕咳了一聲。「呃,一個美麗的妻子,是引起男人注目的重點,但內涵更重要。」
暗玉偏著頭問︰「那萬一有個女人比我漂亮又有內涵,你是不是要再納妾?」
「我沒這麼說。」他連忙搖頭否認。上回傅玉誤會周恬跟他的事,他還記得,那時傅玉氣得都不理會他了,他可不希望再來一次。
「但是你的話就是那麼說,再說,你那麼花心……」她瞟瞟他冷哼著,一言下之意表示——
這難說了!
「那是以前,現在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人,沒有別人。」他認真的開口。
「你說真的?」
「嗯。」
暗玉這才放下心來,認真地盯著他道︰「那我告訴你,娶了我就別想再娶別人,連個小妾都不行。」
「是。」他只好乖乖地附和,娘子大人最大。
「我說真的!」她戳著他的胸道。
「我又沒說我當假的。」女人!真難哄。
「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一個人的!」她抱緊他大聲地聲明,她絕不能接受和別的女人分享丈夫,她做不到。
「是。」他被她的佔有欲給逗笑了,卻發現他不討厭這種感覺。暖暖的感覺佔領了他的心,除此之外,他更敏感地注意到她緊緊地貼住他的身子,讓他渾身一頭,一種油然生起。
摟近她,著她的背,他低聲地開口。「傅玉——」
「嗯?」她抬起頭看著他。
「娘今天有沒有告訴你,她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他低啞道,手指把玩著她的扣子。
「我不知道,她沒有講。不過,沒關系,你告訴我,我會努力達成她的願望,啊……」傅玉講著,突然被他一把抱起,走向床上,她紅著臉叫著。「聶名,你在干麼?」
他裝著一張無辜的表情。「你不是說要幫我娘完成她的心願嗎?」
「是呀,但這跟你抱我到床上有什麼關系!」她尖叫著。
他跪在她身前,大手不規矩地踫著她,臉上則正經地道︰「這當然有關系了。」
「你別鬧了!」她打掉他的手斥責。
「我沒有鬧!我再認真不過了。如果你想要討好我娘,那這事就很正經了。」他的手頑皮地解開她的衣裳笑道。
「你根本一點都不正經……」她掙扎著,卻徒勞無功。
「我現在做的事就是娘的心願呀!」他笑得很曖昧。
「騙人!」她扭著身體,小臉早紅透了,尤其他的目光變得跟昨夜一樣,一副想吃掉她的表情,她的身子頓時火熱起來。
他咬了她耳朵一口。「真的!而且你剛才說要努力完成她的心願,做為丈夫的我,感到非常榮幸有個很樂意配合的妻子。」
「我沒那麼說。」她驚呼地否認,羞紅了臉,可惡!他竟扭曲她的話!
「那你想討好我娘嗎?」他把大手放在她胸上。
「嗯……」她自然點個頭。
「那就閉嘴吧!」聶名說著,已沒有心思分心了。
「但是大白天的……」她驚呼。
「這絕對不是問題。」他低身,吻住他的小妻子,讓她再沒有心思抗議。
這回他不像昨夜那樣輕松的放過她,努力地想完成娘的心願,而他的小妻子也挺配合的。
聶名非常的高興,看來娘的心願,再不久就可以達成——只要他一直這麼努力下去的話。
屋內,只剩夫妻間的愛語。
三天後——
「我回來了。」聶名甫踏入房內,便看到傅玉不知看到什麼地面帶笑容。
「你回來了。」
「你心情不錯,發生什麼事?」
她揚揚手上的信箋。「是周恬寫來的。」
「她寫信來干麼?」聶名狐疑地瞥著她。
她卻興沖沖地說︰「周恬問我她可不可以過來玩,我當然很歡迎,終于可以見到朋友了。」
「她要一個人過來?」他突然問。
她低頭看著信。「她沒說耶,不過她有提到她最近很無聊,所以想找事做,準備要把她的絕活教給我,她人很好吧!」
聶名頓時頭皮發麻。一提到周恬的絕活,他就想到她整人的功力,包括下毒。
「不行,絕對不可以!」
「你干麼反對!周恬是你朋友的未婚妻,為何不能過來?」他很反常喲!
「因為我不是宋焰,不是個大夫!」他又不像宋焰是個大夫,可以解她下的毒。如果周恬當真把她的絕活教給傅玉,那他不就得死個千萬次,他寧死也不答應!
「又死不了人。」就算周恬教她武功,她也不可能厲害到傷了聶名才是,根本不需要找大夫嘛!他真是怪。
「要她別來。」他命令。
「可是,我們明明在家,卻不準她過來,那樣很奇怪耶!」
他想好借口了。「那簡單,你不是一直想再去江南玩玩,就說我們南下去玩,沒空,那就沒問題了。」
「不行啦!這理由太湊巧了……」周恬會怎麼想?
「決定了,我們今天就走……嗯,不好,現在就走好了,以免她收到我們的留言又追了上來。」聶名拉著她的手,什麼東西也沒帶,就急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