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倫?什麼事要神秘兮兮的?」聶名被他拉到一旁問。
「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訴你。」明亮的眸子一閃一閃。
「什麼事?」聶名看著他異常興奮的表情,眼皮突然直跳了起來,好像不是什麼好消息。
「幾天後,我要南下一趟,你要不要一道去?」永倫努力擺出無害的面孔。
「公事還是私事?」他問。
「私事。」
「去干麼?」
「我準備去探望一下遠親,當然,重點當然在于游山玩水嘍。」他亮出甜頭,聶名果然眼楮一亮。
「宮里的事怎麼辦?是私事,就不能請公假,皇上哪會放人。」聶名頓時想拍胸頓足。怎麼不是公事,那他死賴活賴,也要巴著永倫下去,好逃過娘的疲勞轟炸。
「放心,我幫你打理,找個護衛名義就混過去了。」
「皇上會相信?再說,我才出公差回來,皇上怎麼可能答應?」他才不相信。
「寬心吧!」
「真的還假的?」聶名眼中閃著期待的光芒。這陣子他受夠了,再不離家一段時間,他絕對會跟娘翻臉的!
「當然是真的,包在我身上。」他拍胸脯保證。
聶名古怪地瞥瞥他。「對了,從沒听你談起你的遠親,怎麼突然想要南下去探望?」
「因為很久沒去,自然想去看看。你還沒說你去不去呢?」永倫心虛地扯著謊。若被聶名知道他設計他,不知道會不會死得很慘呢?
「好吧!如果可以請公假我就去。」逃離家里去外頭避避禍,應是不錯的主意吧!
不理眼皮的警示,硬是允了。
「好。」永倫高興的一叫,心中在歡唱,成了!
四日後的下午當聶名站在城門,和永倫及眾侍衛會合時仍以為他在做夢。
兩天前,當他拿到假條時,簡直嘖嘖稱奇——皇上竟真的放人!
包令人驚訝的是,上頭竟然沒有日期,換句話說這次的假是無限期!
他不禁好奇地邊騎著馬邊問和他並行的永倫。「嘿,兄弟,你到底是怎麼說服皇上,才讓他允諾你出宮那麼久?」
「我?才不是我,是敬華提的。」死敬華,明明是他提的意見,為何要由他來執行?
「怎麼會是他?」
「哎呀,此話說來太長了,等休息時我再告訴你。」永倫含糊地帶過,希望傍晚聶名發現真相時,不會把他殺死才好。
「嗯。」他怎麼想都覺得皇上不可能答應,原來是有敬華護航。
「下個城鎮很快就到了,我們先在那兒休息。」永倫一切都盤算好了。
「好。」有人計劃好如何游玩,他樂得輕松。
良久,永倫突然轉身丟了一句話。「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不久,我們會有幾個伴,你不介意吧!」
「女人?」聶名曖昧地瞟著好友。
「被你蒙對了。」永倫心中卻暗自叫苦,等一下我看你就笑不出來了。
「好樣的,你可真會打發時間呀!」他可真會享福,游山玩水之際,還懂得帶著美女成行,這招不錯,可以學起來。
「還好啦!那人你也認識。」永倫瞥他一眼道。
「噢,是你的侍妾?」他隨口問。
永倫笑而不答,神秘地開口。「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絕對會教你大吃一驚。」
聶名思索了半晌,仍沒有答案。突然,一個想法閃入他的腦海。「你該不會把皇上的妃子給帶出來吧!」
「怎麼可能!我還要命耶!別瞎猜了,到時你就會知道了。」
「好吧!」
寶天客棧聶名一踏入上房內,看到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容後,終于知道永倫說一見面時他就知道的理由是——原來他帶了傅玉出來。
暗玉和月兒正忙著整理東西,一看到來者,活像見到鬼。「討厭!我怎麼這麼倒霉,出來還踫到你。」
「你不知道會看到我?我不相信。」聶名在一旁冷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被出賣了。
乍然見到傅玉他一切都明了了,這是有計劃的陰謀,而他好死不死正是那個倒霉鬼。
被人設計來護送傅玉南下探親的人。他就說嘛,皇上怎麼可能放永倫出宮。
「鬼才想看到你了。」她眼角瞥到皇兄的身影,跑過去抗議。「永倫你看,他突然闖進我房間,你把他趕出去。」
「這恐怕沒辦法。」永倫干笑著。
「為什麼?」傅玉跺著腳抗議。
「因為他是和我一道來的。」永倫無辜地道。
「呃?」她一時反應不過來,何時說聶名也要一起來,不是只有她跟永倫皇兄而已嗎?
