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大久沒被打,皮癢了?」徐嬤瞪著他道。
「哈哈!哪有!不過呀,徐嬤,以你現在負傷在身的情況,恐怕想打找也得等一些時日呀!」凌浩鵬就是因為她這副模樣,才敢說話損她,否則他又不是皮癢了,討打。這個徐嬤不會半點武功,但手勁可不小呢!
「浩鵬,你少說兩句,沒看到徐嬤受傷了嗎?」凌雲二制止了他的嬉笑怒罵,師父會特地派徐嬤北上一定是有極重要的事情告訴他們,他轉向徐嬤問道︰「師父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托付你轉告我們嗎?」
「我的確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告訴你們,老爺怕書信交代得不清楚,便要我跑這一趟親口轉告。」
「什麼事?」凌雲二慎重地問著,一旁的凌浩鵬也斂起笑意,正經地看著她。
「那是一件很長遠的故事了,事情的主角是你們的師父唐悔他的本名是唐玉青,在年輕時結交了江湖有名的名人魏賁的故事……
「時間緩緩地過去了,凌雲二和凌浩鵬兩人的表情隨著徐嬤說的內容吃驚不已,但仍耐著性于仔細地听完一切的故事。
「……你們或許會對老爺失望,但我覺得他自己受的懲罰已夠多了,怕連累自己的老家,他帶著妻兒和我這老僕人遠離了家園,斷離了父子之情,唯一的願望是交代老家盡一切的力量找尋魏賁後代以彌補他當年的過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他十八年來的自責放逐,還不夠嗎?」
凌雲二輕嘆一口氣,沒想到師父年輕時曾有這段往事,也難怪他的眉始終末曾輕松地舒展開來過。
「你此行來,師父還有交代別的事情嗎?」
「嗯,老爺前陣子心頭一直有個不祥的預感,而他心中放不下的除了唐棻別無他人,所以將唐棻托給你,也希望你能念在師徒之情分上,為他照顧今生最重要的人──唐棻,他的女兒。」
「師父真是言重了,那些事都過去了,就讓它隨風消逝了吧!不論過去發生什麼事情,師父還是我的師父,他要我照顧唐棻這自然是沒問題,徐嬤你別太擔心了。我會立刻派人去打听魏家的消息,也會立即派人接唐棻北上,如果師父願意的話,我他想請他一並過來住。」
「雲二,我代老爺謝過你了。」徐嬤掙扎地想起身道謝,眼眶有些濕潤,老爺果然沒看走眼呀!
凌雲二制止了徐嬤困難的動作,連忙道︰「徐嬤,你別這樣,我承擔不起呀!」凌雲二長吁口氣,搖頭道︰「都是自己人別這麼客氣,你就好好住下,別擔心師父他們的事,趕緊把病養好,則讓師父他們擔心了。」
「嗯,知道了。」
「待會兒我請大夫來看一下,你快歇著吧!」凌雲二冷靜地吩咐一切,跟二弟一起出了門。
待他們走了有段距離後,凌浩鵬先開口道︰「原來師父也有那一段往事呀!難怪他的臉上總是死氣沉沉的模樣。」
「嗯,此事關系甚大,你別亂嚼舌根,師父他也很苦呀,魏家夫婦死了,他們的後代遲遲沒有消息,恐怕這對師父而言會是自責良心一輩子的事!」凌雲二長嘆著。
「我不會到處亂說的!還有,早點把師父和唐棻接來吧!徐嬤一路奔波到此,少說花了快兩個月,總得先捎封信通知他們徐嬤抵達了。」
「嗯,的確,我立即安排!」
魏府
書房中,一向是溫和儒雅的江雲平此刻正盛著眉頭,一副大事不妙的樣子。
他听到腳步聲,在人還未開門前就喊著︰「大哥!」
「怎麼了?」魏武進了門,細心地發現江雲平臉色陰沉的模樣。
「我在你出門後接到了兩個消息,一個是好消息,一個是壞消息。」江雲平知道魏武去了哪兒了,還不是去別苑看小琪有沒有調皮搗蛋。