「也就是說,他也是護衛之一。」永倫暗罵為何他要當黑臉,而敬華卻當白臉。
暗玉的嘴開得可以塞下一顆鴨蛋。
「你騙人!」她不相信,每個人都知道她討厭聶名,怎麼還會要聶名當她的護衛嘛!
有沒有搞錯呀,要一個娘娘腔的男人保護她,讓她直接死了算了。
「我沒騙你。」永倫以認真的口吻堅決地道。
「但是——」她仍努力在捍衛自己的權利。是她要去探親,永倫隨行她可以接受,但聶名就算了吧!
「你不用開口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討厭我,不想跟我一道走,正好,我也不想跟一個嬌貴的公主走在一塊,永倫,我要回京了。」聶名冷著臉撂下話。
「你不可以回京。」永倫攔住他。
「你騙了我,並沒事先告訴我她也要一道去。」如果永倫事先講明,或許他不會生氣,但看到他們倆的對話,他知道他們連傅玉也瞞在內,不免更氣他們。
「你又沒事先問我。」永倫一臉可無辜了。
「呃?」這下換聶名啞口無言,他的確沒問。「是你的話讓我以為只有你一人南下呀。」
「我今天有告訴你多個人吧!」永倫又道。
聶名想到下午的對話,他以為永倫帶的是他的侍妾,不然就是奴婢,誰知道會是一個公主。
「你算計我。」
「沒有。」永倫嘆息著,不是他。
「我不干了,你們的事你們自己去打算。」
「不行。」
「放手,否則我不客氣了。」
永倫認真道︰「你不能走,因為你現在出的是公差。」
「我哪有?」
「但你的假單上不是放公假嗎?」見聶名點頭,他又道。「皇上允你的假,是因為你要平安的護送傅玉南下,就算你想半途不做,也得了一個抗旨的下場。」
「不會吧!當初明明談的是私事呀。」聶名眉擰得很緊。公事,那他走得掉嗎?
「假公濟私嘛。」永倫微笑。
「永倫——」他眯起眼。
「我不是故意的,是敬華的主意,加上父皇不放心我一人護送她南下,所以才要我多找個人手。你知道的,冷情因蘭心快臨盆了,沒空來。宋焰又忙著追妻子下聘根本找不到人,所以我只能找你了。」
「你可以找別人呀,京里的人這麼多,隨手一抓也有一把。」
「但要找個武功高強,又能讓父皇放心的人就很少了,何況這次南下是不公開性質,又沒辦法讓太多人知道,所以我只能找你。」他可憐又委屈的解釋。最重要的理由是他要找個性情相投的好友陪他,否則這麼漫長的路途,不悶死他才怪。
「找上我皇上怎麼會放心呢?」聶名眉宇緊蹙著,沒想到這是皇上允諾的,他就這麼放心自己和傅玉在一起,好歹他可是花名在外耶,而傅玉又是個未出合的大閨女。
永倫感到好笑的開口。「就是因為你才放心。你和傅玉老像犯沖似的,一見面就吵,加上父皇又信得過你,才批準你一道南下的,被父皇信任,你應該感到光榮耶!」
「我高興個屁。」任何一個男人讓人感到無害,是一件侮辱的事,何況他是個身心都健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