「你直說吧!」魏武知道當江雲平一改平日的笑臉時,便表示事態嚴重了,而他直覺地認為那個壞消息絕對和自己有關系。
「好消息是上回敢侵入府中的人果然是我們的死對頭所為,我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派人傷了他們的頭頭,外加之前砸了我們一間店面一事,都已連本帶利的討回,想必他們不敢再輕舉妄動了。而壞消息則是有關于唐棻……她的管家徐嬤,已順利進入凌家大宅,想必再過不久,唐玉青收的那幾名徒兒會找回老家,不久,便會找上我們了。」
早在得知唐玉青的住所後,他們優派人監視唐家的一舉一動,所以徐嬤上京城一事,他們早已知道,當時他並沒有加以干涉,反認為是個好機會,可以使唐棻輕易地上勾,只是現在他有些不確定了。更何況,凌家的人必定會派人南下一趟,如此一來,他們很快地就會查清唐棻的下落了,畢竟當初他可是抬花轎迎唐棻入門的,他們要打听消息也不難。
江雲平看著沉默不語的魏武,憂心地道︰「我們都知道徐嬤知道一切的緣由,只要她一知道唐棻是嫁給你,一定會立即猜到你的身分,也一定會親自上門要人,屆時你打算怎麼辦?」
「唐棻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他們帶不走人的。」魏武冷冷地道。憑凌家那幾個娃兒想動他還不成氣候,若不是他心地仁慈只派人跟蹤,而不插手徐嬤的北上之行,換成是別人早殺了知道一切事情的徐嬤了。而他當初不覺得事情會怎麼樣,反正對于唐玉青的女兒他並不是特別在意,若是被她知道了也無所謂,但此時的他卻不這麼覺得了,唐棻是他心中在意的人兒,他不想傷害的人,但他卻不自覺得已傷了她,當初的復仇在今天顯得有絲過火。
在唐棻得知道他娶她的真正目的時,她可會原諒他呢?原諒一個殺了她父親的人……
「紙是包不住火的,唐棻有一天總會明白一切事理的,這點你要知道。」江雲平提醒著。
「我知道的。」魏武眼皮突然直跳著,一股不祥的愁雲寵罩著他的臉上……
明月高掛,星光相映,是個夜色清澈的晚上。
在眾人服侍下的唐棻梳洗後更了衣,一出浴桶,走入內室,便看到一臉沉思的魏武。
魏武征愣地凝視著定點,待她走近時,他抬頭一看,在看到她時臉色才舒緩,唇角也放柔和了。他起身,摟著她道︰「剛洗完澡?」
「嗯。」抓著他的上衣,有些青澀地道,習慣了他每晚的陪伴,突然沒見到他,心頭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就像當初父親身亡時,她有種無助的失落感。
「想我嗎?」他聞著她的發香,眼中看著唐棻身後的女僕一眼,她們全明了地離開,還體貼地關上了門。
「有一點。你今天很忙,連晚膳都沒看到你。」唐棻有些大膽地踫著他的腰,把身子倚著他,才有些真實感。
「有些事耽誤了,抱歉!」他知道江雲平的話是正確的,紙是包不住火的,但在他們此時的情況下,他怎麼說,又怎麼能說服唐棻呢?她深愛著他的父親呀,更何況他們之間的關系還很薄弱,現在講出一切事實,那他努力要她接受自己的一切苦心,豈不全白費了。
「我對商行一竅不通,不能幫你什麼,但我不想看到你累壞了身子,也不想再把我的醫術用在你的身上了。你知道嗎?」
抬起她清艷的臉龐,柔聲地問︰「你這話可是說明了你在乎我?」
清柔的五官,有些嬌羞和惹人心憐的模樣,粉女敕的心嘴像低喚地道︰「是的!我是在乎你,在乎到不可自拔。」她不只在乎他,恐怕早在不知道他身分時,就已陷入而不可制止了。